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漏看今早在她見著東方之後,那眼神頓時使散發出一種獨屬于戀愛中女人的璀璨眸光,所以他才不蹚這渾水,回家抱老婆比較實際。
雖然被龍承邦給硬生生的拒絕,可東方向晚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向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于是他好心的給了龍承邦一個不是選擇的選擇。
「你若不去,假如歐陽夕顏回去向他哥告上一狀,那麼合作案便會告吹,所以我們就得去尋求另一方面的資金支援,而蔡家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對象,而你將會是東方集團最佳的洽談代表。」
一听到蔡家,龍承邦頓時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搖著手低喊,「喂!你可別害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對蔡家千金有心結,我可不想在未來的日子里都得睡沙發。」
冷冷的揚起一抹笑,而這抹笑所代表的就是明顯的威脅。
「那我可以假定你的答案是願意幫我去安頓歐陽夕顏嘍?」從剛剛就冷硬異常的語調終于摻人一絲愉悅,只要不去踫那個燙手山芋,他不在乎做些卑鄙的事情。
「該死的!難怪外人會說你既冷血又苛刻,還奸詐,瞧瞧你對我做的!」龍承邦沒好氣的嘟囔。「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那麼怕那個女人,套句你常說的話,不就是個女人而已嗎?」
「別噦噦嗦嗦的,你還是快去吧!」東方向晚不耐的催促,他想趕快搞定這事,然後早點回家休息。
「是!」這是拜托人的口氣嗎?龍承邦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然後認命的問,「那你要拜托我安置的歐陽小姐人呢?」
「她人應該還在公司,你去那兒接她就行了。」
「什麼?!」像是被東方向晚的活嚇到似的,龍承邦突然揚高音調。「你竟然把她一個人留在公司?你……」
對于龍承邦突如其來的激動感到莫名其妙,東方向晚不解的問︰「干嗎這麼激動?公司里還有添伯,挺安全的不是嗎?」
「難道你忘了,添伯一向是節省出了名,平常只要你一離開公司,他就會將所有的電源關閉,以節省資源,所以現在公司是一座黑城。」
「你剛剛說什麼?!」听到這話,東方向晚的心一驚,勁瘦的身軀像是裝了彈簧似的彈跳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龍承邦。
「喂!你干嗎那麼緊張?若是歐陽小姐真被添伯嚇回美國,那不就正中你的下懷?」無端被人瞪了一眼,龍承邦沒好氣的說。
「該死的,她怕黑!」東方向晚低咒一聲,連忙轉身走人,壓根忘了早巳打定主意能不接觸她就不接觸的原則。
看他急匆匆離去的模樣,龍承邦搖著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呵!還以為他真的有多冷酷,對遠道而來的青梅竹馬理都不理,現在可知道緊張了吧!」
看來這次歐陽夕顏的事是有些可以期待的了!畢竟能讓東方這樣著急,顯見歐陽夕顏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戲可以慢慢的看,回家抱老婆的事可就千萬等不得。
呵呵呵!該回家嘍!
∞∞∞
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黑凝出一片窒人冷寂,縱有東方向晚的氣息相伴,但夕顏嬌弱的身軀仍因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而像團球似的蜷縮在一起。
原本明亮的雙眸緊閉,蜷縮的身軀還不斷的微微抖著,可以想見這個身軀的主人有多麼的害怕。
「啪踏、啪踏……」莫名的聲響由遠而近的打破—室寂靜,也讓身處黑暗中的夕顏更顯恐懼。
但在這樣的恐懼中,她卻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任由黑暗和恐懼逐漸地凌遲著她早巳緊繃的神經。
縴細的身軀抖落得更加得厲害,夕顏那早已因緊張而被自己咬得見血的唇則是抿得更緊,要不是她還想要在東方向晚的地方保有一絲絲的尊嚴,她早已經嚇得尖叫起來。
當那最後的推門聲響起,夕顏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放聲的尖叫起來。
「天啊!」從那幾乎要穿破人的耳膜的尖叫聲,不難想象聲音的主人有著多麼嚴重的驚懼,
一陣因自己的輕忽而起的心疼快速在東方向晚的心中蔓延,他先是打開電燈,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夕顏的身邊,一把將她撞人懷中,想要安撫她的驚恐。剛來公司時,他早已先行打開電源總開關。
可是身陷無邊恐懼中的夕顏哪里知道扯住自己的人是他,用盡吃女乃的力氣不斷的掙扎著,甚至歇斯底里的嘶喊。
「夕顏,是我,別怕!」手忙腳亂的制住夕顏掙扎的四肢,東方向晚趕緊出聲表明身份。
「可這聲音穿不透夕顏的驚恐,入不了她的耳膜,她只想以不斷的尖叫和掙扎來保護自己。
「該死的!」東方向晚低咒一聲,很快的對她大吼,「歐陽夕顏,你給我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東方向晚。」
像是魔法一般的名字終于成功的侵入夕顏的神志,只見她猛地頓住掙扎與尖叫,然後在一陣的猶豫之後,她的眸終于悄悄的張了開來。
在見到東方向晚剎那,一股隱藏在恐懼後面的委屈終于全數自她的壓抑中釋放。
她掄手成拳,泄恨似的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嘴里還不斷吐出夾雜著哭泣的言語,「為什麼……這樣嚇我?我知道……你討厭我……想趕我……走,可是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邊啊!」
「噓!噓!沒事了,沒事了。」而對—個二十好幾歲的女人哭得像是個淚娃兒,東方向晚的個性就算再冷硬,也只得認輸,除了輕拍低哄之外,他還能怎麼辦?
終于,夕顏在他的撫慰下哭聲漸歇,東方向晚的心也不再被自責揪著難受,于是他對著夕顏說︰「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可憐兮兮的抬起紅透的眼,夕顏重復著這兩個字。
「嗯!回家。」再也顧不得離她愈遠愈好的誓言,一把將她仍微微顫抖的身子給橫抱起來,他肯定的回道。
雙手攬著他的頸項,听他熟悉的心跳,枕著令她安心的胸膛,她蒼白的臉終于回復一絲絲血色,也忘記方才的驚恐。
像只貓兒似的在東方向晚的懷中蹭了又蹭,夕顏帶著渴求的輕聲說︰「向晚哥,別像對待個陌生人似的對我,我不求你會立刻愛上我,但至少讓我們像是從前一樣好嗎?」
從前的他疼她、寵她,比她大哥還像個大哥。
對她來說,那個時刻的他就像是個白馬王子一樣,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願意為她解決,是個屠龍王子。
可現在的他待她卻像是個苛刻的上司,總是不顧一切的想要將她趕離他的生活。
多想回到往日的時光呵,枕在他那響著熟悉心跳的心房,夕顏只覺得莫名的安心。
眼皮倏地變得沉重,夕顏雖然很想努力的保持清醒,好記錄兩人之間難得的寧靜,可是睡神卻不想放過她。
當她規律平穩的氣息傳來,東方向晚低下頭,神色復雜的望著懷中睡顏嬌酣的她,心中驀地興起復雜的感覺。
餅去……多麼遙遠的一個名詞……
東方向晚甩了甩頭,甩去心頭突起的異樣,卻甩不去因她的話而勾起的回憶……
第四章
十年前
唇畔掛著一抹甜笑,一個嬌小的身影踩著輕巧的步伐悄悄的接近雙手不斷在公文上飛舞的男子。
三步、兩步、一步……夕顏倏地伸出手,正想將雙手罩上那雙魔魅的眼,可那雙眼的主人已經更快一步的轉過身來。
當天真無邪的雙眸對上隱含無奈笑意的瞳,夕顏想要做怪的手便這麼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