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著急追問,冷見然突地一愣,他以為弄清楚凌飛揚的真實身分不是應該更重要嗎?
可是大哥竟然只關心凌大娘的眼楮能不能治,這不是擺明了只想討凌飛揚的歡心嗎?
「我沒辦法治,但我知道應該有人可以治。」
「好!」這樣就夠了,他知道該怎麼打開她的心房了。
其他的什麼身分、什麼陰謀的,只要不找上門,冷傲然都懶得理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冷傲然的眼神再次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瞟去,微揚的嘴角仿佛能夠透過牆瞧見里頭的人兒似的。
瞧著大哥那有些白痴的模樣,冷見然忍不住地搖了搖頭。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位高權重的侯爺嗎?
在他看來,現在大哥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二楞子,看來這事他還得擔待著點,如果他料得沒錯的話,未來的這一段日子只怕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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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凌飛揚水靈靈的眸子瞪著他,里頭的怒氣像是隨時會爆發的洪水。
這幾天,為了見到她娘,她已經夠忍耐了,本想說她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央他將她娘帶回來,但誰知道他竟然不肯。
且不肯也就罷了,他還自作主張的要她跟他一起回家。他有沒有搞錯啊?他是瘋了嗎?
「你一定會去。」冷傲然語氣里的肯定讓她簡直是怒上加怒。
這個男人究竟憑什麼以為他可以大大方方的介入她的生活,支配她的一切。
她凌飛揚從小雖是娘親所生,可卻是老天養大的,他既非她父、亦非她兄,沒有任何資格掌管她的一切。
在這世上,唯一有資格插手她生活的人只有她娘,含卒茹苦生養她的娘。
「冷傲然,你不要太過分了。」愈想愈氣,凌飛揚憤而怒吼,雙手緊握成拳的怒瞪著他,「你以為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我是凌飛揚,不是一個你可以隨便操控的女人,就算你多有權有勢,也沒那個資格。」
「我為什麼沒有那個資格?」鎖著她那雙被怒氣洗得晶亮的眸子,他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
「因為你誰也不是,你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陌生人,你會來這里的原因是為了尋找離家出走的靈雨,現在你已經找到她了,人也被你帶走了,那麼你也可以滾得遠遠的了。」
打有記憶以來,凌飛揚就沉靜不愛言語,更不曾一口氣說過那麼多的話,她真的是氣極了。
「即使我這個陌生人有能力可以醫好你娘的眼楮,讓她重見光明,你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將我驅離嗎?」
冷傲然習慣了踩住敵人命脈的方式,所以他沒有贅言,直接開門見山的拋出他的餌。
「當然!」氣極了的她嘴比腦子快得多,話已月兌口,他的話才鑽進了她的腦袋瓜子里。「你……剛剛說什麼?」她愣然地問道。
「我說我有能力可以治好你娘的眼疾。」他並不介意再多說一次。
不同于對旁人的視若無睹,或是高高在上且毫無耐性,對她他總是沒由來的就多些包容。
「條件呢?」無功不受祿,她不相信他會平白無故的幫她醫治她娘的眼楮。
即使他的話是那麼樣的讓她心動,畢竟為她娘治好眼楮幾乎已經成了她這輩子唯一的心願。
冷傲然吟沉了一會,幾乎要為她眸中的不信任與防備給弄擰了心。
「你一定得這樣看待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在內,你真的認為我的所做所為都是有目的的嗎?」
相遇以來的頭一回,他對待她的態度不再輕松恣意,神情變得嚴肅且認真。
「這世上從來沒有好人,甚至包括你。」
「所以你認為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兩道濃濃的劍眉高挑,他眸光如炬,居高臨下的鎖著她。
他心疼也不悅,因為在她的眼中沒有好人,那代表著她從不曾受過任何的善待,也代表著她將自己與所有人排離開來。
他一直以為,即使是靠著威脅,以她清冷的性子,願意讓他在她的身邊待這麼久也已經是特殊,原來並不是。
「難道不是嗎?」凌飛揚仰眸反問。雖然她一直還弄不清楚他的所做所為目的是什麼,但那並不代表他對她是毫無所求的,不是嗎?
「那你認為我對你求的是什麼?」冷傲然的逼近讓她下意識的閃躲,直到退無可退的抵著身後的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問,也因為想不通才苦惱、不安,要是知道了她就能見招拆招了。
「如果說,我要的是你呢?」
沒有他預期中的反應,她並沒有像一般姑娘家被這樣要求時,那種像是受了屈辱一般的委屈,甚至還冷靜的開口,「只是要我的身體嗎?」
「你……」她的反應讓他驚詫。
他其實是想試探她的反應,以為他或許會因而被甩上一巴掌,又或者她會勃然大怒的不願再忍受與他同處一室。
他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冷靜,仿佛他提出的要求只不過是一般的金銀珠寶那樣尋常的東西。
「只要我給你我的身體,你就願意替我娘醫治她的眼楮,讓她重見光明嗎?」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凌飛揚再一次問,態度認真得不摻雜任何的情緒。
「你願意?」她認真詢問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做如是想法。
「一副臭皮囊而已。」她淡漠的說道。
「你……」錯愕還不足以形容冷傲然此刻的感覺,雖然總認為她是與眾不同的女人,可是這樣也未免與眾不同過了頭吧!
「你的要求真的只是這樣嗎?只要我願意給你我的身體,那你就願意替我娘醫治眼楮。」
總覺得,若不是她,娘的眼楮不會瞎,所以她願意散盡所有,甚至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當個飛賊,也只為讓娘重新看得見。
可總是天不從人願,不論她花了多少的銀子,還是醫不好娘的眼楮,她幾乎已經要放棄了,可是他又替她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即使機會再渺茫,她也不在乎。
想著,她的手主動搭上了胸襟前的盤扣,靈巧的手指一挑,盤扣已經松月兌。
看著她一顆一顆的解,饒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冷傲然也忍不住傻眼。
跋在她肚兜顯現之前,他連忙伸手將她要拉開的衣襟拉住,倒抽了口氣問道︰「你要干麼?」
「給你!」既簡單又明了的兩個宇,凌飛揚水亮的眸子里漾滿了認真,找不到一絲玩笑或猶豫。
「你……」天啊!到底是該說她太天真,還是太世故,對于她這種堪稱放蕩的行為他抓狂到想殺人。
泵娘家的清白對她來說難道真的一丁點兒都不重要嗎?所以她才能這般輕易的褪去衣裳,又或者她曾經用這樣的方式去交換過其他的東西?
種種的臆測在他的心里兜著、轉著,一股莫名的酸意更是直往他的喉頭上嗆,讓他的臉色愈來愈沉。
「你後悔了嗎?」不解他為什麼生氣,以為他後悔了,她緊張的問︰「你不願意替我娘找大夫醫治眼楮嗎?」
原本充滿怒意的眸光在瞧著了她臉上的著急時,倏地消失無蹤。會有這麼清澄眼神的人,怎麼可能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冷傲然低嘆了一口氣,若是讓人知道可以統領百萬雄兵的威震大將軍竟然會拿一個女人完全沒有辦法,只怕還真會笑掉人家的大牙呢!
見他欲言又止,凌飛揚更急了,伸手扯住他的衣襟,著急的說︰「你可不能後悔,讓娘重新看得見是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