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姐與大富豪 第27頁

「那不重要,有很多事我都沒有告訴你。不過我想,也許這樣也好,趁我們還沒有太……」

「不,孟廷,不要說決絕的話。這些,你今晚看到的這些,是個誤會。這里……」

他重重一嘆。

「你不必解釋,少安……」

「我不是要解釋。我本來希望在適當的氣氛、適當的時刻才告訴你,現在看來,我沒有選擇余地了。孟廷,我……」

電話和孟廷的呼叫器同時響了起來。

少安去接電話。

任君在話筒彼端大喊︰「少安!跋快回醫院。你爺爺高血壓和心髒病同時並發,情況危急。」

「嗄!我馬上回去。」

兩個人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我爺爺病了,我得趕過去。」

說完,少安便火箭般的沖了出去。

孟廷對空氣說︰「別擔心,我走時會幫你關門。對了,可不可以借用你的電話?」

她打回社里,老編用他的專線Call她。

「即刻到‘長青’去,金永銓送醫急救,金超群勢必一、兩天內就會回來。你待在醫院,未得允許,一步也不要離開。呼叫器要當命根子隨時隨地隨身攜帶,保持聯絡。」

吧嘛呀,她又不是OO七。

哎,至少她有件令她提心吊膽的事可做,或許可讓她暫時忘懷她再一次遇人不淑的悲慘際遇。

可是她卻要去守在「長青」,而少安就在那。

第十章

少安氣得要死。

員工餐廳廚房、服務生、幾個護理站、急診室……都有人報告︰有個女記者打听金家的人和事。

「她怎麼混進醫院來的?」他怒間。

誰也沒見過金大少發脾氣。他不發則已,一發,發得是大雷霆。

「醫院又不是法院,有人進來還要出示身分證件,才準通過。」任君說。

「我最痛恨記者,他們無孔不入,專門造謠生事。」

「你得承認,世上若沒有記者,世界會變得多麼單調無聊。」

「把這個女記者找出來,趕出醫院,派安全人員專門封鎖她,不準她走進‘長青’。」

大家心里明白,金少安如此大動肝火,記者在醫院到處探詢金家隱私,是原因之一。

另一件事——眾人也十分納悶——是,金永銓竟不要心髒外科權威,他的嫡親孫子金少安,為他診治。他指定要腦科外科主任康任君。

而不論少安如何向任君問他爺爺的情況,任君皆三緘其口。

「我奉命不得吐露一個字。金老的病情列為最高機密。」

「任君,你有沒有搞錯?他是我爺爺呀!」

「你是他爺爺也沒用。金老吩咐,除非院長本人,他誰也不見。除非院長本人,我不得和第三者討論金老的病情。」

「第三者!」少安大叫。「院長是他兒子,我是他兒子的兒子。」

「抱歉啦,我奉有聖旨。」

少安只能乾瞪眼。

「怪不得他明明心髒病發作,卻偏要你這個腦科醫生。我看他是高血壓高過了頭,頭腦不清了。」

「這一點我可以證實,金老和我說話時,神志是十分清楚的。」

「你不是不能和第三者討論他的病情嗎?」

「我沒有啊。」

任君溜之大吉。

少安決定親自把那個記者揪出來,丟出醫院。

爺爺人院不到十個小時,報紙已用斗大的標題登在第一版。

「長青」醫院創始人,「金氏」集團大金主,金永銓病危

又說金永銓突然心髒病猝發,「可能」與外傳「金氏」面臨倒閉有關雲雲。

還寫道︰金超群,「金氏」現任總裁,「長青」掛名院長,避不見面,人影無蹤等等。

包繪聲繪影描述「長青」自金超群出國,即形成一個空殼子。沒有院長駐院執事,行政功能早已架空。

「好像他們派有奸細在醫院臥底。」少安氣咻咻的咕噥,「‘長青’早已架空,這麼多醫生、護士、病人,每天在這里面干嘛?野餐嗎?」

沒有人執事?他沒有掛上院長的名而已。

「沒事把個醫院蓋這麼大做什麼?」

他找不到那個記者,火大萬分。

「長青」共三棟大樓,每一棟都有十幾層高。

「在自己醫院里找個小小記者,竟如人海茫茫。」

他不曉得他第一次承認了醫院是他的。

換言之,「金氏」的興亡,他有責任關心和維護。

令令令

孟廷已經筋疲力盡。

她打電話回去向老編抱怨。

「我到底是記者,還是間諜、包打听、密探、情報員?」

「不容易,你終於懂了‘記者’的注解了。」

「我可以畢業了?」她充滿希望地問。

「你給我待在那。」

「老大,我想你的情報來源有誤。金永銓根本不在‘長青’。」

「你做過地毯式搜尋?」

「我連男廁都去找過了。」

「金永銓會需要去用公共廁所嗎?他的頭等病房里的廁所馬桶不通?你檢查過了?」

「呃……‘金氏’不是面臨倒閉?他也許住不起頭等病房了。」

「金超群的兒子呢?」

「他也心髒病發住進了醫院?」

「我快被你氣得心髒病發了,你在急診室叫人給我留個床位!」

孟廷趕快掛上電話,揉揉似乎還在震動的耳朵。

她走到附近的護理站。

「對不起,小姐,打擾你一下。」

癟台後面伏案忙著的護士抬起頭,露出微笑。

「什麼事?」

「我要探訪一位病人。」

「叫什麼名字?」

「金永銓。」

護士的表情變謹慎。

「你知道他住哪一間病房嗎?」

「金先生的病房禁止訪客。」

啊,他果然在這。

「我不是訪客,我是記者。」孟廷拿出記者證。

護士的笑容消失了,冷起臉孔。

「我只是要看看金先生,我不會騷擾他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金先生。這裏沒有這個病人。」

「你剛剛才說金先生的病房……」

「這里有好幾位金先生,院長、董事長也姓金,醫院負責人也姓金。」

孟廷看一眼護士胸前的名牌︰許芳華。

「許小姐,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要……」

「我很忙。你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我要叫警衛來了。」

孟廷沮喪地走開。

起碼她現在確定了金永銓是在醫院。

數百間病房,他會在哪里呢?

※※※

「芳華,你有沒有一塊錢?」

芳華給少安的臉色更冷。「喲,金大少連一塊錢也來找我借,豈不要笑掉人大牙。」

「先借給我,再去笑掉大牙,醫院里有現成的牙科醫生。」

芳華不高興地拿出小皮包。「借一塊干嘛?」

「難不成當牙簽剔牙呀?當然是打電話。」

「你辦公室的電話怎麼了?談情說愛太久,燒壞啦?」她損他。

「我怕我的電話被裝了竊听器。」他悻悻說。

芳華的諷刺、冷漠變關心。「謠言是真的嗎?」

「謠言止於智者。」

「哼,我是智者,便不會被你誘騙了。」

「你恨我一輩子好了,只要你會比較快活。」

「你打電話給誰?你的‘所愛’?」

他的確要打給孟廷。

「你這會兒倒是智者了。」

芳華沒好氣。「你爺爺命在旦夕,記者都要鑽到他病房去等那歷史性的一刻,好回去寫第一手報導了,你還有心情和女人甜言蜜語。」

「你怎麼知道?」已走開了兩步,少安聞言馬上折回來。「你看到那個記者了?」

「喲,我多久沒得到你的全副注意力了?」

「幫我逮到那個記者,我站在你面前,給你二十四小時的注意力。」

「神經病啊?誰希罕你的二十四小時?那個女記者剛剛來打听你爺爺的病房,你來之前她才走開。」

「哎呀,怎麼不早說!她往哪去了?你告訴她我爺爺的病房了?」

「那一會兒我也是智者。她朝那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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