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經說了不準她不愛了嗎?她憑什麼還動起離開的念頭?
不,他不準!
或許他還不能確定自己對暗兒是否有愛,畢竟「愛」這個字對他而言,向來都太深奧、太難懂,他甚至還曾一再的否認這世間有「真情摯愛」的存在。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晴兒的存在的確已經擾亂他向來冷靜寂然的心,所以不論那是不是愛,他都絕對不準她就此離開他的生命之中。
除非等他確定那不是愛,或是確定她不能再擾亂他的心神,否則他對她絕對不會放手。
心意既定,對于晴兒想要離開的念頭,年昕堯的怒火更是中燒,面對前方的那扇木門,他甚至懶得動手去推開,氣怒的大腳一抬便踹開那扇可憐兮兮的房門。
瞧也不瞧躺在地下的殘破木門,年昕堯筆直的走向被巨響驚醒的晴兒。
「你……」透著迷蒙的雙眼看著渾身被憤怒火焰包圍的年昕堯,晴兒還以為自己又在迷迷糊糊之間闖進他的房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又到你的房間來了。」喃喃地訴說自己的抱歉,晴兒沒有多想的便倏地跳下床,向年昕堯漾起一抹歉然的笑容,然後忙不迭的就要離開。
可就在與他錯身之際,年昕堯已然伸手攔住她筆直往前沖的柔弱身軀。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隨意闖到你的房間了。」以為他還在為她的擅闖而生氣,晴兒連忙的又道了一次歉。
「你以為這里是哪里?」看著她迷糊的模樣,年昕堯原本旺盛的怒火倏地趨緩,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她那睡眼惺忪的嬌俏模樣。
「你的房間啊!」晴兒理所當然然的說,既然他會在這兒出現,那這里若不是他的房間,會是哪里?
「你再看清楚一點。」雙手環胸,為免她逃離,年昕堯索性將晴兒鎖進自己和牆壁的中間。
在確定她無法離去之後,他便以極度瀟灑之姿,斜倚在牆上,居高臨下的審視並她臉上閃過的每一個神情。
「咦!」晴兒疑惑的看了他的笑容一眼,雖然他的心情好像還不錯,既然如此,那方才巨大的踹門聲又是從何而來呢?
在這樣的疑惑下,茫然的晴兒听話的略略轉頭,探看四周。
當那簡易而熟悉的物品映入眼簾,她這才恍然大悟的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再次闖檀他的房間。
那麼他的怒氣又是所為何來?她記得自從傍晚自那世外桃源似的熱泉歸來之後,她便極度的閃躲著他,更不可能去惹怒他。
那他為什麼要在深夜里踹開她的房間?疑惑的目光漸漸的轉向年昕堯所在的位置,當自己的視線撞上他那深邃熾熱的目光,晴兒忍不住的又別開眼。
「看著我!」莫名的,晴兒那閃躲他目光的舉動讓年昕堯覺得礙眼至極,于是他沉聲的命令道。
沒有移回自己的目光,她只是徑自將目光擺在自個的繡花鞋上,然後吶吶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我!」不悅的發現她違逆他的意思,年昕堯再一次的命令。
當他發現晴兒似乎不打算遵從他的命令之際,他的手倏地擺住她的下頷,然後抬起她的小臉,不容她閃躲的讓她正對著自己。
「呃……你……」總覺得今夜的年昕堯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晴兒卻說不出他究竟是哪里不同。
只是覺得他的目光特別的灼亮.也特別的熾人,讓她不由自主的又想閃避,偏偏自己的下頷硬生生地被他箝制著,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想要閉上眼。
但這個念頭才剛閃過,他嚇人的威嚇又已經如影隨形的在她的耳際響起,「你敢再避開我的眼神試試看,我不介意‘處罰’你的不服從。」
晴兒立刻被他氣勢十足的威脅給嚇著,只好愣愣的直視他的雙眸。
滿意的看到晴兒終于服從他的命令,年昕堯隨即想到今天來此最重要的目的,于是揚起冷然的聲調問︰「說,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這里?」
「咦!」他怎麼會知道?她不過方才才和年昕舜說過想要回家一趟,去探探自己年邁的父親,還有詩情畫意那兩個丫頭。
順便再借著離開的時間,好好的想想在這段自己有情,他卻無意的感情中,自己究竟是該繼續執著,還是該要選擇放棄?
所以這一去或許她有可能是一去不回,也有可能是不死心的再次回來,她自己其實也不敢確定。
反正她想年族里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去留,之所以告訴年昕舜不過是不想讓這個唯一對她好的年族人擔心罷了。
「昕舜說的沒錯,你真的打算離開。」瞧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訝異,年昕堯已經得到肯定的答案,轉瞬之間原本稍熄的怒火又熊熊的揚起。
「奇怪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你不是早就巴不得我走嗎?」面對他那莫名其妙的憤怒,晴兒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巴不得她離開嗎?只要她離開,沒有人在他的身邊煩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干嘛又要這麼憤怒呢?
「我不準你離開。」沒有回答晴兒的問題,年昕堯只是狂霸絕斷的說道。
面對他這種莫名其妙的狂霸之姿,晴兒心頭的怒氣也跟著揚起,冷然的反問,「你有什麼資格不準?是你自己說過要我趁早下山的,我現在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做罷了。」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可是現在我不準你下山。」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說過的話堵死,年昕堯煩躁地怒吼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的霸氣足以教聖人發狂,更何況是被他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的晴兒。
于是她也跟著揚起聲,氣怒的低吼,「我要下山就要下山,還輪不到你準或不準!」
「你一定要下山嗎?」雙眼微眯,年昕堯的周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即使是氣怒之中,但晴兒仍然沒有忽略他所散發的危險,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很努力地試著心平氣和的同他談,「給我一個不能下山的理由,是你自己說過我可以自行決定去留的。」
不過很顯然的,她的努力並不能得到年昕堯的認同,縱使她已經放軟姿態,但年昕堯依然霸氣如昔,「我說不準就是不準,在這里是我說了算。」
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自己的煩亂心情,年昕堯索性霸氣的說。
「你……」他這樣的態度讓晴兒氣結,于是她的氣一上來,也顧不得他雙眸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沖動的道︰「我既不是你的族人,也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你的什麼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俊逸的臉龐揚起一抹魔魁的笑容,年昕堯朝晴兒逼進數步,然後突然冒出一句教她昕得一頭霧水的話,「你很快就會是了。」
既然她說他不是她的什麼人,管不得她的去留,那麼他就讓她變成他的女人,他便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了。
「什麼?」晴兒不解的問,隨著他逐漸逼近的身影,她的心里隱隱的泛起一抹不安。
但年昕堯的回答卻是猛然地將她攔腰抱起,然後不顧她的掙扎便自顧自的往門口邁去。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突然落進他溫熱的懷里,晴兒心慌的追問,完全模不清他想要干啥,只覺得此刻的他異常的危險。
絲毫不理會晴兒的問題,年昕堯只是靜默抱著晴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黑黝的眸中閃爍著一種不容更改的決然。
今夜,她注定成為他的女人,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要這是唯一可以留下她的方法,他就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