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聘糟糠妻 第19頁

赫公公急急離開,為的是要去向殷王爺通報壞消息——這左斯淵已經將小妾寵上天了,他的閨女進府後,處境堪憂啊。

赫公公一離開,韓薰儀就推開左斯淵,準備發難,沒想到,他卻反而拉著她的手,直往他的寢房奔去。

「跑那麼快做什麼?」她不懂,但也甩不開他的手,只能跟著他跑。

沒想到一進到臥房,這個惡劣栽贓她的男人竟然朗笑出聲。

她突然明白了,「你故意陷我于不義!」而他到這里才笑出來,是因為不能讓下人們察覺自家主子竟然借她的名義來欺負赫公公吧!

他點頭承認,「我弟弟因為想謀取左家的一切,除了不擇手段的籠絡商行的一些管事外,也接近不少在宮里當差的人,而赫公公就曾是他接觸的人之一。」

她不懂,「那他怎麼……老太爺跟我說那些相關人等下場都不太好。」

左斯淵心中一暖。真是個單純的女人,一觸及他差點命喪親弟弟手上的事,馬上就忘了剛剛在生氣什麼了,因為她,他倒發現自己原來有「狡黠」的特質。

「赫公公在中間退出了,因為他在乎的只有是否有利可圖。在發覺我弟弟動搖不了我的地位,成不了氣候後,他自然也不必冒險,這才能安然而退。」

「那你剛剛又為什麼故意整他?」她終究是聰慧的,被轉移的注意力又回到剛剛的事了。

「若我沒猜錯,他沒事過來左府,應該是得到某人授意,先來會會你的!」

她不解的搖頭,他繼而解釋,殷王府那里肯定也听到了她跟希兒入住左府的風聲,殷王爺跟赫公公向來往來密切,想必是特意拜托赫公公上門,只是這打探費怕是不怎麼便宜。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不過……」左斯淵突然很認真的看著她,「就今天赫公公看到的、听到的事,一定會認為我在替你撐腰,如果你跟凌家的人在任何地方遇上了,尤其是見到那趾高氣揚、恃強凌弱的凌茵茵,她也不敢以皇親國戚之姿來欺壓你!」

所以,那些突兀的行為舉止,全是演給赫公公看的?她心神震蕩。他是在保護她?是嗎?而他批評凌茵茵的言語,又是……

她被他搞糊涂了!「我以為你是疼愛凌茵茵的,所以對她做那些有爭議的事,從不干涉。」

「我不管只是不在乎,這樁婚事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安排好的,我父母早逝,這等于是他們的遺願,爺爺要我娶,我便娶,不過,我已另有打算。」那些想保護她的念頭與舉止,他是做得那麼的果決明快、毫不猶豫,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已做了抉擇。

他不娶凌茵茵了?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她眼眶微紅,一顆心兒怦怦狂跳。

左斯淵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里,「有些事,我相信老天爺已做了安排,若非凌茵茵的要求太多,也許我跟她已經成親;若非我弟弟鬼迷心竅,我應該也沒有機會為了逃命而遇上你……」

「是,在那個下著暴風雨的夜晚,你的確是被一大群黑衣人追殺,才進到我家的……」她低聲附和。

「那麼之後,又發生什麼事?我的記憶一片空白。」他可是商人,在她明顯被感動的當下,不趁機問個清楚,待她的理智一回籠,鐵定又閉了口。

當時嗎?一想到她主動月兌了他的衣物,她的粉臉就漲得紅通通的。

他擰眉。「看來你好像做了什麼不合禮教的事?要不怎麼臉紅了?」

「才沒有,那時候你全身又濕又冷的,昏迷不醒,外頭寒風吹入,我是擔心你染上風寒,只得幫你月兌——」她倏地住了口。

他饒富興味的黑眸笑看著她,「原來見面沒多久,你就將我剝光、看光了,難怪,每回問你,你總是說不出口。」

「才沒有呢,那時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她急急否認。

「天亮呢?」他挑眉再問。

她粉臉熱紅,話說得吞吞吐吐,「是剛、剛好……我進門,你、你剛好下床,就是那樣。」

「你還真會抓時間,大飽眼福了吧?原來我就是這樣失身的——」黑眸閃一道狡黠之光。

「什麼,才不是!」

被激到臉紅得快滴血的她,在氣不過下,竟一古腦兒的將事情發生的始末,連珠炮似的說了出來,一直說到她氣喘吁吁,見他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表情,她才驚覺到自己竟然將他空白的記憶給填上了!

她、她這個笨蛋!

她又羞又惱的瞪他,但他卻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眼神,而這樣的眼神太醉人,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突然欺身靠近,她這才發覺自己痴痴凝睇著他,連忙回神往後退,沒想到他跟著欺身上前,她再退,後面卻就是床的柱子了,而他倒好,樂得看她這只被逼到角落的小母獅子會如何——

她想閃身,但他的動作更快,雙手靠在她身旁的柱子,正好將她困在自己跟柱子之間,動彈不得。

「干、干什麼?」

「我失憶了,被佔的便宜,總得在這此時要點補償。」

韓薰儀咽了咽口水,「不,想都別想——」

「做人要公平不是嗎?」

「你別、別亂來喔……」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跳越來越快。

「也許我會想起來……」他忍不住傾身,汲取包多她身上的淡淡馨香。

就在他將吻上她誘人的櫻唇時,小家伙竟然興高采烈的奔了進來,雙手拿著一顆皮球,喊道,「爹,看曾爺爺送我的新球球——」

左承希在看到眼前的親密畫面時,手中的球咚地落了地,「喔哦……沒看見,我沒看見!」雙手搗臉,卻開指縫偷看。

「你還不快走開!」她伸手推著左斯淵,粉臉漲紅,快糗死了!

「我該走嗎?」他卻還問兒子。

她沒想到,兒子竟背叛她,「親一下嘛,娘。」

左斯淵黑眸灼亮,但她還是羞怯的逃開,沒讓他偷了香。

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越來越融洽了,這樣好嗎?她的心情卻突地沉重起來。他不娶凌茵茵,可以嗎?

第7章(1)

在殷王府,氣氛是低迷的。

尤其凌平夫妻在得知赫公公在左府所听、所看、所遭遇的羞辱之後,兩人相視搖頭,對自己寶貝女兒的未來,同感憂心。

韓薰儀竟那麼受寵,因為她,左斯淵忘了赫公公在外候著;他珍藏的酒器與酒窖內的藏酒都是最上等的好,多少王公貴族上府一敘都難窺二一,他竟領著她進去參觀,更甭提一個淡漠冷峻的男人竟然當眾展現兩人的恩愛,睜眼說瞎話的只為包庇她,簡直匪夷所思。

「看來,韓薰儀並不好惹!」凌平神情嚴肅的說道。

赫公公咬牙點頭,「沒錯,那丫頭膽子極大,也許就是有左斯淵撐腰,才敢拿鹿茸酒來開我的玩笑,真是太可恨了!」

「那怎麼辦?這悶虧要吃多久?茵茵的婚事整個停頓了。」殷王妃也不由得替女兒擔心起來。

「能怎麼辦?當然是由我親自去會會那個不要臉的小妾!」

凌茵茵其實在門外偷听許久,此刻,再也忍不住的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襲上好綾羅綢緞裁制的衣裙,艷麗的臉上有著精致的妝容,走起路來,步步生蓮,身後有兩名丫鬟隨侍,氣勢不小。

赫公公看著她,心里不由得將她和韓薰儀比較,只覺得那出身卑微的韓薰儀雖羞辱他一番,可見她面對左斯淵時一派溫柔痴情小女人的樣子,是比這凌茵茵更有一股魅惑男人的氣質,難怪,從不談情說愛的左斯淵竟然也沉淪于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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