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火失落的季節 第6頁

她噤聲。

「想想在那場大火中失去自己親人的人,」他愈說愈憤怒。「我真希望你決定不吃,讓韋大鵬嘗嘗失去女兒的那種滋味,你可以絕食的!」

「出去!」韋秋純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恨這個人,她真的恨死他了!

「半個小時後我會再回來。」他的理智一點一滴的回到他的身上,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冷酷、有多無情。「你一定很想跟你父親報平安,讓他放心。」

「我不管你什麼時候再來,你現在給我出去!」她的聲音已經氣得發抖。

「你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嗎?〕

「出去!」她不會在他的面前抻淚,耶他就更有理由取笑她了,她爸爸可沒教出脆弱又不堪一擊,因為幾句話就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女兒。「如果你要關我一個月,如果你希望一個月後能拿到那個鬼代理權,一個活著的人可比死了的人管用。」

他刻意一臉冷漠的看看她,然後才走出房間。

門一關,眼淚就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望著那些已經冷掉的飯菜,已經無法引起她食欲的飯菜,她還是乖乖的坐在梳樁台前,拿起筷子,邊哭邊吃,不會一直如此的,這一仗她輸,下一仗她要扳回來。

石瑞剛!我要你爛死在牢中!

石瑞剛!我希望法官判你死刑!

你會永不超生!

你會悔不當初的!

在一聲「爸!我沒事。〕電話就被切掉的情況下,韋大鵬不禁老淚縱橫,久久無法言語。一旁的寇孝凱除了一聲詛咒外,似乎也拿不出更具體的辦法。

「追蹤到了嗎?」韋大鵬啞著聲音的說。

「對方太狡猾,兩秒鐘的時間無法查出秋純是在哪里打出的電話,韋叔叔!

下一次不要這麼快就拿起話筒!」

「那現在——」

「再等!〕

胺大鵬實在無法再等下去,這一刻秋純是沒事,但是下一刻呢?歹徒到底要什麼?他們為什麼不沖著他來,為什麼要綁架秋純?為什麼?他們會再聯絡嗎?什麼時候秋純才能回來?能平安的回來嗎?

他手握拳,腳步沉重的只能來回無助的走著。秋純怕不怕?她有沒有受到很好的照顧和待遇?

「韋叔叔!我想秋純暫時不會有事!」

「你有沒有查到什麼?」

「目前還沒有,但是——〕

「孝凱!你不是督察嗎?你不是很有能力的嗎,為什麼連——」

「韋叔叔!」他安撫的說︰「不要急,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不能病急亂投醫,更不能打草驚蛇,信件上找不到指紋,至于可疑的人還在過濾,我已經盡可能的把握每一條線索,你要給我一些時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已經盡力了。〕

「對不起!孝凱,」韋大鵬頹喪道。

「韋叔叔!我真的懂你的心情。」

「你真的懂嗎?〕

寇孝凱無言的看著他敬愛的人。

「不論多晚,秋純都會等我回家,和我道晚安,我們至少會談上五分鐘的話,分享對方一天的大事。」韋大鵬聲音苦澀的。「每天早上,即使她再困,她也會起床陪我一塊吃早點。〕

「韋叔叔……」

〔我從來就不遺憾我沒有兒子,秋純是她死去的母親所給我最好的禮物,有了秋純,我等于有了一切,她抵得上十個兒子。〕韋大鵬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我還記得她高中畢業代表畢業生致答謝詞時,她說她感謝她的父親,她要我分享她的一切榮耀。」

寇孝凱略垂下頭,他的肩膀僵硬,深為自己的無能所苦,但是這樁綁架案到目前為止沒頭沒腦,連秋純為什麼被綁架的原因都還找不出來。

真是為錢嗎?

抑或另有所圖?

「孝凱!如果秋純有個三長兩短,我想我這個白發人也活不下去了!」

「別這麼說!韋叔叔!」

〔這些財富對我來說只是一些數目字,我要的是我的女兒,沒有什麼可以取代她。」

「我會不分日夜的辦這件事,動用我所有的關系!」

「孝凱!」韋大鵬忽然抓著他的肩。「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希望你當我的女婿,想把秋純托付給你,所以你一定要讓秋純平安的回來!〕

「我不會讓你希望的!」他沒有說他不敢高攀,他希望秋純平安回來,但並不是為了等著娶她。

韋大鵬整個人又陷入了一種絕望、悲觀的情緒里,他看著秋純平日最常坐的椅子,想像著女兒坐在那里時的情景,秋純一向妙語如珠,笑聲不斷,總把他這個一向嚴肅的老爸逗得開懷大笑,而今不再有笑語聲,椅子也空著,他真是情何以堪。

「韋叔叔!明天我會著手去查一下那些想要美國代理權的公司,說不定會有進展。〕他希望他的韋叔叔充滿希望,不要認為他原地踏步。

「有用嗎?〕

「絕不放棄任何可能的線索。」

「就我所知,很有可能得到代理權的公司只有三家,除了我的之外,另兩家是金豐和剛聖集團韋大鵬的冷靜和細密心思並沒有因為女兒被綁架而完全失去。「但這兩家公司的規模都不小,會是——〕

「沒有不可能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費時間。〕

「我有預感對方是個智慧犯罪型的。」寇孝凱憑他多年辦案的直覺說道︰「愈危險的地方就愈安全,往往愈不可能就愈可能。」

「你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韋叔叔!我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寇孝凱硬是擠出了一個疲倦的笑容。「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覺,而且這是目前比較可能的原因,歹徒如果要餞,不會到現在還不提出來。」

「如果真的是那兩個集團之中的一個干的,我會宰了他們,把他們拿去喂豬!」

「韋叔叔!法律——」

「我會親手宰了他們!」韋大鵬忿忿地發誓。

瞪著被搶過去的話筒,韋秋純有片刻說不出話,她的目光已經將他處死了,她想不到他是如此的絕情、殘忍,明知道她爸爸會擔心她的安危,他依然硬生生的切掉電話,也將她的心踩得粉碎。

「你——」

「我相信你家的電話上已經裝了追蹤器。」

「你可以帶我到外面去打。〕

「我又何必那麼費事?」他打開放在他書房辦公桌上的煙盒,拿出一根煙。

「我的目的是要你爸爸知道你還活著,你的目的是想听听你爸爸的聲音,也讓你爸爸听听你的聲音,既然目的都達到了,還有什麼話好講?要講——一個月後你們再好好的聊。〕

韋秋純不接受這個說法,她忽然像發了狂似的沖向他,把他已經放進口中的煙拍掉,她的手用力的捶著他、打著他,口中發出怒吼。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住手!」

「我要打死你!」她像個瘋婆子似的攻擊他。「我爸爸已經快六十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我是他的一切,他會放棄那個代理權,放我回去!〕

石瑞剛猛的抓住她的雙手,捏著她的手腕,他不會被幾句話或是幾滴眼淚打敗。「只是一天你就這麼受不了,我們這些失去親人的人呢?我們怎麼辦?失去了我們摯愛的父母親,失去了我們的家人,我們去向誰哭訴?我們要找誰同情?」

「不一樣!」她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臉頰上。「你是故意的,你們失去親人則是意外!」

「意外是誰造成的?〕他冷笑的問她。

「不干我爸爸的事!」

他將她猛的朝沙發上一推,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我會心軟的放你回去,當初我又何必冒險把你綁來?你可以寫一封信,我會將信轉給你父親,這樣夠仁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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