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事我不想再多談了。」他還得趕著去做最後的準備呢!
那妮子就等著接招吧。
他終究還是沒來呵!
是她錯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牽絆吧!
上了床代表什麼呢?沒有愛的話便沒有任何意義。
拖著簡單打包的行李箱,平心決定放棄這一切的紊亂,和那份還來不及長成就夭折的情感。
現在育幼院有了東平集團的鼎力支持,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而羅姊也有了嚴家裕的照顧。
至于浪少雲最掛心的東平集團,也在兩兄妹的面壁思過後,逐漸的把原就該由他們承擔的責任一樣一樣挑起。
除了她的心不小心失落了一塊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推開了玻璃門,她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昂首闊步的走出去。
面對外頭那一群宛若禿鷹般蜂擁而來的記者們,她只是抿著唇不發一語。
「關小姐,請問你對這一切的流言有何評論……」
「關小姐,你對嚴先生琵琶別抱,有什麼話要說嗎……」
「關小姐,對于外界指控你抄襲一事,你……」
一連串的問題朝著平心兜頭罩來,但她卻只是當做什麼都沒听見,逕自往前邁進。
這一切本就是她預期中會發生的,她早有心理準備,既然是自找的,也沒啥好怨。
反正再過一會兒,她就要搭上飛往法國的班機,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
餅去的恩怨情仇再也與她無關了。
突然問,耳際的嘈雜竟全都乎息了下來。
可她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好奇,只是繼續的往前直走,怎知自己卻撞進了一個偉岸的胸膛。
那熟悉的體溫和氣息,讓她微微一愕,然後心跳如擂鼓。
她很想抬頭看看這個胸膛的主人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可是卻不敢,生怕這只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所以她就這麼低著頭,準備繞過眼前的這個阻礙,可是不管她左移右移,就是移不出那具胸膛的包圍。
啊,這個人是怎樣?存心找麻煩嗎?
被這麼一群禿鷹圍著她就已經夠煩了,這個人還要來找她的麻煩,她……
氣急敗壞的抬頭,定楮一瞧,她整個人都傻了、愣了。
然後她的耳際不真切的傳進他那渾厚的嗓音--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們,我是浪少雲。」
他一開口,記者們全屏息以待。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瞧著他們,有的比較夸張的,甚至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生怕是眼花看錯了。
但他們沒看錯,真的沒看錯,幾十雙眼楮都瞧見了浪少雲?而大手一伸,把平心那縴細的身子攬到身側,密密實實的擁著、護著。
「浪先生,請問你和關小姐……」甲記者的問題帶著一點遲疑。
但浪少雲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落落大方的答道︰「我和關小姐是戀人,我今天來是為了澄清一些誤會。」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氣,在三秒的呆愣之後,現場又開始騷動起來。這個消息絕對可以入選年度十大新聞的榜首。
「呃,那為什麼之前會傳聞她和嚴家裕先生有曖昧,又為什麼有傳言指出關小姐是為了想得到首獎,所以刻意勾引嚴先生,以取得特權?」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替關小姐提出嚴正的聲明,她和嚴先生沒有任何的曖昧,王于抄襲一事,我會查出是誰放出的流言,然後給予嚴懲,至于你們這些推波助瀾的媒體,我也會一並處理。」
浪少雲強硬的宣示讓所有的記者們都噤了聲,他們全怕要是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會遭到無妄之災。
就這樣,原本寸步難行的人海,宛若摩西過紅海似的主動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們暢行無阻。
重新將平心擁入懷中,浪少雲的臉上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而被他護在懷中的她則是一臉的愕愣,久久不能回神。
他又成了她的騎士。
好像作夢似的,平心望著浪少雲揉了揉自己的眼楮,一直揉一直揉,直到他拉住她的手。
「別這樣,眼楮會受傷。」
他不是不會出現了嗎?她等了那麼久!
他不是很氣她、很恨她嗎?那日他那冰冷的神情還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中,可此刻的他卻又為什麼笑得那麼溫暖,一如他還沒誤會她那時一樣?
「你為什麼來?」
「因為你而來。」深情的眸鎖著她的,浪少雲說道。
「不可能的!」多麼甜蜜的謊言呵,她不敢相信。
「為啥不可能?」他反問。
「因為你氣我不是嗎?那一天……」
「噓!」修長的食指罩上了她的唇,他溫柔的說︰「我不氣你了,早就不氣了。」
既然不氣了,那又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
她才不信,眸中依然漾著滿滿的疑惑。
知道她不信,浪少雲索性自己招供,「我之所以不出現,只不過是為了給家裕和琉璃一個教訓,順便趁此機會將他們的責任扔還給他們。」
她听著他的解釋,再望向他溫柔的眼神,心里漸漸地了解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
說是教訓著那對無法無天的兄妹,倒不如說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吧!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平心忍不住的氣結。
雖然她可以體諒他的憤怒,可是卻難以接受他的做法,畢竟他讓她難過了這麼久,難道他不知道,女人的心受傷了,是會夜夜流淚到天明的嗎?
「但是你那日的眼神那麼冷,叫我怎麼相信你?」
她還邊說邊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然後遠遠的挨在車窗邊,怎麼也不肯瞧他一眼。
「我承認我這麼做很孩子氣,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完全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態,浪少雲承認了自己的小惡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她沒好氣的說。
「不。」他搖了搖頭,輕柔的扳過了她那細致的臉龐,柔聲說道︰「是讓我們欠得平等,然後糾纏一生一世。」
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怎麼她有听沒有懂?
她一頭霧水的望著他,幾乎連氣都忘了生。
「思思就是……」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頓時那亮燦燦的戒指呈現在兩人的眼中。
「思思就是,你欠我一次,我欠你一次,我們就這樣一輩子的糾纏著。」
呃,話是可以這麼解釋的嗎?
平心愣愣地望著那枚閃亮亮的鑽戒,整個人傻了。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拿起戒指,牢牢的套進她的縴指中。
哇哩咧,連一句愛啊、對不起的都沒有,就想套住她的一生嗎?門兒都沒有。
「這是什麼見鬼的理論啊!」平心委屈的跳了起來。
可是浪少雲卻只是氣定神閑的伸手按住她的肩頭,然後俯身,攫住她的紅唇。
那睽違已久的甜蜜滋味呵,就連一向自制的他都沉醉其間,纏綿到兩人肺部的空氣即將耗盡,才結束了這一吻。
雖然被吻得頭昏昏、腦脹脹的,可是向來有著小碧執的她還是沒忘了要抗議。
只見她才張嘴,他就又搶先一步的說道︰「這是我的愛的理論,因為我愛你,所以要求公平,不公平的愛情沒法持久,現在我們之間有了公平,等你嫁給我了,就能長長久久嘍!」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競被簡單的「三個字」給打敗了,她愕愣地望著他,好半晌之後,才搖著頭笑了起來。
是他,這麼特別的他呵,才能讓她傷心,讓她溫暖,讓她快樂吧!
不想再去計較什麼,她扯起了一抹甜滋滋的笑容,縱身投入他的懷抱之中,原本的殘缺如今都變得圓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