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她在離開的那一天,已經將離婚協議書簽好了字擺在床頭上,她不相信他會沒有看到。
「離婚?!」冷冷的重復著她所說的話,他回過頭去將放在床邊櫃子上的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洛寧寧看著龍峻濤硬塞進她手里的木盒,不解的問道。
「你打開就知道了。」他要她自己打開。
彷佛已然猜到了盒中之物,洛寧寧掙扎了好一會,然後才緩緩的打開盒子。
那里頭是一張被撕成碎片的離婚協議書,正是她當年留下的。
不解的搖著頭,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不肯簽了那張離婚協議書,然後放彼此各自尋找新的天空。
他不愛她不是嗎?這是她親耳听到他說的,既然不愛她為什麼又不放開她?
「為什麼?」洛寧寧喃喃自問。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不可置信的說道,龍峻濤閉了閉眼,才能強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他們是夫妻啊!婚是一起結的,有什麼道理離婚能由單方面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乍然看到這張被撕毀的離婚協議書,洛寧寧的心是慌亂的。
長久以來,她都已經認定他們之間不再有關系了,也因為有了這樣子的認定,她才能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現在……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能睜著一雙盛滿不解的大眼,直盯著他。
「現在你該知道我們還是夫妻了吧!」看著她大受打擊的模樣,龍峻濤的心掠過一陣冷意。
難道說和他依然是夫妻,帶給她這麼大的打擊嗎?
從前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不,他不能接受她的冷漠,他要找回那個愛他的女人,不惜一切的代價,他在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定。
「那麼,你現在想怎麼樣?」略微平穩紊亂的心緒,洛寧寧當下打算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龍峻濤輕柔的反問,言下之意清楚明了。
「不,我們不是!」洛寧寧猛地搖頭,就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因為,那會讓她有奢望,但隨著希望而來的失望則會讓她再也不能平靜度日。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龍峻濤果決的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意識到他的堅決,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心也漏跳了好幾拍。
「該死的,我就是可以。」為她那疏離的態度,龍峻濤忍不住的低咒。
他發誓他可以這麼做,也絕對會這麼做,她要離開這里,除非踏過他的尸體!
「你……」洛寧寧想到被禁錮在這里的可能,內心不禁一片慌亂,直想翻身下床,可是偏偏帶傷的身體讓她沒能如願,只能坐在床邊喘著氣。
「想要逃離,也等你傷好了之後吧!別再不自量力了。」龍峻濤冷冷地說完,再也不顧她的反應,轉身就走。
沉重的核桃木門開了又關,那聲響像是警鐘一樣重重的敲進洛寧寧的心里,讓她對未來充滿迷惘。
第2章(1)
隨著日升日落,被龍峻濤鎖在房里已經是第二天,昨夜一夜無眠的寧寧,紅腫著一雙眼,原本的明眸顯得黯淡無光。
她怔怔的望向房門,壓根就弄不懂為何龍峻濤既不愛她,又要執意留下她來,將兩個不相愛的人硬是綁在一起,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當年她既然會選擇離開,就是因為她不想再繼續這段錯誤的緣,他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一時的愛戀或許甜蜜,可長久相處下去,面對著處處優秀的他,什麼也不懂的她難免感到自卑。
她一直認為他配得上更好的女人,一個和他站在同一水平上的女人,才會是他的賢內助。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寧寧臆測來人除了龍峻濤之外,不會再有別人。
于是她強打起精神,準備再一次的和他講道理,希望他不要這麼的執著。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當門乍開,從門縫中探進來的竟是一顆小頭顱。
「小翰翰!」寧寧驚喜的直喊著頭綁著紗布的小人兒,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龍峻濤的家里。「你的頭怎麼了?」
勤瀚一見躺在床上的寧寧,二話不說的飛奔上前,撞進了她懷中。「人家在學校玩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頭。」
被踫觸的傷口讓她痛得齜牙咧嘴,但為了怕嚇著小瀚瀚,她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幸好小瀚瀚的傷並無大礙。
而她暗暗擠眉弄眼的忍痛模樣,看在隨著勤瀚上來的龍峻濤眼里,眸光不由得滲上一抹笑意。
看來在外游蕩了三年,她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改變,那張小小的俏臉依然藏不住她真實的心情。
她的喜、怒、哀、樂依然是這麼的豐盈,一種睽違已久的憐愛之情猶然而生。
知曉這小妮子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在苦思了一夜之後,他腦海中已然有了對付她的策略。
所以他特地從她隨身帶來的大包包中,找到了一些數據,接著再雇請偵探社,將她這三年的生活點滴做一次深入的調查。
而眼前這小子和樓下那幾個個性迥異的女人,就是這次調查的成果之一。
要不是偵探說這幾個女人擔憂的幾乎要去報警,而他又剛好想要更加了解寧寧這幾年的生活,他這才找上了她們。
誰知他們方才見面,話都還沒有說幾句,她們便以極強硬的態度,要他帶她們來見寧寧,否則她們會立時告他綁架。
雖然說他和寧寧是夫妻,帶妻子回家養傷壓根算不上什麼罪名,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受人威脅的人,可看在她們這般關心寧寧的份上,他也就帶她們來了。
另外他也希望這兩天明顯不快樂的寧寧能夠心情轉好,失了笑靨的寧寧看起來是那樣孤單地教人心疼。
「你怎麼知道的?」最初的驚訝過去,寧寧不敢置信的問他。
她一向知道龍峻濤的厲害,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沒說,而他也沒問的情況下,他竟替她找著了他們,一股暖意在她心中漾起。
龍峻濤俊挺的臉龐帶著淺淺的笑著,他揚了揚手中屬于她的記事本,無語的給了她答案。
望了那記事本一眼,寧寧雖然對于自己的隱私被侵佔而有些不悅,可偏偏看著小勤瀚那張可愛的小臉,她就硬是氣不起來。
「謝謝你!」拂去了前兩日的陰霾,寧寧在與勤瀚嬉鬧的空檔中抬頭向龍峻濤道著謝。
離開他的這三年來,她的這些朋友和勤瀚正是她生活的支柱。
「你很幸運,有幾個關心你的好朋友。」此刻的龍峻濤顯得平靜許多,在面對寧寧時也回復了往日的和顏悅色。
「是啊!這三年來幸好有她們。」她被他溫暖的心不再劍拔弩張,也能和他像是朋友般的聊了起來。「不過你那幾個朋友的個性還真奇特。」這是再見時,兩人相處最平心靜氣的一刻,所以他斜靠在門上,隨意找著話題。
「哈!」看著他一副有口難言的神情,不怎麼敢恭維的模樣,她不由得噗哧的一笑。
「怎麼,有什麼好笑的嗎?」心醉于她不設防的笑容,龍峻濤柔聲的問道。
「看來你是吃到水月的苦頭了吧!」寧寧了解的說道。
水月一向對男人不假辭色,這次她意外的失蹤了,她的口氣與態度想必不會很好。
「怎地,知道我吃癟,你很高興嗎?」
他那溫和的態度教寧寧失了神,也忘了自己的防備,月兌口而出的說道︰「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完美得教人不敢褻瀆,好不容易你也有吃癟的一天,難道不值得我們這種平凡人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