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不喜歡冷傲然和他們兩個的婚約有任何的關系嗎?
仿佛瞧出了她的疑惑,靈雨立即解釋,「飛揚姊姊喜不喜歡冷傲然當然同我有關系啊!姊姊若喜歡他,他也喜歡姊姊,那他自然就不會娶我,他不願娶我,自然就會想辦法解除這樁婚事嘛!」
「那前提也得是他喜歡我啊?」對于她那天真的想法,凌飛揚忍不住出言。
「他當然是喜歡姊姊的啊,這還用說嗎?」靈雨連想都沒想就說。
多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自然又讓凌飛揚不解地鎖眉。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他若不喜歡姊姊,哪有可能借口大娘染了風寒怕傳染給你,所以讓人將我們接了回來,他若不喜歡姊姊,又怎麼可能不假他人之手的親自照顧你,他若不喜歡姊姊,又怎麼可能費盡心機替大娘找來神醫,要替大娘醫治眼疾。」
瞧靈雨說得頭頭是道,凌飛揚的心思更加的紊亂了。
「這樣就是喜歡了嗎?」他做這些不是因為想要得到她的身子嗎?
凌飛揚雖然心里極力的說服自己相信他的所做所為並不是出自于喜歡,可是當她憶及她主動月兌衣時他那阻止的舉動,頓時就連她自己也不確定了。
「對啊!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想替他做點事兒,滿心滿腦子都想著他,就像我……」
靈雨突然欲語還休,那模樣讓凌飛揚不解,忍不住地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向來對情對愛毫無認知的她倒也不是瞧出了什麼,只不過見她說得似有那麼一回事,于是忍不住問。
靈雨的臉立即紅成了一片,活像是猴似的,「我……」
只是隨口問問,倒也沒多在意她的答案,所以凌飛揚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緒,像是想要確認什麼似的問道︰「所以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滿心滿腦的想著他的事?」
「嗯!」靈雨用力的點著頭,這事問她就好,因為她最近可真是滿心滿腦都是冷見然的身影呢!
想著,她的臉色又更加的紅潤了,但凌飛揚還是沒有瞧見,因為她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喜歡一個人就是滿心滿腦子都是他,那麼這幾天她滿心滿腦的都是冷傲然,難道也是因為她喜歡他嗎?
是嗎?真是這樣嗎?
這時,突然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她的左邊直逼而來,毫無防備的她倏地一驚,反應不及只記得該先推開靈雨。
不是她有舍命救人的精神,而是在那一瞬間,她的腦海閃過了一個念頭——畢竟靈雨的身分尊貴,要是在冷傲然的府上出了事,只怕要牽連到他。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想法,讓她完全沒有顧念自己的安危,雖然劍光如芒,但她依然奮不顧身的先保護靈雨,即使這樣的決定會讓她身處極大的危險之中。
「閃!」她朝著靈雨低喝,推開她的同時,手臂立即成了犧牲品,硬生生被劃上了一刀。
血在半空中開出了一朵令人眩目的紅花,但凌飛揚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意似的,毫不在意。
她靈巧的身軀自椅子上一躍而起,沒有逃避危險,反而正面迎向那個渾身上下蓄滿著殺氣的黑衣人。
「你是誰?」任著手臂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水,凌飛揚凝著黑衣人問道。
「要你們命的人。」黑衣人狂妄的說。「你受了傷,一定打不過我的,還是省點力吧。」
在他瞧來,這筆買賣也算輕松的,一個老人、一個姑娘,兩條命竟然值上個五千兩,待他先殺了眼前這個,那五千兩的銀子也就算輕松入袋了。
「想要我的命很簡單,打贏我就是。」她眸中完全沒有一絲的懼怕。這種刀光血影的場面她還見得少了嗎?
罷剛之所以閃避不及,完全是因為岔了心緒,現在他想要她的命,也得掂掂自己的能力。
「哼!倒挺少見姑娘家像你這樣膽識大的,只可惜馬上就要進地府見閻王了。」
黑衣人斥喝了一聲,充滿殺氣的身形盤旋而起,她出手格開了他的拳,然後使出一記漂亮的掃腿。
「難怪人家願意出五千兩買你的命,原來也是有著好身手。」黑衣人話說完,便聚精會神的與她對起陣來。
左一劍右一劍,劍劍直攻她的要害,雖然每次她都能堪堪閃過,但被嚇壞了的靈雨卻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緊張得活像是心要跳出了胸口似的。
忽然間,那黑衣人又一刀劃破了凌飛揚胸前的衣裳,靈雨驚叫一聲,驚慌之中這才驚覺自己不該待在這邊看打架,她應該快快去找救兵才是。
暗罵自己的遲頓,正當靈雨忙不迭的準備去找救兵時,突然瞧見了另一個人竄進院落,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倒也從他的攻勢中瞧清了他的敵手應該是那個黑衣人。
這個發現讓靈雨大喜過望,以飛揚姊姊的身手再加上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救兵,應該不會不是黑衣刺客的對手吧!
靈雨手掌心兒冒著汗,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心下盤算著還該不該去搬救兵,都還沒來得及作出決定,遠處已經傳來了陣陣嘈雜聲,原來這兒的打斗已經驚動了府里的人。
「呼,這真是太好了!」看來一切都已經沒問題了。
看著空中再次飛竄出兩個頎長的身影,也看著那個黑衣人在對陣上開始左支右絀,終于放下心來的靈雨索性一往草地上一坐,開始專心看起戲來了。
丙不其然,不用三兩下的時間,那個黑衣人已經被徹底的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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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飛揚悶不吭聲地任由人在她的傷口上灑著藥。
就連一旁的靈雨,都被大夫的舉動弄得喳呼的鬼叫,活像受傷的人是她似的。
可凌飛揚卻硬是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就像是泥塑的人兒一般,顯然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口。
冷傲然鐵青著一張臉將一切全看在眼底,心中的怒火亦因她對自己身體的漠然而熊熊燃起。
他憤怒的眼色朝著小弟一使,冷見然立即意會,帶走了在房里關心傷勢的眾人,順便也拎走了嘴里直嚷著要陪飛揚姊姊的靈雨。
待房門一被闔上,冷傲然滿腔的怒火再也隱忍不住的全數爆發,朝著她吼道︰「你該死地在逞什麼英雄?」
「我沒有!」不是辯解,而是陳述事實。
既然麻煩從天而降,那她除了去面對麻煩之外,難不成要落荒而逃嗎?所以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在逞英雄。
「沒有?」他氣眯了一雙炯眸,心里拿捏不定該不該一把掐死她,省得氣死自己。
「你還說你沒有逞英雄,刺客來了,你不會跑嗎?還傻愣愣的讓人劃上一刀。」冷傲然氣急敗壞的吼道,原本十足的理智已經因為她的受傷而少去了一半。
他干麼那麼生氣啊?
凌飛揚完全不解他的怒氣所為何來,但從不向人解釋的她,還是勉強開口說道︰「靈雨在那兒。」
其實她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她不想讓靈雨受傷,也不想替他招惹麻煩。
他對她……其實算是不錯的,既然如此,她若受一點傷便可以替他省去麻煩,那她倒也無所謂。
可這話听在冷傲然的耳里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公主很了不起嗎?至少對他而言,她就比公主來得重要很多。
「她在那就在那,關你個什麼事?這兒是將軍府,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當她的保鑣護衛。」
大步一踏,冷傲然很快的縮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瞪視著她臉上的那抹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