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 第17頁

「該死!」邪神粗聲詛咒,他才離開洞穴一會兒就發生這種事,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來得真不是時候。

「邪神大人,是您吧!」孫大均听見邪神的聲音連忙跪地磕頭。「小的一听說祁憐姑娘不見了,立刻就想到這一定是您干的。感謝邪神大人的大恩大德,幫小人把祁憐姑娘弄到手,現在就請邪神大人把祁憐姑娘交給小人,小人向您保證,事後一定履行約定,將生命獻給您。」

不用祁憐催促,孫大均把所有該講的和不該講的,統統都給說了出來,祁憐在旁邊听得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再向邪神求證。

「你听我解釋。」孫大均這該死的蠢材,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到底有沒有腦筋?

邪神氣極。

「不必,他解釋得夠清楚了,你不必多此一舉。」祁憐冷著一張臉,轉身回她的房間,根本想不到這整件事的背後,隱藏了這麼一樁齷齪的交易。

「祁憐——」

「邪神大人,您快把祁憐姑娘交給小人吧!」孫大均搞不清楚狀況地在洞穴口叫囂,惹得邪神火冒三丈,都是這個不長眼的混帳惹的禍,他非給他好看不可!

「邪神大人——」

「滾出我的洞穴,永遠不要再來了!」都怪他大嘴巴,這下難收拾了。

「邪神大人,這和咱們的約定不符,您答應小人要把祁憐弄到手——」

「住嘴,你這個混帳!」他冷冷怒斥。「祁憐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休想再打她的主意。」

什麼,他強佔了祁憐?這還有天理嗎?

「您不可以這麼霸道,邪神大人——」

砰!

孫大均剛想站起來抗議,但見邪神大手一揮,孫大均整個人騰空飛起,硬是被揚起的風給彈到洞口十尺外。

「滾,否則有你好看!」邪神的眼楮發出冰冷的精光,在黑暗中看起來格外駭人。但孫大均豁出去了,祁憐姑娘都被他奪走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是神也要講道理的!」孫大均不甘心地大叫。「你和我立下契約在先,毀約在後,一定會得到報應!」就算凡人動不了他,天也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懲罰他。

「滾!」邪神再次揮手,卷起狂風將孫大均吹落山腳,孫大均沒死算他走運,卻也種下日後兩人之間的恩怨。

是這個原因嗎?

孫大均充滿怨恨的話語,提醒了邪神殘酷的事實。

他的力量削減,是因為他和孫大均訂下了契約卻沒有履行約定,所以結界才會變弱?

人有人的律法,自然界有自然界的法則。

他既然以交換的方式取得力量,就不能無視于契約,這違反了自然界的規則。

從他點頭答應孫大均要幫他將祁憐弄到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和孫大均訂下契約。

然而,該死的!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受祁憐吸引,沒有想到得到她之後他會如此眷戀,如今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她會怎麼看他?他又該如何對待她?

一團糟。

邪神重重地吐氣,轉身走向祁憐的房間。

他在她的房門口站定,連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舉起手敲門,祁憐理都不理邪神。

「祁憐,開門。」他用最謙卑的語氣,央求她把門打開,別對他關上心門。

第6章(2)

房內的祁憐根本懶得回話,她還得整理包袱,有幾本她喜歡的書一定得帶走。

「咱們談談,祁憐!」砰砰!

她昨兒個看到一半的《宋詞》呢,擺哪兒去了?

「祁憐。」他已經這麼低聲下氣求她,她就不能有點回應嗎?

啊,找到了,在這兒。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他就慢慢的敲吧,她不會理他。

「祁憐,我知道你在里頭,快開門。」他一直守在門外,無奈她不開就是不開。

可惡!

祁憐剛將《宋詞》放進包袱綁好,就瞧見他用力踹開門,闖入她的房間。

「你竟敢無視我的存在——你這是做什麼?」他看著她手上的白色絲絹包袱,那是他特地找來讓她包書的,她干麼拿在手上?

「我要離開。」她面無表情地回道,管他有多生氣。

「你要離開?」他們在一起多久了,從來也沒听說過她要走,今天耍什麼性子。

「反正你遲早也會把我送給別的男人,不如我自己先滾。」這是她第一次說話這麼粗魯,但是她太生氣了,沒辦法文雅。

邪神的雙頰霎時轉為酡紅,幾乎說不出話。

「如果你是在意孫大均的話,你大可不必理他,把他忘了。」他長長吐一口氣,拐個彎承認自己錯了。

「把他忘了?」她眼神輕藐地打量他,以為听見笑話。「你要我忘掉一個費盡心思想要得到我的男人?你跟他立下什麼約定?對了!只要你幫忙把我弄到手,他就獻出他的生命,你們就是這麼約定的,沒錯吧!」她說不出來多失望,她以為邪神是真心對她,結果只是一場空。

「我……」邪神煩躁地扒扒頭發,不曉得怎麼解釋。「沒錯!我是和孫大均立下這樣的約定,但那是在認識你之前,認識你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做過的事他不會否認,就算否認也沒用。

「因為你發現我恰巧有一個可以讓你成為正神的靈魂,對你來說更有利用價值,所以你馬上改變主意。」她才不听他解釋,對她來說都是空談。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她是不是要求太多了?「我是邪神,難不成你指望我吃齋念佛?我本來就是依靠人們的邪念,才能變得如此強大!」

他從來沒說過他是好人,是她自己加諸太多幻想在他身上,這也難怪!畢竟他除了將她擄來這里以外,沒有對她做過一件壞事,他甚至為她復制了祁宅,她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完全是她的奴隸!

「所以說,你認為自己並沒有錯了?」她要求的只是一句道歉,對他就這麼困難,這麼難以說出口?

「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何錯之有?」她不能怪他答應交換條件,那是他的生存本能,只是對像剛好是她。

「我懂了。」全都是她的錯,她不該鬼迷心竅留在他身邊,只貪求一絲溫暖。

「麻煩請讓開,我要回到我應該回去的地方。」她的家。

「這里就是你應該待的地方,看看四周,和祁府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還多了一座書齋,因為她說喜歡被滿滿的書包圍。

「不一樣,這里沒有關心我的親人。」有的只是夢幻。

「我關心你。」他可以給她一切。

「不,你才不關心我,你只關心你自己。」

她這句話同時打擊兩個人,對祁憐來說也許只是氣話,對邪神來說,卻深深傷了他的心,難道在她眼里,一切都是假的?

「你要走就走,不要指望我會留你。」很好,他也是有自尊心的,別以為他寵她就可以任性妄為。

「我不會有此奢望。」他玩夠了,她也失去利用價值了,當然要放手。「還有,別忘了解開結界。」她夠狠,連最後的一道阻礙都要他撤除。

邪神聞言脹紅了臉,大手一揮,無形的結界就此消失。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再見。」她手執包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邪神雙手握拳,把頭偏向另一邊,故意不去看她的背影,免得自己後悔。

她不會哭,她不會哭,她絕對不會掉淚。

祁憐走出陰暗的洞穴,阻擋她的結界果然已經解除,從此以後,她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再也不會有一道無形的牆限制她。

這樣最好,她又可以回復以前的生活,這才是對的。

祁憐的眼角噙淚,和邪神一起生活的種種細節在腦海不斷地輪流上演,她只是一時迷惑,離開他不算什麼,不值得為他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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