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百合 第26頁

「哎呀!」瑋玲害羞地別開臉,只讓他吻到頰面。「拜托,這麼多人。」

寧紀回神過來,清了清喉嚨。

「夏嘩,我可不像你那麼沒義氣,結婚時只在報上登了啟事,客也不請。之後又帶著若薇躲了三個月,連讓我們這群朋友恭喜的機會都不肯給。」

他夾棒帶棍的一番嘲諷,引來了一干好友的附和。

「對呀,夏嘩,你直是太不夠意思了。」國良道。

「是啊,只請了我的大廚,卻忘了通知我。」張博智也有話說。

「這麼多年的朋友是當假的嗎?連開洞房的機會都不給。哎,至少也該讓我們親親新娘吧。」耀庭的賊目繞著若薇嬌艷的紅唇轉。

「你現在想親也可以。但就怕你會腫成三天的豬頭。」子逸玩笑地說。

夏嘩莞爾地轉向他,子逸仍是最了解他的好朋友。

「子逸,我听說你回來了,要不是我在歐洲有幾筆生意需要親自去洽談,早回台灣跟你踫面了。」

「是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晚上。你知道時差羅。我們接到寧紀的喜帖,所以就來了。」

「其實禮到人不到也行。時差嘛,還是多休息幾天。」寧紀不給面子地譏剌。

夏嘩揚揚眉,道︰「那怎麼行?」眼光轉向寧紀美麗的妻子,「睡遲了,怕會錯過一睹能擒獲寧兄芳心的大美人真面目。瑋玲,我真是太訝異了。沒想到你摘下眼鏡後,會是這麼美麗。早知道……」

最後三個字讓寧紀戒備了起來,在他懷襄的瑋玲立刻感應到。她微笑地看進夏嘩玩世不恭的眼眸里。

「夏嘩,你還是像以前那麼會講話,總是哄得人開心。說到美麗,你這位夫人才是個大美人哩。瞧她那副粉狀玉琢的樣子,哎,把我這新娘都比下去了。」

听了一群男人廢話半天的若薇,見眾人的注意力又重回她身上,綻出淡雅的笑容。

她楚楚動人的眼光,若有所扮地停里在寧紀身上,後者沉默地挽著他的新娘,領著眾人走向大廳中心。

隨處可見的餐台坐滿人,大伙兒的眼光全繞著場中的兩對俊男美女打轉,大有看熱鬧的意思。

若薇不想找寧紀說話,可是兩人都太顯眼。正苦惱間,樂隊奏起一首華爾滋。

「寧紀,可以請我跳舞嗎?」她沖動地當著丈夫和瑋玲面前說道,寧紀顯得很為

「好呀。阿紀,你請若薇跳支舞,我也想領教夏嘩冠絕一時的舞技。」瑋玲落落大方地伸手給夏嘩,他立刻會意地挽著她進人舞池,配合著旋律踩著完美無誤的舞步,有如一對默契絕住的舞伴。

寧紀沒有選擇地和若薇一起跳,眼光機敏地監視夏嘩。

若薇的心情很混亂,一方面想跟寧紀解釋,一方面又放心不下夏嘩和別人跳舞。

「寧紀,我想跟你說我嫁給夏嘩是不得已。」

「嗯。」寧紀心不在焉地點頭。

若薇在腦子裹復習她準備了許久的稿子,這次她一定要感動寧紀,讓他永遠懷念她的完美。夏嘩說,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完美的,她要讓寧紀一輩子忘不了她。

她眨了眨美眸,臉上是淒美欲絕兼哀怨的笑容,甜柔的嗓音充滿感情。「其實我……」

她是千言萬語在心頭,紅唇微散地吐露︰「……真正愛的人是……嘔!」

腳尖傳來的痛楚,令若薇的眼眸睜大,視線踫巧對上夏嘩凝視瑋玲的贊賞眼光,上的疼痛頓時加倍。

「對不起,我踩傷你了!」寧紀懊惱萬分。他從來沒這麼拙劣過,都怪瑋玲的笑聲令他分了神。夏嘩到底說了什麼話讓她開心成那個樣于?

「沒……沒關系。」若薇被這麼一踩,再沒心緒傾吐下去。

死夏嘩,嘴里說的好听,說什麼帶她來會舊情人,其實是他想勾搭人家的老婆!想到這里,若薇的心疼的更厲害。是不是寧紀踩的那腳太重,那股痛才會椎心地纏繞著她,久久不去?

看著場中有如一雙蝴蝶般,舞姿曼妙,配合得天衣無縫的男女,若薇和寧紀都沒有敘舊的情緒,各懷心事地監視自己的另一半,對他們的笑、他們的舞耿耿于懷。

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

其實瑋玲和夏嘩聊的話題是他們的另一半。

瑋玲對夏嘩說︰「你帶若薇來,到底是向寧紀示威的,還是給兩人舊情復燃的機會?」

「兩人從來沒有相愛過,又怎會舊情復燃?」夏嘩語帶玄機地道。

「哦?」瑋玲配合著他的腳步轉圈。「你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嗎?」他扯動唇角笑道。「若薇陷在自以為是的戀愛中,認不清楚她真正所愛;至于寧紀,則根本沒有愛過若薇,當她是小妹妹般寵愛。我想,寧紀唯一愛過的人只有你,瞧他剛才那股佔有欲,就從來沒對另一個女人產生過。」

「就像若薇唯一愛的人只有你一樣。我想,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只怕被射成馬蜂窩了。你知不知你老婆的眼光很可怕?」

夏嘩以眼角余光偷瞄虎視眈眈監視他們的另一對,嘴巴冽的更開。「你老公的眼光也不遜色。像你說的,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定然被撕成碎片了。那兩個家伙雖然當不成夫妻,卻絕對夠格榮登情感遲頓的妒王妒後王座了。」

瑋玲被他的話逗的格格嬌笑,銀鈴般的笑語清脆又撩人,加速了寧紀胸臆間的化學反應,再也忍受不了喉頭的苦澀酸辣,不等樂曲結束,拉著若薇擠到兩人面前,將自己的老婆搶了回來。

「抱歉,我踩傷了若薇的腳。」他不怎麼誠意地道著歉,摟著老婆跳到另一邊。

「若薇,你的腳怎麼了?」

面對夏嘩眼里的關懷,若薇難以控制眼里的酸澀,晶瑩的淚珠滾下了一顆。

「你管我干什麼?就算我腳痛死了,你也不在意,只顧逗著別人的老婆開心,都不管自己的老婆了!」

她含悲帶怨的一番指控,听的夏嘩啼笑皆非。是誰主動提出要跟人跳舞的?他順它的心,她卻又怪他。可是沒辦法,誰救他太愛若薇了,只好百般牽就。

「別生氣。我扶你找個位子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腳。」

盡避不怎麼情願,若薇還是順從地任夏嘩扶持。待在老公溫暖的懷抱,聞嗅著它的味道,她遺忘了今晚來參加婚禮的目的,只是緊緊地攀附著夏嘩,緊的就像兩人是連體嬰般,根本不該分開。

繁華的宴會終于散去,累的人仰馬翻的寧家人,各自回房歇息。

寧紀穿了件絲質睡袍,手上拿著吹風機為坐在梳妝台前的老婆吹乾頭發。

洗掉一頭的黏膩,還有滿身的疲累,瑋玲舒服地靠在鹿皮絨的橘紅色休閑椅上,享受夫婿貼心的服務。

反正他很喜歡玩她的頭發,每次洗好澡後,便拿著吹風機替她整理,反覆地伸進去把玩,體會發絲溜過手指問的感覺。

她身前的梳妝台是孟老太爺為她準備的嫁妝之一,是清朝中期的三屏式柏木鏡台,浮雕龍紋的屏風面貼著斗大的雙喜字,弧形的鏡托上原有的銅鏡早已失落,孟老太爺另外請人造了個四周瓖金的水晶鏡面放置。

迸雅的梳妝台和新房里的裝潢搭配得十分契合。酒紅色的床罩在暖暖的燈光烘托下呈現出新婚的喜氣,寧紀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放下吹風機,將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鹿皮絨休閑椅轉了半圈,彎身抱起昏昏欲睡的妻子。

白色的透明長睡衣,自瑋玲身上迄儷而下。當寧紀將她的嬌軀放到床上,瑋玲睜開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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