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這里干嗎?喔,我知道了,你想利用里頭那位美女來忘記司徒綻紅對不對?你這個沒心沒肝的男人,居然利用人家!」耳邊傳來悶笑聲,他警告地瞪了眼掩著唇的人,還沒到時候啦!
「不是因為想忘記!我哪忘得了她?」齊立恩怒吼,同時暴躁地來回走動。「我受不了!明天就去她公司找她!我說了分手那又怎樣?就不能再交往嗎?生氣時候說的話不能算。」
他終于看開了!斑橋松口氣,眼角掃向一旁,看見女人唇邊有著溫柔的笑容,同時還不忘跟他打手勢,要他滾蛋。
意思是,他的利用價值消失了。
這個女人,果然是利用男人的高手。
「呃……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要交代日本那邊,你可不可以先進去?」他想還是搭最快的班機回日本窩著,因為有可能他會再度被好友痛扁。
他啊,就是好心,老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嗯。」齊立恩一臉無所謂。
一臉賊笑的高橋又拉住正要跨進餐廳的他。「等一下!我覺得你自己一個人進去太失禮了,我讓別人陪你吧!」
「誰?」恍惚的眼神終于發現他們身邊還有第三個人,焦距收緊後他才發現第三個人正是讓他最近飽受失戀之苦的元凶,他心跳加速、羞窘的體溫瞬間提高。
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都落入她眼里了嗎?他難堪地望著正用難解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司徒綻紅,接著怒眼掃向正節節退後的高橋,「你出賣我!」
「答對了!這就是好友才會做的事。」高橋對司徒綻紅咧咧嘴。「我走了,你們自己好好解決吧!大小姐,反正他都先低頭了,你也別孩子氣了,這樣子吵不完,我還得從日本飛回來調停,又沒人感謝我……哇!我走了!」
見齊立恩目露凶光朝他走來,他脖子一縮,拔腿開溜。
齊立恩不急著收拾他,要宰了那家伙,隨時都可以,但綻紅就在這里,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悶得夠久了,他後悔了,那她呢?
他突然很後悔過去沒有好好累積戀愛經驗,才會讓他現在像個孩子不知所措,挖空腦袋還是想不出怎麼和她和解。
他笨拙得連他都氣自己!
總不能一直站著吧?開口說句話,快啊!「綻紅……你……」
「相親是吧?」搶著他開口時截斷他的話,心里怪別扭的司徒綻紅媚眸左飄右飄,就是不敢看他。
唉,沒想到情人吵架這麼累,要氣得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就連要握手言和都讓她尷尬得頭皮發麻。
有生以來頭一回,她會因為面對一個男人害羞而想逃跑。
「嗯。」齊立恩像做錯事的孩子,垂著臉點點頭。
「听說人家是個千金大小姐,是個大美女是吧?」或許比她有錢,但是會有她美嗎?才不!想她司徒綻紅可是超級絕世大美女,才不信那個什麼千金比得上她。更何況,當真那麼美,哪需要相親?瞟了眼還杵在那兒的大個兒,她心里暗暗著急。哎,快吭聲哪!
「是……」聲音有點抖,怕了她。就算他再對女人不了解,也知道女人吃起醋發標時,都是噬血的怪獸,把男人生吞活剝不成問題。
他眼前這個嬌小柔弱的女人也不例外。
司徒綻紅就是等不到他的安撫,又氣又惱,轉身進了餐廳。
齊立恩追上去拉住她。「你要去哪?你餓了嗎?」
「你不是要相親?我陪你。」她在忍耐,但他也讓她等太久了吧?不戳戳他,他恐怕還要繼續裝傻!
陪我?齊立恩打個冷顫。「不用啦!我請人取消。」哪個白痴會讓女朋友陪著相親?
「哎,你這樣就不對了,位子訂了,人家說不定已經到了,沒禮貌。快,我要看看里頭那個女人是怎樣的貨色。」
齊立恩望著她眼帶殺氣仔細搜查整個餐廳,臉上的表情未經修飾印入他眼里。笑容掃去了他的陰雨心情。
炳哈!她在嫉妒。
斑橋……那小子歪腦筋一向動得不錯,也比他了解女人多了,看樣子他在日本受了日本妹不少教,看在他立了這個功勞的分上,饒他不死。
「綻紅,這里看不到人,我們有包廂的。」齊立恩笑覷她、笑容無法克制爬上他的臉。其實,這個小女子很單純、也很孩子氣。
她雙掌一拍,點點頭。「對,我差點忘了你們有錢人的做事風格,擺闊、不屑與常人為伍。」
齊立恩咧咧嘴,被扎得好痛。「你可以帶刺、也可以帶槍,只是請你記住,手下留情別把我戳死。」
眼一飄,俊臉也掛上高橋式的賊笑。
「走吧!帶你去驗貨。」
結果,她好想逃。
司徒綻紅嘴里嚼著牛排,直想把手上的刀叉往齊立恩和他的相親對象插去!
避免當真血濺當場,她放下刀叉,向後攤坐著,秀麗臉旁悶悶不樂的,準備發怒了。
好,她是輸了,那又怎樣?她也曾經做過千金大小姐、也是一家大企業的鎮店之寶啊!而且,她比那個手腕高超也懂得怎樣吸引男人的千金大小姐年輕很多!
這位韓小姐不過就是比她再多一點點成熟女人的風騷嘛!男人都是這樣,只重外表不重內在!眼角偷覷身旁人一眼,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模樣,雙頰突然發燙,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沒錯啊!就是因為他帥,所以才能吸引她的眼光,只是他也蠢,不知道女孩子比較愛鬧小別扭嗎?居然就那麼大聲喊不要她,又不多打幾通電話給她,害她這陣子幾乎手機不離手,就怕漏接他的電話,結果……他居然還有空安排相親!
懷疑的視線再度溜向一旁。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和這位韓大小姐相談甚歡?
她暗地用膝蓋踫踫他,提醒他忽略她很久嘍!
齊立恩談話聲依舊平穩,桌下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她的焦躁。
他親昵的舉動讓她安心,滿腔怒火登時全消,她笑眯眯坐直身子,繼續享用牛排,听著他和韓小姐談論公司體系的改造、行銷網路的方式……
韓小姐,你還不知道你已經出局了嗎?如果立恩對你有興趣,就不會跟你扯那些他很厭煩的事了。她在心里對著韓小姐得意地說。
呵,他那語氣根本就是談公事時的正經八百,她真傻,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的,不需要擔心了。
這回她得到教訓了,敵視男人的長久心態,或許是該為了立恩改一下下了,起碼他就不是那麼差勁的人。
他蠢到連女人的心理都拿捏不準,當然不可能被排入那群她要懲罰的男人之列了。
如果他想知道什麼,他不問,她就不說;他問了,她就……看情形告訴他。起碼她願意改了,總比把他隔在她的牆外好多了吧?
等有空就告訴他,他們吵得夠久了,她有點想念他了。想他關心她又不願意表露得假兮兮、想他被激怒時跳腳的模樣、想他眼里狂熱的壓抑……
正當她心里在得意洋洋之際,女方的陪客說話了。
「請問……你姓司徒嗎?」聲音不同齊立恩的沉穩——呃,她是指他沒發脾氣時,是個年輕男性。
媚眼移向他,是位長相清爽的男子。
「是啊!」咦,立恩剛才介紹她,好像只用「他的秘書」隨便交代過去。這個人又是哪家老板身邊的人,又知道她哪些」放浪八卦了嗎?否則怎麼知道她是何許人也。
老天爺求求你,她正要「從良」呢,可別再讓她身邊的男人又鬧牛脾氣了。
她第一次想要真心和一個男人交往,你就好心點,看在她曾經替天行道、替女人討公道的分上,饒她一條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