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真難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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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啊!」大老遠的,就听到翩蝶興奮的呼喝,可妤潼只是懶洋洋的抬起眼掃了她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調往窗外。
自從那一把火,把她女扮男裝混到冷信的身邊當宮人的事給傳開了後,她就被她那個皇後娘親給禁足。
每天都只能關在這偌大的憐鳳宮中,悶也被悶死了!
唉!早知道她就不貪懶烘書了,這樣至少她還可以鬧鬧那書呆,就算是瞧著他看書的呆樣,也比現下無趣的悶在宮里好些啊!
無聊的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一張有稜有角嚴肅不已的臉龐卻突地在她眼前浮現。
妤潼沒有被嚇一跳,這幾天她早已習慣這樣的狀況了。
只是那書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父皇只怕很生氣吧!
「唉!」又是一聲嘆息,嘆得翩蝶幾乎要捉頭發撞牆了。
她再也忍不住地指控說道︰「公主,你為什麼不理我,人家是專程來同你說個好消息的呢!」
妤潼斜睨了一臉憤憤不平的翩蝶一眼,這才從善如流的開了金口問道︰「什麼樣的好消息,難不成母後已經決定解除我的禁足令了?」值此時刻,恐怕也只有這個消息才能稱得上是好吧!
「呃……」翩蝶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不是!」
「那你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呢?」妤潼緩緩的走回室內的貴妃椅躺下,然後準備闔眼假寐,一點也不捧翩蝶的場。
「公主,你別這樣悶嘛!再悶下去會悶壞身子的。」
「喔!」妤潼淺應了一聲,但還是一樣的悶。
翩蝶見狀為之氣結,她這個向來活潑的主子是怎麼一回事兒?
就說別悶了,還這麼悶!難道她不知道如果主子悶,那她這個做丫鬟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一樣的悶。
算了!還是先和公主說說她听來的「好」消息,包管她一听,出了心頭的那抹子氣,鳳心大悅一番,就不悶了。
「公主,我同你說喔,那個揍你的冷夫子被皇上打入天牢了耶!」
此話一說,妤潼果真不悶了,她猛地起身,一雙水靈靈的眼直勾勾的瞧著翩蝶。
「為什麼?」
「還不就是因為他揍了你,惹得皇上生氣,可偏生那個冷夫子又不肯認錯,所以皇上就把他打入天牢,還說了除非他道歉,否則不放人呢!」
「啊!」妤潼愕然地小嘴微張,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陣擔憂。
那個書呆干啥這麼固執啊!
案皇一向惜才,將他打入天牢一定是為了替她出口氣,她相信只要他道個歉、認個錯就會沒事了,結果他竟然連這也不肯。
妤潼心里頭泛著咕噥,一張俏麗的臉蛋可壓根看不出一絲開心的模樣。
「公主,你不高興嗎?皇上替你報仇了耶!」
鮑主的反應恁是奇怪,她還以為一旦讓公主知道這個消息,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怎麼……
「我是應該很高興啊!」沒錯,她的確是應該開心的,畢竟那日冷信的手勁兒可不輕,他所打的每一下都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哀爹叫娘」,還讓她經歷了幾天「坐立難安」的日子。
可奇怪的是,她真的一點兒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心里反而更悶了,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的擔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就連妤潼都快要搞不懂自己。
她不是該恨他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最好父皇將他打得開花,那才是大快人心啊!
她怎麼會擔心他呢?她干啥要擔心他,那個可惡的書呆。
「公主!」見主子又發起了愣,翩蝶連忙喚道,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她的呼喚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
好吧!她只好將滿月復的疑惑先存起來,反正這會兒只怕公主是怎麼都不會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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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也未免太愜意了些吧?」他顯然對冷信的冷靜自若和悠閑極度的不解。「虧我還放下了練武的時間來看你。」也不想想他最近被那刁蠻異邦特使藍雀兒呼來喚去,他好不容易找到時間練武說。
率先開炮的是冷信的二哥冷擎,只見他狠瞪了牢房里那堆得成山似海的書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說咩!早知道我就去蘇州和王員外談談絲綢買賣的事了。」向來最愛賺錢,將賺錢當成一種娛樂的老三冷槁也忍不住抱怨道。
這次,被數落的那人終于從書中抬起了頭,然後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事實上,他的確是很愜意,如果他們不來打擾他的話。
在這兒,沒有任性公主假扮的小爆人來打擾他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除了不自由些外,他倒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倒是兄弟們的到來,個個七嘴八舌的,真有些吵呢!
「怎麼,就想待在這兒念書,不出去了?」冷擎一針見血的問道。
「能不能出去我無所謂!」放下書,冷信雙手一攤,充的表現出他對能不能出天牢的不在乎。
事實上,只要有書,他就夠了,在哪里吃喝拉撒,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還好他的太子學生夠義氣,要人搬了這一堆又一堆的書給他看,倒也讓他在天牢中過得很好。
「什麼無所謂?你知不知道娘天天煩著爹,要他進宮央求皇上放人。」
「喔!」冷信應了一聲,想來爹最近的日子必然不會很好過。
他爹忠心耿耿是出了名的,這輩子最愛的雖然是娘,可是最重視的卻是皇上。
所以只要皇上說一,他一定不說二,就算皇上說要關他到天荒地老,他只怕眉頭也不會皺上一下。
而娘呢?嫁給爹這麼多年,最不平衡的就數爹對皇上的忠心耿耿,不是說忠心不好,只不過太過的忠心,反而忽略了娘。
只怕這次娘真的會使盡一哭二鬧的手段,逼著爹進宮央求皇上,可是爹性格耿直,唯有這事,絕不會如娘的意,這陣子家里絕對熱鬧,所以還是在這兒清靜些。
怡然自得的將雙手枕在腦後,冷信瞧著兄弟,見他們臉上的氣急敗壞,他已經很肯定自己心里想的。
「什麼,你這樣的反應太冷淡了吧!」冷擎沒好氣的啐道。
所有的人都為了他而雞飛狗跳,結果他老兄倒好,一個人躲在這天牢里頭啃書,真是讓人忍不住的生氣。
「就是咩!不過是倒個歉就能出天牢了,怎麼算也劃算,你干嘛不趁機撈個便宜,也讓皇上有台階可下呢?」
冷槁經商的能力一極棒,自然夠精明,心中的算盤一打,自然直呼冷信有夠笨。寧願待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怎麼,這兒很好玩嗎?他怎麼都瞧不出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冷信淡然的說道。
是他的錯他認,不是他的錯,他抵死不認,更別說那個任性過頭的小鮑主不但欺瞞他在先,還燒了他的寶貝書,要他低頭只有兩個字——免談。
「所以你是決定不理會娘的傷心、爹的頭大,準備在這兒待到天荒地老了?」冷擎眯著眼問道,心頭滾滾冒出的火氣很顯然的大有想要將這任性的弟弟大卸八塊的打算。
「再說吧!」冷信又是一記聳肩,充份表現了他的「無可奈何」,更讓兩人火冒三丈的想揍人。
「什麼叫再說,你現在就給我一句話,要不要去道歉?」冷擎忍著氣追著他要答案。
「不!」連考慮都不曾考慮,冷信就給了他一個字。
「你……」氣急敗壞的冷擎眼看就要一拳揍下,但冷槁卻突然開口道——
「算了,別勉強他了,反正人各有志,讓他在這兒休息一陣子,倒也是無妨。」不想看兄弟撕破臉,他只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