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想想,我這可是在提拔你,想要將你塑造成一個萬能的秘書,我還覺得你該感謝我呢!」朗朗的一笑,刑奕磷順手接過她手中的企劃案,快速地翻了數頁。
若亞一點都沒有惹起他半點的羞愧心,可當他見著了那企劃案的內容時,內心不由得一驚。
他手上拿的算是一份堪稱完美的企劃案,憑這女人的能力,縱使做一個企劃部經理也堪堪足夠,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願意屈居在他之下,當起他的秘書,任由他奴役呢?
心中的疑惑再起,刑奕磷明亮的黑眸在轉瞬間變得黯沉,心中再次浮現無數的問號。
「喔!若你這麼說的話,我還得感謝你嘍!」若亞黛眉一挑的問,打她出娘胎還真不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明明是故意惡整她,還能說得像是天大的恩惠似的。
「感謝的話放在心底就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施恩不望報的。」縱是滿心的疑惑,但刑奕磷仍不動聲色的與她斗嘴。
反正想知道她的意圖不是沒有辦法,現在他還是多享受享受和她唇槍舌劍的快樂再說吧!
「你就不必客氣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次交手,若亞再次屈居下風,在過分腦力激蕩的同時,一股隱隱的疼痛自腦袋中竄出。
眼見若亞的臉色漸漸的呈現蒼白,再看著她的手一直無意識的輕撫著額際,刑奕磷也發覺她的不適。
所以本該趁勝追擊的時候,不知怎地心中微微泛起心疼,讓他打住自己的攻勢。
「身體不適就趕快回家休息吧!今天我會找人來替代你的工作。」難得的善心大發,他好心的建議。
可偏偏若亞才不敢領他的情,心中暗忖著他又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于是想也不想的說︰「然後好讓你找到機會開除我!」
「你……」真是好心被雷親,她已經用能力征明自己不必走後門也可以在「塑方」撐起一片天,他和她的恩怨已然變成純屬私事,他有必要這麼小人嗎?
「怎麼,不小心說中你的計謀,惱羞成怒了!」
她與他之間的相處,永遠像是—場拔河,誰先動怒就是誰輸。
所以若亞—見他臉上泛起的怒色,隱隱的頭痛便被她拋到九霄雲外,趁勝追擊的說。
「我只是不希望在塑方集團弄出人命,讓人家說我們虐待勞工。」他咬著牙道。「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替我鞠躬盡瘁,那麼我也無話可說。」真是個超不可愛的女人,不但牙尖嘴利,還看不清別人的好心好意。
虧她還長得一副柔柔的模樣,一張瓜子臉蛋上嵌著兩顆如黑寶石耀眼的明眸,高挺的俏鼻,還有一張櫻桃似的小嘴。
雖然少于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可那俏生生的短發也讓她添了不少的英氣,只可惜她的脾氣和牙尖嘴利,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耶!他這是在想什麼?她討不討人喜歡關他啥事?
早在她一把將他摔過肩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要狠狠的給她一個教訓,他又何必管她討不討人喜歡。
「那我可真得謝謝副總裁的關心了,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就算要死,也不會死在‘塑方’,讓你添麻煩。」
完全沒有察覺刑奕磷的心思流轉,若亞依然反擊。
不過這次刑奕磷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像個帝王般驕傲的回過身去,然後像是來時一般安靜的離去。
看著他那挺直的背影,若亞緊繃的情緒終于得到喘息的機會。
真是個討人厭的男人,要不是為了查清楚自己是不是欠了他什麼,她還真受不了這樣得日日將神經繃緊的日子。
看來她的動作得快些了,再要不查個清楚明白,繼續待在塑方集團,她恐怕不是被氣死,就是會過勞致死。
「該死的男人!懊死的男人……該死的男人!」
強忍著頭痛暈眩,若亞困難地和這難搞的衣服抗戰。
櫻桃般的小嘴中還不忘出聲咒罵那個讓她困在此處的始作俑者,她沒想到那個男人著實惡劣得嚇人。
明知道她已經一夜沒睡,但卻仍在下午接近下班的時間,鐵青著一張臉,一把攫住她的手,說是要她陪他去參加一場宴會,就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來這里,然後把她丟給一大群聒噪的女人。
本來秘書陪頂頭上司出席宴會算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偏偏她今天沒有什麼精力再陪他斗法,本想要他去找別的人陪他,可瞧著他那鐵青的臉,怕是自己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他那兩道利刃似的眸光給殺死了。
所以她也只好認份的閉嘴,任由他將她扯來這間看起來就貴得嚇死人的禮服沙龍。
然後他倒好了,自己一個人安適的坐在外邊的沙發上等,而她則必須忍受一堆三姑六婆不斷的在她的身上做文章,嘴里還直贊著她的好運。
「小姐,你真是好福氣,遇上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人長得帥不說,對你也不吝嗇……」
會帶女人到這家店來的男人,當然不可能是吝嗇的,瞧瞧這精品服飾店里那挑高的建築,精致的裝潢,過分親切的服務,更別提它是位在全市最黃金的地段。
這里頭隨便一件衣服就要在數字後頭加上好幾個零,有的甚至還要再多個位數,如果不是真心的對待這位小姐,怎麼可能會帶著她光臨這家「麗衣」精品服飾店呢?
「天啊!」被當個木偶人擺弄了幾十分鐘,還得听這些三姑六婆稱贊那個惡劣至極的男人,若亞只覺得自己頭疼得愈來愈厲害。
如果再不將這些女人給趕出去,她知道自己肯定會發作,于是她輕咳了數聲,微微的揮了揮手,打斷她們對刑奕磷的贊誦,淡然的問︰「接下來是不是只要換上這件衣服就成了?」
以為小姐是不耐煩了,老板娘連忙點頭稱是,就怕得罪了眼前這位小姐,就連門外的那頭大肥羊也會飛了。
「那好,接下來我自己換吧!」她需要清靜,若是再沒法清靜的話,她鐵定會沒了自制的大喊。
「可是……」老板娘不安的搓著手,眼神不住的瞄上瞄下的,以為自己在不經意中得罪了財神的女人。
可女人都不挺愛虛榮的嗎?所以她才會一路這麼稱贊等在門外的那個男人,好滿足眼前這個女人,滿心以為只要她鳳心大悅便會多買個幾套衣服,那麼她這個月的業績不就有著落了嗎?
「沒關系的,我不習慣讓人伺候著換衣服,所以……」話沒有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老板娘也只好閉口,然後將空間留給她。
「吁!」終于有個清靜空間。
若亞還來不及喘口氣,耳邊已經傳來刑奕磷不耐煩的詢問聲,「好了沒?」
聞言她開始手忙腳亂的換起衣服,不是不能讓他等,只是她早已察覺今天下午的他顯得異常的憤怒,雖然她不知道為了什麼,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最好不要選在今天挑戰他的耐性極限。
所以她只好更加手忙腳亂的匆匆換上老板娘留下的黑色小禮服,好不容易換好了,但她還來不及審視著鏡中的自己,更衣室的門已經霍地一把被拉開。
「喂,你懂不懂禮貌啊?」即使已經再三告誡自己今晚最好別惹他,可偏偏若亞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在他一把拉開更衣室的門時,憤怒的質問已經月兌口而出。
「你……」明亮的黑眸轉為深沉,刑奕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看什麼看,沒瞧過嗎?」被他莫名其妙的盯視弄得全身都不對勁了起來,若亞只能這般強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