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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康宗梵的天王星轎車里,姜瑀顯得非常的局促不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她舉了很多的理由,想要逃避今天到康家的事,但是一早康宗梵就專程到她家去接她,教她連先逃掉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的跟她走。
出門前她特別燒了香,祈禱不要踫到康宗岷和劉月怡夫婦,不要踫到任何會教她〔意外〕的人。
她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意外。
康宗梵不時偷偷的打量著姜瑀,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的緊張、這麼的不安,他看得出她的怯場,當他握著她的手時,更發現她手心直冒汗,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原來她是如此的閉塞害羞。
抑或另有原因?
「姜瑀,只是去我家,又不叫你上刀山、下油鍋的,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他蕢在不忍心看她這一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模樣。
她也不想緊張,她也希望自已是輕輕松松的去面對他的家人,但是等一了……
「如果你真的不習慣,我們可以打個招呼就走。」康宗梵退一步的說。
「可以這樣嗎?」她如獲大赦般。
「當然,完全由你決定。」
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蒼白,有了康宗梵這樣的保證,她比較寬心了。
到了康家,才一跨進玄關,姜瑀只見康宗岷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他的妻子劉月眉則正在幫小嬰兒換尿布,當他們夫婦倆乍見到姜瑀時,臉上的神情即和姜瑀一樣的意外,三個人全都怔住了。
「哥,嫂,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康宗梵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兄嫂會出現。
「這是……」康宗岷的表情很僵硬。
「我的女朋友。」
不要說姜瑀希望找個地洞鑽進去,連康宗岷夫婦都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宗梵的女朋友竟然是姜瑀了居然會有如此湊巧的事,使他們夫婦倆忍不住的要多看宗梵一眼,他真的那麼盲目嗎?
姜瑀真的希望下一秒鐘是世界未日的到來,讓整個世界都毀滅掉,她想過有這種可能,只是沒有料到真的會踫上,尤其是康宗岷夫婦臉上的表情教她無地自容,她真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哥,她叫姜瑀。姜瑀,這是我的哥哥、嫂嫂。」康宗梵為他們介紹著。
「康大哥……大嫂好……」姜瑀很艱難的說著,地球怎麼還沒有爆炸呢?
康宗岷沒有應聲,倒是劉月眉抱起了孩子。
「你們坐,我要去給孩子喂女乃了。」
「我去請爸爸下來。」康宗岷接著說,和自己的老婆很有默契似的。
他們一走,姜瑀立刻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不需要唐永嘩怎麼破壞,她和康宗梵早已注定無緣,台北有這麼多家的婦產科診所,她竟找上了康宗岷開的……
「姜瑀……」
「我可以現在就走嗎?」
「但是你還沒有見過我父親!」
「我……」
姜瑀還來不及逃,康宗梵的父親就在康宗岷的陪同下緩步下樓,當他與姜瑀四目相接的那一剎那,氣氛就整個的僵住了,這時如果有針落地,八成都听得見。
康公甫的眼楮差點射出火光,他沒想到兒子帶回來的女孩竟然是姜瑀。
而姜瑀更是死都沒有想到,康宗梵的父親竟然是當掉她〔中國通史〕,害她得再重修一年的〔康教授〕,這種湊巧得離譜的事竟都讓她給踫上了。
「爸,這是……」
「我早就〔認識〕她了!」
「這……」康穴梵一頭的霧水。
搖搖頭,〔笑面殺手〕康公埔在兒子宗岷的陪伴下,很不客氣、很不給她面子的上樓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康宗梵知道不對勁,但是他又不知通哪里不對勁,他哥哥、嫂嫂對姜瑀的態度,他父親的反應,姜瑀到底做了什麼?這個可人的女孩是不是得罪了他的家人?不然……
姜瑀哪還有臉再繼續待下去,一個轉身,她以飛快的速度沖出了康家大廳。
在康家的院子里,康宗梵抓住了姜瑀的肩,他是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要弄明白。
「姜瑀……」
「不要再說了!」她狂亂的搖著頭。
「這是怎麼回事?」他才不會就此罷休。
「你沒有告訴我你的父親是教授,教的是〔中國通史〕,如果你早告訴我,我死都不會來你家,不會自己找這個羞辱的!」她大吼大叫,像受了什麼大刺激般,不過照這種情形,也的確是大刺激。
「你被當的是〔中國這史〕?」康宗梵好像沒有問過她到底被當的是哪一科。
「是的!」
「我……」
「你甚至沒有提到你父親是在我們的學校里當教授!」她忿忿不平的說。
「我以為這不重要。」他無辜的表情。
「不重要?!」
「我爸爸在哪里教書是很重要的事嗎?」他護衛著自己的家人這︰「如果今天你沒有被當,你順利的畢了業,那你會在乎我爸爸是在你們學校里教書嗎?你只是在找發脾氣的理由!」
「發脾氣?!」康宗梵的不諒解使她更是火上加油般的生氣著。「你連這麼重要的一件事都沒有提,居然還說我是發脾氣?!」
「我們不要為這件事爭吵。」他退讓一步,今天的氣氛已經很不對,他們可不能再自亂陣腳。「至于我爸爸那邊,我會去和他溝通,了解一下你被當的原因,你一直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不必了!」她大聲說。
「姜瑀……」
「我們之間完了。」摔開他的手,她堅決無比的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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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接到唐永嘩的電話,使鄭也舒的一顆心重新的活了過來,這這電話使她有真正再世為人的感覺,被醫院救活了才有意義。
與唐永嘩約在也舒的住處,她特別把武維雄給支了開去,她不要武維雄見到唐永嘩,怕會有沖突,而且她想和唐永嘩單獨的在一起。
這麼久了……
她對他的愛是那麼的刻骨銘心,她不在乎他曾經都麼無情的對她,只要他還要她,只要
他還愛她,她什麼都再以忍受,而在電話里,他也表達了他的懺悔之意,過去是怕對不起她……
不需要原諒。
不需要言語。
一見面,他們立刻直奔到也舒的床上,仿佛久別重逢的情侶般纏綿,唐永嘩知道自己是筒中高手,他知道怎麼該也舒就範,知道怎麼使她死心踏地,女人,蕢在是很好騙的動物。
雲雨過後,他輕輕的啄吻她有著疤痕的手腕,無限的憐愛。
「也舒,你真是傻!」
「是你不要我的!」她心酸的抗議。「你不愛我,也不要孩子。」
「我錯了……」
她立刻吻上他的唇。「現在不要說這些,全都是過去的事,我並不怪你!」
「你不怪我,但我會怪自己啊!」
「不要……」她心疼的說,對他的愛非但沒有因為自殺事件而減少,反而是與日俱增,她真的可以原諒他任何事,只要他不要離開她。
「姜瑀一定在背後把我給罵臭了。」他故作不經意般的說。
「她只是怕我真的鬧出了人命。」也哥這麼精的女孩也沒有听出什麼來。
「她有沒有叫你別再和我在一起?」他試探道。
當然有,但是也舒不能說,一個是她心愛的男人,一個是她的至交,她希望他們能和平相處,但是以目前的情形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使情況不要惡化而已,所以她說話必須更有技巧。
「永嘩,我們不要談這個好不哥?」她撒嬌般的在他身上廝磨。
「我是怕你為難。」
「不會的,妾瑀也希望我快樂啊!」
「那你快樂嗎?」他邪惡的撫模著她的。「我該你快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