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踹你,就收好你的嘴!」舒波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落後的小朋友拚命踩腳踏車直追,邊踩邊掉眼淚,一個不小心,車子竟翻了,他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有沒有怎樣?」樊雲歇沖過去將小朋友扶起來,拍掉他衣上的灰塵。
「嗚嗚嗚……」小朋友抹著眼淚,哭得好淒慘。「姊姊……」
「我去叫你姊姊回來。」舒波起邁開長腿,急追尚不知弟弟摔倒,騎得飛快的姊姊。
跑得真快啊!樊雲歇望著她的背影想。難怪很難追。
舒波起帶著小姊姊回來時,哭泣的小弟弟不只被樊雲歇安撫止了眼淚,還因為他怪奇逗趣的夸張鬼臉頻頻捧月復大笑。
听到腳步聲,樊雲歇回過頭,那溫柔淡笑的神態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他的視線自她身上移到一臉擔憂的小姊姊臉上。
「弟弟不要緊,一點擦傷而已,姊姊先帶弟弟回家擦藥好嗎?」
小姊姊朝樊雲歇輕輕點頭,「好。」
「姊姊……」弟弟朝姊姊撲去。
「你很煩耶,連騎車都會摔倒!」小姊姊叉腰不悅道。
「嗚嗚……」
「我們快點回家擦藥!」她拉過弟弟輕聲警告,「不要讓媽咪知道喔,不然我會被打的!」
「好啦……嗚嗚……」
望著兩姊弟的兩人不約而同露出莞爾微笑。
「喂!」樊雲歇手臂搭上她的肩,「我們停戰好不好?不要每次都吵架,這樣吵跟小朋友沒兩樣。」
「誰跟你開戰啦?」舒波起斜眼睨他,縴肩往後閃掉將她當支撐的手臂。「你管好你的嘴,誰會沒事跟你吵架!」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平和相處!」小指伸出。
「好!」回勾。
「喂!你扭得那麼用力是怎樣?」不是說要和平相處?
「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報復一下。」誰教他那麼欠扁。
「欸!」這女人對他還真是無半點溫柔,偏偏他就買她的帳。
「好了,我們回家吧。」舒波起跨上腳踏車。
「啊?」樊雲歇傻眼,「我們不……」不去逛逛漁人碼頭、到老街吃阿給、走走聊聊……增進一下淡得跟開水沒兩樣的感情嗎?
「這次我一定會贏你!」她催促,「快點啦!」
他很無奈的拉過腳踏車與她並行,「我數到三就開始。」
「好!」她嚴陣以待。
「一、二……沖!」
「喂!沒有三耶!」竟敢偷跑,卑鄙的家伙!舒波起急追上去,「你偷跑!不要臉!」
「我哪有!我說數到三就開始,又沒說二的時候不能先走!」
「厚!」真會被他氣死。「就算你使出小人手段,我也會贏你的!」
「來啊來啊!看誰先回到家!」
「一定是我啦!王八蛋!」舒波起狠命的踩,總算領先他一個輪子,回首送他中指,「去吃屎吧!」
「我會贏你的!」樊雲歇加快速度。
「想得美!我非喝垮你不可……」
***
夜深人靜,大門開啟,一個高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跨入屋中。
「芭蕉……芭蕉……芭蕉……baby……」在他背上的女孩醉意朦朧的喃唱目前最火紅的歌曲。
「什麼芭蕉?」什麼歌里頭有芭蕉?
「那個……SuperJunior啊……」舒波起手在空中亂指,「沒听過喔?」
「你唱得完全荒腔走板。」一點都听不出來。
「啊?什麼槍?」
「噓!小聲點,別把你室友吵醒了。」都半夜兩點多了,一屋子靜悄悄,應該都睡了吧。
「喔,好!」舒波起也學著他食指就唇,「不講……話……」
她醉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還要听話呢!樊雲歇暗笑。
「你的房間是哪間?」他站在一堆門之間問。
「嗯……」舒波起皺眉思考,「應該是……這間!」
她指向右手邊第一間。
大手往喇叭鎖一轉,「不對喔,門是鎖的。」她醉到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清楚了。
「我都鎖門。」她抓過他手上的鑰匙,「這一把……」鑰匙明明只有三把,怎麼看起來變十把了,「還是這一把?」
「應該是這一把吧。」樊雲歇指著體積最小的一把。
最大的那把是汽車鑰匙,最奇形怪狀的是大門鑰匙,那長得最普通的應該就是房門鑰匙了。
「對!是這把!」舒波起點頭,嗤嗤傻笑。
開了房門走進去,一開始入眼所見,是很普通的衣櫃,然而隨著房門逐漸往牆壁靠攏,入眼的範圍越廣時,樊雲歇愣住了。
她的房內,全都是波波貓!
寢具、玩偶、用品……沒有一樣不是波波貓!
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波波貓的超級粉絲。什麼送給佷女的禮物,都是瞎掰的借口。
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勾著他頸子的長手猛地將他整個人拉了下來。
一感覺到身邊有物,舒波起十分自然的就往懷里摟,小臉埋入他的胸口。
「波波貓……好可愛……」臉兒不住蹭啊蹭。
耙情是將他當成波波貓了。
「喂,我不是波波貓!」她這樣在他身上蹭啊蹭,很「危險」的。
他的低語完全沒進入她耳中,甚至長腿也勾上了他的身,嬌軀一推,將他整個人壓在身下。
「女王大人。」他嘆了口氣,「你還真愛‘女上男下’啊!」
「波波貓……」小手在他身上模啊模,「你變大只了!」
廢話!他是真人,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真人!
「啊!一定是那人送我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醉臉恍然大悟。
他尚未送她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那是展場的吉祥物,非賣品。
她真是醉得一塌胡涂了!
「人家好喜歡你喔,波波貓!」
雖然知道她是對玩偶「訴衷情」,樊雲歇還是听得臉紅心跳,全身發熱,真想干脆就變成波波貓,陪她一塊兒躺到天明。
「舒波起,我不是波波貓好嗎?」她再這樣抱下去,他等等得回家洗冷水澡了,呼……
她忽然仰起臉來,兩手捧著他的頰,朝他的唇用力親下去,親一次還不夠,還親了兩次、三次……
被「強吻」的樊雲歇瞪大了眼,心頭掠過邪惡思想,考慮以後是不是該常邀她去喝酒,才有此等「好康」可拿。
喔……該死!他感覺到他的胯間熱流奔騰,已經難以控制了。
「舒波起!」他費力將她推開,再把真正的波波貓玩偶塞入她懷里,短短兩秒間就完成的動作,他卻像剛跑了百米賽跑,全身發熱,汗流不止。
他得走了!
再多待一秒,他的理智就少掉一分。
氣喘吁吁走到門邊,他忽然發現這房里似乎少了某樣東西。
回頭蹙眉環顧,這才發覺波波貓抱枕竟未出現在她房里。
「該不會真的拿去送佷女了吧。」但依她的喜愛程度,她會舍得嗎?
將來有機會再送一次好了。
離開前,他不忘幫她把門上了鎖。
***
舒波起一醒來,就覺得口干舌燥,腦袋像誰拿了根大棒槌凶猛的敲敲敲,痛得她想抓狂,找個倒楣鬼狠狠揍上一頓。
「痛死了!」她抱著頭在床上翻滾,滾到床沿順勢下床,再爬呀爬,爬到書桌前,在抽屜里找出止痛藥,走去廚房找水喝。
吃過藥後,人躺在沙發上喘氣,等待疼痛紓解。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怎麼會宿醉得這麼嚴重?
她只記得她險贏了樊雲歇約十公尺的距離,他只好信守承諾,請她到PUB去痛快暢飲。
「我輸了,你盡量喝。」
男人敢這樣開口,她自然也不會客氣,手抱啤酒杯,豪氣的拚起酒來。
不記得是喝到第十杯,還是第十五杯,後來的記憶她就完全一片空白,連人是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