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娃書緣 第2頁

可偏偏這妮子那軟綿綿的音調、甜美的笑容,還有對他頭發的異常堅持,就這麼硬生生的竄進他的心中,讓他在還來不及察覺之際,心中便巳進駐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是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子嗎?」隨著褚別美的話語,花路的腦海中浮現了平時爸媽帶她去看的那些新娘阿姨,兩眼頓時晶亮了起來。

「是啊!小花貓想要做新娘嗎?」他理所當然的將「花路」的名字改成了「花貓」,因為在他想來,花路就跟貓兒似的,軟的教人愛不釋手。

「想啊!想啊!」花路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不懂怎樣才可以做新娘,但她想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褚別美贊許的操了揉她的發發,俊臉含笑的說道,「那大哥哥就把頭發給你,你長大後可得給大哥哥做新娘子喔!」

說完,他將花路柔軟的小手給包在掌中,然後將她帶進屋內,將自個兒的發束成一束,然後一把剪下,仔細的將它放置在花路的手中。

輕柔的彎曲著花路握著發的手,將它置于她的心窩前面,褚別美斂起飛揚的不羈,表情多了幾分認真在乎的神態。

「小花貓,千萬不要忘記,你已經是大哥哥的新娘了。」

年紀小小的花路哪里知道自己只為了一束頭發便賣斷了一生,感受到褚別美的認真後,花路也鄭重的點點頭,許下承諾。「嗯!」

「真乖!」賭別美探手輕柔著花路的松發,一臉笑容的贊許著她。

年輕飛揚的心里一點兒也沒有欺騙無知小女孩的罪惡感,畢竟套句父親的話「無奸不成商」,既然他注定是個商人,那麼奸詐一點又何妨。

包何況,若不是小花貓這麼入他的心,他也不會使出這步奸計,反正說到底這個小新娘,他是定下了。

雙手抱起了花路軟綿綿的身子,一股子孩童的馨香竄入褚別美的鼻端,讓他再次揚起舒服的笑容。

可是,那樣的滿足感只維持不到一下下,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竟漸漸變得模糊。

「小花貓……」褚別美有些心慌的喊道。

「大哥哥……」花路雖然應喝了他的呼喊,可那聲音是那麼的微弱,讓他的心中起一抹不祥之感。

「該死的尸他忍不住的低咒一聲,但卻阻止不了花路消失的速度,終于天際驀地打起一陣霄,小花貓的身子也跟著完全消失不見。

「不……」一陣恐懼攫住他的心魂,他只能無助的大吼著小花貓的名字,但手中握著空氣的虛無感,已經注定了他尋不著人的命運。

舉目四望,褚別美看著四周一片空蕩,看著自己猶留有余溫的手心,堅定的對自己許下誓言,「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花貓。」***

雜亂的斗室塞進數個高高低低的櫃子,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幾張搖搖欲墜的椅子。

一間像是倉庫般的房間,卻奇異的並不顯得蒼涼,無形中還流露出幾許躍躍欲動的生命力。

原因就出在那個手上正不停書寫的小丫頭身上,只見她右手執筆;左手大刺刺的揮動著,有時只手緊握成拳,有時以手成刀,有時張指成爪的。

臉上的表情還隨著自個兒筆下的人物或氣、或怒、或笑、或嗔,就是這十足豐富的表情讓這間看起來像間倉庫的房子充滿了生氣。

狂風颯颯,衣袂飄飄,兩位宛若謫仙的俊朗男子站定山頭,炯炯目光交錯,一場轟動武林的大戰即將展開,孤雪峰大戰風水仙,究竟最後鹿死誰手

正當這個手舞足蹈的小女生,準備展開這場風雲亦為之色變的筆下大戰時,突然緊閉的門扉被人硬生生的踹了開來。

不過這巨大的聲響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振筆疾書,直到來人毫不留情的扯住她環在頸項上的辮子,她才吃痛的抬頭看向來人。

「喂,死落花,痛死人了,你到底在干麼啦?」頭皮恍若被連根拔起的疼痛,頓時讓花路從自個兒筆下的武俠世界中月兌身而出。吒

她連忙按住自己幾乎要被扯月兌的頭皮,靈動的雙眼和紅艷艷的櫻唇忙不迭的指控著歐陽落花的惡行。「你干什麼啦?」

「說,你昨晚跑去哪里了?」听聞花路的哀嚎,歐陽落花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將花路及腰的發辮給環在手掌之中。

艷麗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但雙眸間卻不經意流露出關心。

「呃,昨晚嗎?」一听到落花問起自己昨夜的行蹤,她指控的眼光驀地消滅了七成。

「是的,請問花路小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從歐陽落花氣憤的臉色看來,她的腦海中顯然有著相當血腥的想法。

「我……我在家睡覺啁!」即使明知道歐陽落花會這麼問,鐵定是自己昨晚的行跡敗露,可是值此生命交關的時刻,花路還是選擇拼上一拼。

如果只說一個謊言,就能保住性命,那誰還在乎死後會不會下地獄,會不會被割舌頭?

「在家睡覺?!揚起柳眉,歐陽落花冷冷的重復著花路的話語,她那明顯的謊話,讓歐陽落花原就挺大的火氣更加火冒三丈了起來。

「你在騙誰啊!如果你昨夜在家睡覺,那個張姓人渣的手是怎麼斷的,頭發是怎麼被剃光的,腳又是怎麼跛的?」

一連串的質問讓花路在心中哀嚷了一聲,果然歐陽落花是有備而來的。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在心中想著借口的同時,也努力的思索著該如何搶回自己的發辮,免得到時候落了個頭發和頭皮分家的下場。

都是女乃女乃啦,說什麼長頭發的女人比較有女人味,比較可以騙到男人的心,所以自從她出生以後就不準她剪發。

就算是要修修發尾,也得由她老人家親自陪同,寸寸計較的盯著美發師,絕不容許花路將頭發多剪上一寸。

女乃女乃對她留長發的堅持程度,夸張到連她上國中時學校有發禁,她的女乃女乃都可以親自到校,以一敵百的讓校長和眾老師同意她留著長發。

也因為這樣,她的頭發雖然長在她頭上,可是自主權卻絕對不在她身上,除非她想被人冠上「不孝」的帽子。

歐陽落花看著花路的心思早巳明顯的飄至別處,不耐煩的扯了扯她的發辮沉聲說道︰「花路,我正在等你的解釋。」

「呃,落花,你仔細的听我說,那些真的都不是我干的,你——絕——對——要——相——信——我!」

花路一宇一頓,在最後一個「我」字出口的同時,雙眸精光一閃,出其不意的一個擒拿手倏地出招,順利地搶回了自己的頭發。

這樣完美的結果,連花路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之所以被歐陽落花欺壓,大半原因是落花有著高不可測的拳腳功夫,和自己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相比,她自然只能讓人打著好玩嘍!

「你以為搶回了你的頭發,我就對你沒轍了嗎?」歐陽落花微眯起一雙風眼,一股媲美男人的英氣籠罩著她。

「呵呵呵!有話好說嘛!落花。」按壓著被扯痛的頭皮,花路小心翼翼的看著落花,口里努力的討著饒。

「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得擅自行動,結果你昨夜晚上居然偷偷溜到張家,把人家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算是動私刑,人家是可以告你的。」

「反正她又不知道我是誰!」不敢大聲的反駁,花路只敢在嘴里咕噥著。

「若是人家不小心正巧知道你是誰呢?」歐陽落花反問,顯然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你以為你是生活在你書中的武俠世界嗎?沒有什麼律法,決斗時死了人也不必儻命?」歌陽落花沒好氣的數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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