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小妾 第2頁

「古人說的好,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正是在實踐娘親的想法啊!」上官靜鴛的語氣理所當然得讓上官夫人差點吐血,也終於讓她發現事態的嚴重。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安撫心驚,然後連忙抬出丈夫來規勸。

「你啊,若是讓你爹听到這種驚世駭俗的話,只怕他會氣得吹胡子瞪眼。」

「管他呢!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怎麼,難不成旁人家的女兒不是女兒,就要做他的妾來糟蹋嗎?」

「你……」女兒的伶牙俐齒她算是領教了,向來溫馴的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說得過鴛兒的。「女兒家要被人抬上花轎,總也得經爹爹同意,你……」

「大不了就是讓他逐出家門,反正我也不是挺希罕上官家這個負累,所以只要浪家的花轎要來抬,那我是一定上花轎的。」

「這……」上官夫人瞪大了眼,望著雖不顯驕矜卻固執得很的上官靜鴛,完全束手無策。

看來,這下也只能去搬救兵了。

只希望鴛兒這決定,不至於引起濤天大浪才好啊!

☆☆☆

皺著眉頭與渾身散發著逼人香氣,還穿著大紅衣裳的媒婆擦身而過,秦方硯的心中不由得興起了一股好奇。

好久不曾在浪家看到這類型的人物了,怎地今天竟然又出現了。

還以為這京城里,不論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都對浪家避之唯恐不及,怎麼……

想到這里,好奇心已然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索性連大門都懶得走,縱身躍起,身影飄的左竄右鑽。

隨後覷準了一方敞開的窗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便一躍而入。

普通人要是突然遇著這種「天外飛來一人」的情況,絕對會大驚失色,可是這座院落的主人卻顯得老神在在。

他宛若入定老僧般的氣定神閑,翻看著攤在眼前的帳冊,完全將那個闖入者當成空氣般對待。

「喂!」被人徹底的漠視,秦方硯不甚服氣的低喚一聲。

怎料,人家不理他就是不理他,盯著那本帳冊瞧的模樣,仿佛是在瞧什麼絕世美女似的,讓人氣結呵!

「喂,我說姓浪的,你可不可以分一點點注意力給我?」既然人家不給,那他自己討可以吧!

反正被濤天那冷得嚇人的個性給「凍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臉皮練得厚一些就行了。

從善如流的,浪濤天抬首瞄了秦方硯一眼,注意力隨即又回到帳冊之中。

厚!難道他的哀求就只值得這樣冷淡的一瞥嗎?

秦方硯氣得翻著白眼,索性氣呼呼的街上前去,一掌蓋住了浪濤天眼皮子底下的帳冊。

「你到底要不要理我?」臉上泛起一抹哀怨,問出來的語調更是宛若一個獨守空閨的哀怨女子。

看著他那種可笑的模樣,浪濤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手臂上泛起的疙瘩。

「你以為你現在是在演什麼?哀怨的女人嗎?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問這麼惡心的話,你不覺得丟臉嗎?」

「會嗎?」秦方硯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反正他已經鬧習慣了。

最後他索性一坐上浪濤天的書桌,逼得他正視他的存在。

真是拿這個男人沒辦法!浪濤天望著他那厚臉皮的模樣,不禁沒轍的搖搖頭。

明明是個尊貴的人,行為處事應該雍容大度,可是他怎麼……

「別在心里偷偷罵我,我這紆尊降貴的搏命演出,可是你才瞧得著的。」

說得好像是天大的榮幸一樣,只不過這樣的榮幸,他不要行不行?

「不行!」就像浪濤天肚子里的蟲子一般,秦方硯準確無誤的自他臉上細微的表情,猜著了他的想法。

「你……」真的是沒轍了,反正只要一被他纏上,除了認命別無他法,誰教他的身分讓人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說吧!你又想干麼了?是想上妓院,還是賭坊?」

嘖!說得他好像是個浪蕩子一樣。

秦方硯挑了挑眉,瞪了浪濤天一眼,對他的說法似乎挺不滿意的。

雖然每次他只要一溜出外頭,就像月兌韁野馬似的,總是拉著他做這做那的,但他可也是用心良苦呢!

要不是為了讓他不要整天板著臉,活像是個閻王似的,他需要為了讓他放松心情而搞笑嗎?

不過現下他可沒有時間抗議,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喂飽他肚子里的好奇蟲。

於是他湊近了浪濤天,用一臉打探小道消息的模樣問道︰「別管那些無聊的事了,還是先說說那媒婆來這兒做什麼?」

「你瞧見了?」原來是為了這檔子事,難怪這麼好奇。浪濤天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纏功心中有了底。

「廢話,要是沒瞧見,怎麼會問你。」秦方硯沒好氣的應道。

「既然知道那人是媒婆,那她的來意還需要問嗎?」

秦方硯雖然在某方面很是孩子心性,但總的來說是心細如發。

「難不成,又是想來賺你的謝媒禮?」

浪濤天微微的頷首,算是回答了他的話,只是俊逸的臉龐上,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想法。

「濤天,你不是說過只要找不出『原因』,就不再娶進女人嗎?」

「我是這麼說過,可是……」

听得出他語氣問的猶豫,秦方硯加了把勁的追問,因為一向果決的浪濤天可是很難得顯現出這番猶豫呢!

「可是什麼?」

「這個女人很奇特,所以我想會她一會。」

「哦?!」竟然會有女人讓浪濤天說出這樣的評語,這可奇了。「那女人哪兒奇特?」

「一個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畏流言,主動的想要來浪家做妾,唯一的條件是要我許下承諾,從今而後不得再納入妾室,這樣奇不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說不準人家是對你一見鐘情來著。」秦方硯挑了挑眉說道,覺得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

「可我卻覺得很奇怪,听那媒婆說,上官家的小姐長得美若天仙,再加上她上官家雄厚的財勢,就算嫁入宮內亦不嫌辱沒,那麼她又為何甘願嫁做人妾呢?更何況是浪家的妾。這幾天家里發生的事恁多,坊問的傳言更多,難道她不怕嗎?」浪濤天反問。

他真的是覺得很奇怪,畢竟浪家與上官家一向沒有什麼交情,就他記憶所及,兩人亦不曾見過面,當然不可能有什麼一見鐘情的狀況發生。

喔,那倒是真的有些奇怪了。听完浪濤天的說法,秦方硯的臉上亦閃過一絲絲興味。

看來,這次出來,又有好玩的事情可瞧了。

「那你打算去會一會她?」

「嗯!」

「那……」秦方硯立時一臉的祈求,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瞧,擺明了想湊上一腳。

「下次吧!這次先讓我去會會她。」浪濤天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的「苦苦哀求」。

「可是……」秦方硯想抗議,可是浪濤天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身形一揚,人已經凌空躍入窗外的夜色當中。

「喂……你……」秦方硯試圖追上前去,可是浪濤天卻像背後長了眼楮似的,竟回過頭來。

他語氣輕柔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很想讓瞿老知道你每次失蹤時的下落的話,那就跟來吧!」

這是威脅,絕對是個威脅。

迸人說的好,做人應該要富貴不能婬、貧賤不能栘、威脅卻一定得屈。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為了往後的自由,他也只能忍忍忍……

原要跟著竄起的身形緩了下來,秦方硯怒瞪著浪濤天離去的方向,咬著牙、切著齒,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卻又無計可施。

☆☆☆

一方幾案,一束清香,幾盤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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