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來富 第4頁

「牠……牠就是大黑?!」瞪大了眸子,何縴縴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只大得完全不像一只狗的東西就是小泵口中的寵物。

這是什麼狗啊?她倒覺得活像是頭惡狼。

「對啊!牠就是我的新寵物大黑。」琉璃仰起了小巧的臉蛋,驕傲的介紹,還親膩的攬了攬大黑的頸項。

「琉璃兒,你說的寵物就是牠?」甫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蕭大鐘立時忙不迭的間道。

這可怎麼得了,她那縴縴細細的寶貝乖女兒要養這麼大一只寵物,這當然是不行啊!

「對啊!」琉璃頭一點,顯然沒有察覺父親臉上那種受到驚嚇的神情,只是朝著眾人朗聲的宣布,「爹,你剛才已經答應讓大黑留在我們家了,所以大黑已經是咱們家的一份子了,誰也不能欺負牠喔。」

此話一出,除了琉璃之外,其余三人全都面露驚駭地面面相覷,最後蕭落欽在妻子的暗示下,又將眼光移至了父親的臉上。

只見蕭大鐘也是一臉的無奈,卻又不願在這個時候潑女兒的冷水,只好朝著兒子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日後再想辦法吧!

第二章

「大哥,或許小黑離開是天意,我看你就別再找了吧!」

看著兄長才風塵僕僕的回來,卻又忙不迭的要出門,越奉天終于忍不住地喚住了他的腳步。

然而,僅是覷了他一眼,越亢天不語的繼續打理著自己的行囊,準備再次出發尋找小黑。

瞧著兄長那要死不活的模樣,向來脾氣好的越奉天也忍不住地動起氣來,他一把扯住他的手,忿忿地說道︰「只不過是一只狼罷了,值得你這樣沒日沒夜的找嗎?」

終于停下了收拾的動作,越亢天仰頭看向弟弟,良久之後才吐出了一句,「你不會懂的。」

「我怎地不懂了,牠是小璃兒打小養到大的嘛!所以你不是割舍不下那只狼,而是割舍不下小璃兒。」

小璃兒一走,就把大哥的魂兒也一塊帶走了,從那時起,這偌大的越宅之中,再也听不到越亢天那颯爽的笑聲。

看他這個模樣,做弟弟的心不可能不痛,可偏偏卻又束手無策,但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再坐視自己的兄長為了早該遺忘的往事繼續折磨自己了。

所以這會兒他才不管兄長瞪著他的視線有多冷、表情有多嚇人,大不了一掌給劈了,但有些話他還是不能不說。

「對,我就是割舍不下她!」越亢天承認的倒也大方,一副他就是這樣,誰能奈他何的樣子。

這下越奉天原本的理直氣壯都沒對象了,既然罵不醒,他只好用求的。

「大哥,小璃兒她都走了好一陣子了,我求你看開些好不好?」

「我……」他很想看開,很想撒手讓往事隨風,可是只要一想起小璃兒那燦燦的笑容,他又怎麼舍得啊?

抿唇不語,越亢天的視線越過了弟弟,彷佛還能看見小璃兒巧笑倩兮的端著一盅湯站在廳前的模樣。

「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是至死下忘的。」忘不掉呵,那情那義就像牢牢嵌在他的心坎里一樣,怎麼樣也剜不去的。

「你--」

無奈的目光直勾勾地瞅著自己的兄長,要越奉天眼睜睜地看著大哥用他的余生去悼念一個姑娘,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雖然小璃兒很好,可是她縱使再好,也已經魂歸離恨天了。

所以……他決定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替大哥物色一個姑娘,好終其一生的陪伴著大哥。

越亢天好不容易讓自己從過往的情緒中拔離出來,然而,只消一眼便能瞧出越奉天心中彷佛撥起了什麼算盤。

但他沒心思理會那麼多,只是背起了剛整理好的包袱,喚來貼身小廝廣生,就要走人。

越奉天再次伸手,然而,這一次他的手才動,越亢天便已閃開身來,聲調再次恢復以往的冷然,說道︰「我並不介意把你打趴在床上十天半個月的,你信不信?」

信啊,他怎麼不信!

可問題是他只是要給個小小的建議而已,大哥的威脅不用這麼嚴重吧!

趁著越亢天還來不及出手,他連忙嘰哩呱啦地說了一串。「大哥,你一個人找小黑就像大海里頭撈針一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如咱們……」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眼見大哥終于願意靜下來听,越奉天喘口氣後,又忙不迭地繼續說道。

「不如請畫工憑我們的口述,畫下小黑的模樣,派家丁四處張貼,小黑那麼龐大,若有人見過印象一定挺深,這樣總比你一個人瞎找瞎模,大海撈針來得好些吧!」

「嗯……」越亢天沉吟著,心中考慮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大哥,咱們還可以許下重賞,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是嗎?」眼見大哥的固執有些動搖,越奉天連忙加把勁地說服。

盤算了半晌,越亢天終于點了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越亢天是交代得理所當然,接到指令的越奉天卻忍不住一愣。「呃……」

他只是建議耶,怎麼這苦差事又落到了他頭上啊!

「怎麼,不想辦這件事?」眉一抬、眼一掃,越亢天看著他臉上的驚愕,淡然地問道。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慌得連忙搖著手,此刻的越奉天哪里敢說一個不字啊!

他這個不字要出口,萬一大哥還是決定孤身出去找那只狼,到時候這偌大的家業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為了留住大哥,這種小事當然是交給他就行了。

「要找回小璃兒的大黑,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大哥你就安心待在書房里看看帳本、看看書就行了!嘿嘿嘿……」

越奉天笑得巴結,可是越亢天卻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原本貼身收藏,如今緊緊握在他手上的玉環早就奪去了他所有的心思。

「哼!真是氣死人了。」

雪白的藕臂用力的在夫婿的背上敲敲打打、捶捶弄弄的,看似閨房中的情趣,但手勁兒卻像是在泄憤似的毫不手軟。

「我說……妳輕點啊!」原本應該是種享受,如今卻成了被人泄憤的靶子,那背上的敲擊一下比一下重,蕭落欽忍不住哀嚎。

「我怎麼輕啊,我可是有一肚子的窩囊氣。」何縴縴向來便頗懂得閨房之樂,所以才能將夫婿治得服服貼貼的。

不過今天她可一點也嬌媚不起來,早晨受了一肚子的氣不說,晌午時還被那只大黑給嚇了一大跳。

真是氣死她了!

「哎啊!爹說得那些話,妳听听也就是了,干麼要往心里去呢?」他這個妻子是萬般都好,就是愛計較了點。

「你當然可以不在乎啊!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在為這個家著想?」何縴縴惱怒地推了丈夫一把,然後又道︰「爹也未免太寶貝那妹子了吧!我們整天做牛做馬,憂心這個、煩惱那個的,她倒好,穿金戴銀不說,無憂無慮也不講,還莫名其妙的弄來那麼一只大狗當寵物,讓人看了就覺得恐怖。」

總覺得那只狗好像挺有靈性似的,一對黑得像珠子似的眼楮總這麼直勾勾地瞪著她,讓地心里直發毛。

「唉--」蕭落欽長嘆了一聲,這點他倒也是頗為認同的,但是他又能拿爹有啥辦法呢?

「我不管,妹子你動不得,可至少你得想個法子把那只狗給弄走,這家里已經夠困難的了,還得白白喂養那麼一只大狗,有沒有搞錯啊!」

精打細算可是何縴縴的另一項本事兒,養寵物那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兒,她可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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