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單小氣男 第9頁

她顯然驚詫,畢竟在她的預期中他既然射飛鏢試探,必是已然猜中她是那夜夜探「暢江園」之人。

他應該怒氣沖沖的進來質問她,但卻沒有,只是逕自待在花香馥人的庭子里舉頭望月,那氣質宛若一儒雅之人。

「這輪明月在佳人的襯托之下更顯皎潔,不是嗎?」

「這恐怕是江爺的錯覺,不過是同—輪明月,何來較為皎潔之說?」

「因為這月是在你玉如意的頭頂上,當然更為皎沽。」很自然的便將這溢美之詞月兌口而出,不只她錯愕,就連江毅軒都微微驚詫。

女人于他向來不過是抒解的必要工具,花些銀兩得到該要的滿足,是一項銀貨兩訖的交易,他從不費心在女人身上。

而如今,他竟懂得說甜言、道蜜語,顯然他已經著上了玉如意的魔。

「爺真會說話,小女子身在青樓,又怎麼比得上那輪明月呢?」玉如意自謙的說道。

這種溢美的話語她其實听得多了,可從沒有一次如同現在般讓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似的,這江毅軒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看來她得更小心應對了,免得失了……身與心。

天啊!她在想些什麼啊?

居然在這緊張的時刻,還想到「失身與失心」這檔子事,她怎麼忘了做一無情之人應有的自警呢!

「不知江爺你深夜造訪有何貴事?」將話題拉回到正事之上,玉如意鐵了心的不想與江毅軒多糾纏,只想要速戰決。

「想來探究一事?」

「何事?」

「想知道為何一個原該嬌弱的青樓女子,竟深藏武功,甚至還有能力足以撼動江家的事業?」

「奴家不懂爺的意思?」

江毅軒朗朗一笑,回身欺近她的身旁,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是真不懂,或是假不懂?」

「當然是真不懂。」迎著他那顯然早就洞悉一切的目光,玉如意雖然心驚,但仍咬牙否認自己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江毅軒勾起一抹淺笑,緩緩將手探入懷中掏出一只紅玉簪,說道︰「那這簪想必也不是姑娘的了。」

會在簪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顯然這只簪對她意義應該重大,以他身為一個商人的經驗,他認定了這是一個足以拿來逼迫她的棋子。」

「當然不是!」望著那只母親留下的紅玉簪,玉如意表面上雖然無動于衷,可一抹幾不可察的著急卻在她晶亮的眸中一閃而過。

她的反應更讓江毅軒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于是他趁勝追擊的說道︰「這只簪是一個夜探暢江園的小賊遺下的,你說若是我將這簪送人府衙之中,這衙差不知找得到這小賊否?」

「你不能這麼做!」玉如意急切的說道。

「為何不能?」他閑適的反問。」因為……因為……」她輕咬著下唇,向來靈活的腦子竟然想不出一個不會自曝身份,卻又能夠拿回紅玉簪的說法。

「因為這簪是你的吧!」既然她想不出借口,那麼他不介意好心一回,替她說出了答案。

「爺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呢?這簪怎麼會是奴家的呢?」玉如意澀然的說道,嘴里仍不松口。

雖然身披著大氅,但她卻覺得在江毅軒那銳利的目光中,渾身泛起了寒意,顯然他今天是有備而來的獵人,而她則是個待獵的獵物。

「那麼我想你應該也不知曉,這連日來在商場上襲擊我的何人嘍?」江毅軒再問。

「奴家身在青樓,自然不知這商場上的事,江爺此問未免太看得起奴家了。」

「喔!既然如此,那這刻了‘玉’字的紅簪與你必定無關,既然這簪不能當線索,那麼留它又有何用。」

話聲方落,他舉臂揚手便將手中的紅玉簪往身旁的湖里扔了去。

「如意閣」本就建在一個湖中,四周繞水,自成一格,那湖本意是用來保護玉如意不受閑雜人等的打擾,可如今卻成了她娘唯一遺物的殘物。

想到娘一生的顛沛流離,想到娘即便饑寒交迫亦不願典當那只紅簪,玉如意的心驀地擰了起來。

她怔怔的望著紅玉簪落下的方向,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間,她連那沉重的大氅都采不及卸去,便已飛身而起,躍入水中。

「該死!」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江毅軒忍不住狠狠的低咒了一聲。

現下可能是那春寒料峭的時節,就算是一個大男人躍入水中,也難抵擋得住那水中的冰寒,別說是玉如意那縴細的身子了。

包不要說她身上那件大氅一旦吃水,就算再諷水性之人恐怕也難以負荷那沉重的負擔,她這種幾乎等于不要命的行為,讓江毅軒頓時氣極。

可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便「啪」地扯開系在頸上的披風,然後跟著跳入了湖中,當那徹骨的寒意襲來,他第一個感覺不是冷,而是心疼。

想她那縴細的身子,怎受得了這等的寒?

不再多想,江毅軒一邊運氣抵抗那冰寒,一邊仔細的尋找著玉如意。

丙見玉如意披的那大氅一角因為被湖底的枯枝纏住,掙月兌不開的她已在有如一具布女圭女圭似的沉在湖底。

即使已經被水冰昏了過去,但她的手卻還緊緊的捉著那只被他扔人湖中的紅玉簪,那寧願一死也要護住紅玉簪的決心徹底的震懾了他。

懊死的女人,真的不想活了嗎?江毅軒再次在心中低咒,然後奮力的游了過去,一把扯過了她那虛軟無力的身子,用隨身的小匕首將被纏住的布帛割斷,然後奮力的將她帶回了岸上。

此時他的心也似乎跟著她那仿佛冰一樣透明的容顏漾起了一抹寒。

「你……你……你把我家小姐怎麼了?」才從廚子那兒端來玉如意的夜點,綠環便見到江毅軒抱著一身濕透了的小姐步進如意閣中。

看著玉如意那不省人事的模樣,綠環驚詫的急忙甩去手中的食盒,就要搶過虛軟且幾乎像是失了生息的小姐的身子。

「還不快去燒熱水。」輕巧的回過了綠環沖過來的身勢,江毅軒緊緊的將玉如意護在懷中。

就像她是多麼珍貴的寶物一般,不肯讓人動上分毫。

「你這個登徒子,快把我家主子還來。」相較于江毅軒的堅持,萬分忠心護主的綠環同樣不肯示弱,她雙手往腰際一又要再去搶人。

「還不快去燒水,難道你真的希望你的主子成了個活死人嗎?」江毅軒冷眼一瞪,喝住了她的輕舉妄動。

「活死人!?」這是什麼意思?綠環不解的望著他。

「她的手腳都被湖水凍僵了。若是再不想辦法為她取暖,只怕是要……」廢了!

未竟的話語因為眸子掃到懷中那張慘白的容顏而終止。

當下不只綠環,即便是他自己的心也因為這樣的可能而重重的往下一沉。

尤其是當那一股股的寒意自她的身軀向他漫來,他心底的憂慮便更加重一分。

「什麼?活死人!?」一听到他的話,綠環渾身一震,然後再也顧不得搶回自己家的主子,二話不說的連忙往外狂奔而去。

沒投再分神去注意綠環,江毅軒逕自將玉如意給抱往房中臥榻。

快手快腳的除去她身上那透著冰冷的衣飾,隨著衣物的褪去,她那賽雪似的冰肌讓他的呼吸忍不住一窒。

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鎮定自己逐漸被她的美艷所剝離的心神,他專心一意的將自己厚實的雙掌貼上她那線條優美的背脊,緩緩的將自己的內力渡給她,企圖驅去她渾身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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