痴心玩物 第10頁

「當然。」一聳肩不加阻止,平瑩牢盯著雨兒走到屏風後頭,唇角勾起笑花。

秋狩獵宴?雨兒解開發辮梳著,她不由得在腦中描會出一張男性面孔墨黑深邃的眸

、俊美的五官帶點邪氣、黝黑的膚色是長年風霜的證明……「唉——」嘆口長氣,雨兒

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意,一個月了,她好想、好想南宮冷……浸人浴盆中,因溫熱的水波

而發出舒服的喟嘆,卻也想起了她和他的第一次,便是在浴盆中發生的……「哦!老天!」輕呼聲,她羞得潛進水中,想以此忘卻此事,背脊上卻傳過一股戰栗的麻癢。

忘不了,真的忘不了與他相處的每一刻,她還當這一個月的改變,已足夠令她遺忘

他……不成吧!她太愛他了,早已將思念他化為血骨,除非化為塵土,否則她絕對無法

遺忘!

但,他最後的那席話與那夜的作為,是她心中永遠的傷口,她好怕見到他,好怕他

又提起那夜……卻更怕他永遠不知道她的心意!

「好!這次,我會說的!」一握拳,她堅定地對自己立誓,今日的她已非吳下阿蒙

了!絕對可以對他坦誠心意,她相信!???秋風微涼,空氣很是干爽宜人,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狩獵地,無分男

女,大伙騎著各自的駿馬,只等南宮冷一聲令下,便要開始秋狩。

「諸位弟兄們,咱們就不多廢話,開始狩獵吧!」南宮冷豪氣萬千地大喝道,一馬

當先地沖了出去。

場面霎時熱鬧起來。

打個阿欠,平瑩無趣地策馬緩緩而行,她身上既無弓箭,也無刀槍,半點兒沒參加

獵宴的感覺。

在她身旁的雨兒也相同,騎著終于馴服的「寒星」,悠閑地漫步著。

「你不去追表哥?」曖昧地笑問,平瑩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去礙手礙腳嗎?再說,他身邊有水姑娘伴著,何需我這不相關的人?」話雖如此

說,雨兒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遙望南宮冷,隨著他忽左忽右。

一聳肩,平瑩也不點破,默默跟著雨兒追隨南宮冷的步伐,到處逛來逛去。

「颯!」的一聲,南宮冷放箭射中一頭鹿,耳中听得水灩的歡呼,他不自覺回首望

向雨兒。

打一開始他便注意到她了,一個月來零零星星耳聞她的豐功偉業,心底莫名有些不

暢快。

懶得去理清自己的心意,強迫自己遺忘她,卻老是辦不到。

今日一見,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是怒,他忘不了那日見到她與平林那般親密樣兒,

雖然平林之後已向他解釋,但他從未相信。

「冷哥哥,你怎麼啦!」察覺他的失神,水灩不安地叫喚道。

「沒。」簡單地回以一字,他策馬又跑。

懊死的他是中了什麼邪,竟為了唐雨兒而失神?

女人的心思一向細膩,水灩立即朝南宮冷適才望著的方向看去,這下不得了,一陣

拔火直涌上來——是唐雨兒!

她以為唐雨兒已不構成威脅,看來她錯了!南宮冷仍是在意著雨兒!

沒發覺水灩怨慰的眼神,雨兒一徑追隨在南宮冷身後,為他的佳績而快樂。

狩獵時間到了尾聲,女人們開始擺設宴會的酒菜、桌案,火堆上烤著獵回來的野味

,香氣彌漫,誘人食指大動。

「咱們也過去吧!」平瑩勒馬往回走。

沒有異議,雨兒也調轉馬頭……卻在此時,她瞥見一抹詭異的閃光對準南宮冷背心

,他卻無所覺。

不加思索,她策馬向他狂奔了過去,同時一枝利箭也閃著寒光急迅的射向南宮冷…

…「小心!」驚呼一聲,她不顧一切地以身擋箭。

尖銳的痛覺在她右胸凶猛地涌現,傳達到四肢百骸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身子墜

下馬去……驀地!她感到身子一輕,似乎被擁入一堵溫暖中,她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

南宮……公……子……」映人眼簾的是南宮冷面無表情的俊顏,墨黑眸中似有些許焦急。

是在做夢吧!雨兒帶著淺笑閉上眼,心中很是滿足。

他看來毫發無傷,真是太好了……陷人黑暗前,她隱約听見南宮冷的聲音,堅決地

在她耳邊低語︰「我不會讓你死的!

絕不!」???一切是發生得那麼令人摔不及防,當利箭穿進雨兒單薄的胸口時,南宮冷只

覺心似乎被針刺了下,有些疼但沒有特別的感受。

直到接住她差點墜下馬背的身子,沾染了滿手溫熱的鮮血,心上那輕微的疼痛擴大

了,但尚可忽視。

坐在書房中,他翻看那枝自她身上取下的利箭,箭上有倒鉤、箭頭是精鋼所鑄,是

特別用來暗殺人的,在「冷風堡」中,此類武器不在少數。

然,「冷風堡」中怎會出現叛徒?

「表哥,你在想事情嗎?」端著茶走入,平瑩小心翼翼地詢問。

「嗯……雨兒好嗎?」一想到雨兒縴細的弱體被如此陰狠的武器所傷,南宮冷莫名

有股怒火燃燒。

心疼在心頭越演越烈,尤其在憶起雨兒是為了救他而中箭,一股殺人的沖動便在心

上成形。

「要去看她嗎?」悄聲問道,他的心緒不寧,平瑩心下了然。

直覺搖頭,他啜了口茶默然不語。

「啊!灩姐姐!」招呼聲喚來南宮冷的注意。

水灩提著食盒走了進來,溫柔地道︰「來,用點心好嗎?冷哥哥。」

冷然望了她一眼,南宮冷隨意點了下頭,便對平瑩道︰「你要閑著,就去看看雨兒。」

「為什麼要?」一扁嘴,她嫌麻煩似的埋怨。

「她是你的丫環,身為主子不該多關照?」劍眉一蹙,對于她的回答他深覺不悅。

「我會派人去看她的。」隨意應道,平瑩立刻轉身離去,似怕他又加派麻煩下來。

「冷哥哥,你似乎對唐雨兒……很關心……」將點心排放在桌上,水灩強壓心底的

濃烈妒意,故作平靜地詢問。

「是又如何?你未免管得太多。」冷哼聲,他出口的話未留情面。

「不,我只是……只是怕你被別的野女人搶走!」水灩顫著聲對南宮冷吼出心意。

「你老是一副不在意任何女人的模樣,我知道你是真不在意,過去也就放心看著那

些妓女在你身邊來來去去!但,唐雨兒不同!你擔心她,介意她,憑良心說,你何時那

般濃情蜜意地抱過我!」

「濃情蜜意?你以為我很愛被沾了一身血嗎?或者,找一日,你替我擋一箭,說不

準我願意抱你。」一撇唇冷笑,他極其嘲諷地道。

聞言,水灩慘白了一張臉,作聲不得。

餅了半晌,她忍不住尖嚷︰「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南宮冷,你竟然這樣對我!」

十來年的人生,她要風得風、要雨得兩,有哪個男人不將她捧在掌心上疼惜?又那

有人膽敢杵逆她的意思、對她說一句重話?只有南宮冷!他從不把她放在眼底,總是用

不耐與諷刺、冷漠對她,真該殺千刀的!她恨死了!

「要當我的妻子,就把你的大小姐脾氣丟開!在「冷風堡」中,只有我是主子,你

只是「我的夫人」!其余什麼也不是!你若非得在「冷風堡」當「大小姐」,那我也有

我的做法!」耐性盡失,南宮冷凶狠地望著她,把一切坦明了講。

在他的世界中,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是連羊馬也及不上的。他可以忍受「做事」

的女人,卻對水灩這一類不事生產的女人感到煩厭。

那樣的女人除了暖床以外,沒有分毫實質作用。

震驚地退開數步,水灩捂著口、瞠大眼,身形搖搖欲墜的晃著。

「你不能不娶我!」她突然嘶吼出聲,接著繼續吼叫道︰「我絕不允許你娶唐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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