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地攤妹 第7頁

認真再認真,努力再努力。

但是頭頂上上那本厚重的書N次跌落地面峙,平心終于挫敗的垂下了雙肩。

「唉!」她微微的一嘆,一雙水亮亮的眸子瞪著躺在地上的那本書,只差沒將那書瞪出一個洞兒來。

要知道沖著浪少雲的輕蔑,她可是咬著牙從下午苦練到現在,外頭已一片漆黑,就連老師也讓她給先請了回去,可是……

跑警察跑慣了,「淑女」這兩個字似乎與她挺無緣的。

不論她怎麼練,那本書就是和她結了仇似的,不肯安安分分的待在她的頭頂上。

她愈瞧那本書就愈礙眼,愈瞧愈怒火中燒,仿彿自己此刻瞪著的是那個該死的浪少雲一樣。

再也忍不住的咬牙切齒著,她對著那本書惡狠狠的咒道︰「你這本該死的書,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一把抄起了書,正當她準備痛下毒手時,身後卻傳來了那帶著嘲諷的低語。

「原來,你的本領和毅力就這麼一點點而已,我還真是太高估你了。」

斜倚著門扉,浪少雲雙手環胸的睨著正準備「行凶」的她。

加完了班,累得跟狗一樣的他只想趕快回家休息,養精蓄銳再來處理那堆積如山的公事,可是在瞧見被他暫時拿來當訓練室的小型會議室依然大放光明時,他的腳卻像有自己的意志一般,霍地旋了腳跟。

他人才到了門口,就听到書本跌落地面的聲音。

意識到她還在里頭練習,原本他還想好心的鼓勵一下她的勤勞,可緊抿的唇都還沒有開,就見她一把抄起了書,然後準備施展暴行。

當下他的眉心緊皺,這才忍不住的出聲阻止她的行為。

「你在這兒干什麼?」視線內驟然出現敵人的蹤跡,平心的語氣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她那帶著一點點挑釁和質問的語氣,當下讓浪少雲的眉高高的挑起,頎長的身影散發出強烈的不以為然。

「加班!我不像某人這麼好命,只要在這兒學學禮儀,就可以端起嚴家少女乃女乃的飯碗,從此麻雀飛上枝頭做鳳凰。」

那話里的酸連白痴都听得出來,她不是白痴,自然不可能听不懂他的嘲諷。

「我是好命啊!但那又怎麼樣?至少那是上天的恩賜,我既不偷又不搶,總比有些人一肚子的壞水,活該他得做得要死要活,要不然怎麼能順遂他巧取豪奪的天性呢?」

隨著平心的話落,浪少雲的眸光第一次認真的掃上她光潔的臉龐。

少了初次見面時,她那刻意卻粗俗的濃妝艷抹,現在的她瞧起來倒是有那麼一丁點清靈的味道。

那大大的眸子恍若會出水似的水漾漾的,還有那挺俏的鼻梁給人一種調皮的感覺,至于她那豐潤而紅艷的櫻唇,則帶給人一種魅誘的感受。

總體來說還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呵!

第一次,他總算有點了解家裕為啥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她雖然渾身上下帶著一絲粗鄙的味道,可卻莫名地散發著另一種極端的美感。

矛盾且誘人。

尤其是當她義正辭嚴的指責他時,那種隱隱然的野性著實會讓男人心動。

被他那深沉的眸光盯得全身都不自在極了,平心忍不住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然後出聲道︰「你究竟在看什麼看啊?你不知道這樣盯著人瞧很沒禮貌嗎?」

面對她的質問,浪少雲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恣意的說︰「只是想瞧瞧你憑什麼得到家裕那顆浪蕩的心啊!」

懊死的,又是這種輕蔑的語氣和眼神,此刻的她簡直只能用「火冒三丈」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究竟憑什麼總是想把人家踩在腳底下,又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著她的價值?

當怒火熊熊地燃起,在轉瞬間燒去了她的理智,也燒去了嚴家裕和情風在她耳畔的諄諄教誨--

對浪少雲能避則避,能閃則閃,絕對不要和他正面沖突。

此刻原來視錢如命的平心,也沒有想到自己之所以在這兒,完全是為了月薪二十萬的誘人價碼。

想也沒想的,她揚手揮向了浪少雲那張堪稱刀雕斧鑿的俊逸臉龐,「啪」地巴掌聲響起。

她這一巴掌甩得不輕,在聲響過後,一絲細細的血漬染上了浪少雲的嘴角,他身形不動,只是伸出舌尖把嘴角的血絲舌忝去。

「我……我……」頓時,平心回復了該有的理智。

她手足無措的望著他那默不作聲的陰騖,心里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事。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輕蔑實在太傷人……」她試著解釋自己的行為,可是總覺得愈解釋愈糟。

因為浪少雲的臉色愈來愈沉,甚至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

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不對,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是做都做了,她還能怎麼辦?

浪少雲不語的往前踏上一步,跟著又一步。

倏然間,龐大的壓迫感籠罩住平心,原本的理直氣壯全消,她吶吶的說:「你別生氣,別……」

她本來還想再說,可是敵人的明顯逼近,讓她慌亂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鼻端倏地竄入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她的心驟然猛跳,一雙杏眼圓睜的瞪著他揚起的手。

看著他那巨大的掌,平心忍不住的瑟縮驚懼,那一掌打下來只怕足以打死七個她,紊亂的腦際努力的運轉著,只求自己的一線生機。

「你媽沒教你,這世間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打女人嗎?」她緊張的嚷嚷著說完,隨即緊閉雙眸,縴細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

可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陣輕柔的撫觸在她的頰畔攀爬著。

耳邊吹拂著他的氣息,然後緊跟著而來的是一陣帶著警告的輕喃,「你想想,如果說,家裕現在走進來,瞧見這景象,你想他還會要你嗎?」

「什麼意思?!」尚處在驚懼中的她還不能回神,完全無法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憑我們現在的姿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曖昧,而以你我的身分地位,你想想水性楊花這句話會被安在誰的頭上。」

「你……」她眸中頓時進出了不敢置信的光彩,顯然完全不能相信有人可以這般卑鄙。

「清楚了嗎?」浪少雲陰鷥的眼神直勾勾的鎖著她,聲調輕柔的完全不像是在威脅。「記住,我多得是方法可以趕你走,所以安分些。」

「你……」從來就不是能被人踩在腳底下的人,平心眯著眼瞧著他好一會兒,然後不說一句話的霍然回身,邁步走人。

「你要去哪?」她的反應還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讓淡漠的他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此處不留我,自有留我處,你當真以為我很希罕嚴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嗎?」頭也不回的,她冷哼一聲後便挺直著縴細的身軀走人。

這次她若是不讓浪少雲來求她,那麼她就不姓關。

她的傲氣讓浪少雲挑眉,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目光復雜的目送她離開。

「浪大哥,你究竟對平心做了什麼?」

帶著一臉的氣怒,嚴家裕雙手環胸,傲然站在浪少雲面前質問著。

「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浪少雲低語反問,炯炯的雙眸不離桌上的文件。

他這冷漠淡然的態度著實讓嚴家裕跳腳,惹得他急呼呼地吼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啊!」

「你是來質問我,不是來問我。」被擾得不耐,更無法專心批閱文件,他索性闔上文件,抬頭看向氣急敗壞的嚴家裕,那炯炯的眸中盡是濃濃的不以為然。「我以為我們說好的,她若受不了學習的苦,便沒有資格當嚴家的少女乃女乃,我不以為你現在有來質問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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