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波波貓?」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
「我佷女喜歡。」他沖著她笑,微眯的眸中藏著許多舒波起解讀不出的秘密。
「你佷女也喜歡啊。」舒波起心想這個話題最好別再繼續下去了。
而且他口中的「佷女喜歡」,不知怎地,听起來有那麼點嘲諷的意味在,好像在嘲笑她的借口似的。
「既然還沒開賣,那我先走了。」舒波起有些不悅的抬手,「掰掰!」轉身就走。
「你的頭還好嗎?」樊雲歇跟上。
「很好,不痛了。」她是無敵鐵金剛,撞一下不會死人的!
「喉嚨呢?」
「也很好,不痛了。」她是超級蝙蝠俠,被掐一下不會斷氣的!
「那就好。」
「謝謝關心。」舒波起嘴角彎勾冷笑。
還以為他問完話就會走,沒想到樊雲歇竟突然一扯她的臂膀,指著樓上,「听說十樓新開了間餐廳。」
「這我不清楚。」她很少來百貨公司吃飯。
「我想試試新餐廳的口味,陪我去吧。」
「啊?」他邀請她?
「一個人吃飯不覺寂寞嗎?」
「你的寂寞關我屁事?」
被狠!
「你一直推拒……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圖吧?」樊雲歇斜眼瞟睨她。
又挑釁她?
「你對我有意圖嗎?」
「沒有!」他否定得明快。
「哼!」她冷哼,「那正好,你對我有意圖,我才覺得麻煩。」
「既然咱們都沒有意圖,吃這頓飯有什麼問題嗎?」
這樣听起來也沒錯,如果她死命的拒絕,就好像她真的對他有所介意似的。
「走就走啊!」怕你喔!
「那就走吧!」他笑,眯起的彎彎眼眸中暗藏詭計得逞的得意。
***
禁止通行的紅燈亮起,舒波起穩穩踩下煞車,側身拿起礦泉水,對口就飲。忽地,一個朝著車頭揮舞雙手的男人引起她的注意,定楮一看,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
見她已瞧見自己,樊雲歇改敲車門。
他這是把她當公車還是計程車了?
門「砰砰砰」又被敲了好大三聲,舒波起迫于無奈,只好打開中控鎖。
樊雲歇俐落的坐入車內,自動自發扣好安全帶。
「請問有經過信義新天地嗎?」他問。
他還真把她當公車啊?
「很抱歉沒有,請下車!」
「那火車站呢?」
「沒有!」
「不然有經過哪家百貨公司?」
「統統都沒有!」舒波起斜眼瞟他,「我等等要上高速公路,直接去花蓮。」
「花蓮?」他雙目大亮,「我正好要去花蓮!」
最好是啦!舒波起真想一腳踹他下車。
「綠燈亮了,快開車!」樊雲歇催促,同時後頭的喇叭聲也此起彼落的響起了。
舒波起放開離合器,踩下油門,「當心我載你去賣。」
「我不怕!你還比較有被賣的價值。」
賣去泰國嗎?舒波起嘴角抽了抽。
「醫生,你很閑喔,今天不用看診?」
「完全不用!」他頭撇得很大力。
「不要鬧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她可沒有閑情逸致一直陪他辦家家酒!
「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舒波起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有朋友,放假日找不到人陪你出去玩?」怎麼這麼可憐啊!
「欸!我只不過剛好在路上看到你,想說閑來無事坐大貨車玩玩,講話干嘛那麼刻薄?」
「嫌我講話刻薄,就給我下車啊!」
「不要!」樊雲歇雙手環胸,撇過頭去。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耶!
「下一個路口就給我滾下車去!」不自動下車,她不介意用腳協助他下車。
「沒想到你真的是貨車司機,彤雲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他的手在車內東模模西模模,好像壓根兒沒听見她剛才的命令。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開玩笑的,又不是什麼特殊行業。」
「開大貨車的女生很少見。」
「我還會開聯結車。」大貨車算什麼!
「真的假的?」樊雲歇詫異瞪大眼,「我也只有小型車駕照而已,你會不會太酷了?」
一听到「酷」字,舒波起轉過頭瞪他一眼。
「不喜歡听到人說你酷?」
「我沒這麼說!」是不太喜歡,但也沒必要讓他知道她心中的真正想法。
不過是個鄰居而已。
包沒必要對他的挑釁回應。
樊雲歇興趣盎然的繼續往下問︰「為什麼你想當貨車司機?」
「我喜歡坐在上面看著路面的感覺。」
她爸爸也是貨車司機,小時候常載她一起送貨,當時的她就跟他一樣,對于坐在高處看著路上的行人車子,甚覺有趣。
十六歲時父親就教會她開一般房車,二十歲第一次小型車路考通過,同年取得小型車職業駕照,隔年取得大貨車職業駕照,再隔一年大客車駕照,去年則把聯結車駕照考到手了。
要不是礙于規定,她一次就會把這些駕照全部考完。
第3章(2)
「原來你是女王型的。」
「什麼女王?」
「喜歡坐在上位啊!」
他這是性騷擾還是意有所指?舒波起眯眼自後照鏡瞪他。
「那你一定是奴臣型的,喜歡被壓在下方。」
「我能屈能伸,不管上下部可以。」
「你的外型讓我很難想像你位于上方……」驚見那老是嘻皮笑臉的神色一變,舒波起倏地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真是的!她自己都很討厭人家說她帥說她酷,說她像個男人,怎麼還將這種己所不欲加諸在他的身上!
她覺得尷尬,吶吶的想開口道歉,「抱歉,我不……」
「哪天看我把你壓在下面!」
什麼?舒波起雙目大瞠。
一轉頭,才驚覺他竟靠她僅有一掌距離,她還以為有股熱氣噴在耳上是她的錯覺。
「你剛說什麼?」她惱怒的低吼。
「我在反駁你啊,女王!」
他靠得更近,熱氣在她的耳上盤旋,酥酥癢癢的,舒波起右側的毛細孔幾乎直豎起來站衛兵,臉泛紅暈。
「我在開車!」大貨車的方向盤直徑大,她無法騰出手將那張顯得猙獰的俊臉推開。「你別靠這麼近!」
「女王君臨天下,男人靠近一點有什麼好怕的?」
「誰怕你了!」他就不能離遠一點嗎?她覺得她的腦袋有些故障,不太能思考。「我是注重行車安全!」
「不過,」他前臂靠在置物箱上,歪著身,頭幾乎貼著她的,語氣曖昧,「如果哪天你要把我壓在下面,我也可以的,女王陛下。」
靠!還在繼續這個話題?
她真後悔接了他的話,更後悔說錯了話,這男人心里八成有氣,故意想讓她難堪。
她該怎麼反駁他?
說——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不!這不太對,這好像她要施展什麼高超的床上功夫似的,她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十足十弱雞一只,說出口也心虛。
說——你想得美,誰要把你壓在下面!
不不,這听起來好像在調情,等等被誤會,不成不成!
說——你在說什麼鬼話,王八蛋!
不不,惱羞成怒就輸了,氣勢上根本贏不了人。
如果是非萼那種應付男人經驗老到的,一定知道怎麼反駁得他啞口無言,但她只是個在男女方面經驗值為零的遜咖,完全想不出一擊必殺的最佳回擊。
要怎麼說才能贏?
到底要怎麼說?
看她小臉紅通通,窘迫、不知所措的模樣,樊雲歇暗暗竊笑,偷偷自後照鏡瞧她瞧得著了迷。
她眉宇間有股英氣,五官比一般女孩子突出,線條也剛硬了些,她身邊的人與她自己都認為她像個男人,就連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也不小心錯認,但是第二眼之後,他怎麼看,她就是個活月兌月兌的大美人。
他最喜歡看她安靜的坐在一旁,聆听他人講話的模樣,眼神溫柔,嘴角微微帶笑,沉靜的樣子動人;他也喜歡看她注視著喜愛的物品時,雙眸湛亮,就連臉兒也發著光,整個人就好像沐浴在陽光之下,光輝閃耀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