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社長。」單紋莘連忙將吃剩的便當收拾干淨。近來,她每每見到林少範都會有點緊張,以前,他若能每半個月來雜志社一趟就很了不起,可是最近他似乎來得特別勤,不是她敏感,她總覺得自己正是他鎖定的目標。
「小莘,賞個臉,陪我去見幾個老朋友好嗎?」
「可是……」單紋莘故意抬眼望了望牆上顯示著快七點的時鐘。
「十一點前我一定把妳準時送到家。」林少範不死心地又說。
「社長,對不起,我家里還有人在等我下班,你還是另找個人陪你吧!」若不是礙于他是社長的身分,她早就不客氣的當場回絕。
「小莘,我到底做錯什麼?為何我每次邀請妳時,妳總是一概拒絕?」
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是,除非她鐵了心要離開星聞雜志社,否則她是無法將心里話說給他听的。
「社長,我是真的有事不能陪你。」說也奇怪,她也不是剛進雜志社,但以前就不見林少範對她有如此怪異的行徑。
「最後一次!只要妳今晚肯陪我,那往後我再也不會勉強妳。」林少範向她保證。
這個一勞永逸的說法倒是挺吸引她。算了、算了,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吧!
「那走吧!」
到底還有多遠啊?
從雜志社出來,他已經開了快二個小時的車程,單紋莘實在忍不住要問他跟他的朋友到底約在哪里見面。
「社長,這條路不是要上陽明山嗎?」在市區繞了許久後,她便發現車子即轉往陽明山區。
「嗯。」林少範笑笑的望了她一眼。
「原來社長是跟朋友約在陽明山。」現在才九點多鐘,上山的人還很多,她其實用不著懷疑他,不過她還是有點後悔陪同他前來。
林少範沒回答她,但他唇上的笑痕卻一直沒有退去。
他不回答,單紋莘亦不想自討沒趣,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心就益發感到困惑與不安。賞夜景的情侶們,已經被他們遠遠拋在車後,他們的車越往山里開上去,人煙越來越稀少了;直至她放眼遠去一個人影都沒有時,車子才停靠在一處樹叢旁。
「社長,你的朋友呢?」他一熄火,她馬上開口問他。
不對!她好象上當了!單紋莘拼命告誡自己千萬別慌張,可她的神情仍然顯得十分不自然。
「小莘,對不起,我要是不這樣做,妳根本就不會跟我出來。現在,我們終于能夠單獨相處,不用擔心有人會來騷擾我們。」林少範整個人側身面對她,大膽地握起她的雙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你!」她果然中計。
喀的一聲,中控鎖落下的聲響更令她大喊不妙。
他不會想在車內就對她……天啊!她單紋莘何德何能,居然會讓他想用強暴的方法佔有她?
用力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單紋莘厲聲喝道︰「林少範,請你記住自己的身分,不要以為我是你的員工,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我亂來。」
「小莘,妳別生氣,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過妳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妳,照顧妳的。」
如果她手中有一根木棍的話,她一定會痛擊他臉上那副虛情假意的表情。
她不懂林少範到底安了什麼心,更不認為自己有足以令他得了失心瘋的絕世美貌,姑且不論他想強佔她的理由是什麼,此時此刻的他讓她惡心到想作嘔。
她得想法子逃出車內!
可是,才一個失神,林少範已乘機抱住她。
單紋莘強忍住反胃想吐的感覺,任由他一邊扯開她的衣襟,一邊啄吻她的頸項,而當他另一手無恥的下滑至她著牛仔褲的腿間並激烈的摩挲時,她一個探身,先是迅速解開中控鎖,並在他錯愕之際,掙月兌出他雙手的箝制,並抬腳奮力踹向他的鼠蹊部。
林少範痛得哀叫一聲。
沒空欣賞林少範痛得齜牙咧嘴的丑態,她抓準時機,打開車門沖下車,火速地朝下山的路跑去。
這份工作,她辭定了!
林少範禽獸不如的行徑讓她氣憤到想去法院按鈴控告他!
就在她邊跑邊想的時候,車輛的引擎聲讓她大驚失色。
她沒想到他恢復的速度如此快,看樣子她剛才踹他的力道還太輕。
單紋莘沒命似的繼續往山下跑,然而,當身後的車頭燈足以照亮她眼前路面的同時,她的心也逐漸下沉。
完了!再被他抓住的話,她肯定會被他……
輪胎與路面的摩擦聲教單紋莘的心髒差點停住,尤其呼嘯而來的山風更讓她渾身的寒毛全數立起。
他下車,追上來了!
她不敢回眸,一徑地往前沖;突然,她的縴臂被一只大掌從後面緊緊攫住,她尚來不及尖叫,一個旋身握拳想往那人臉上揮去……
但是,握拳的小手卻在半空中被另一只大掌給截握住,不知是她已氣力用盡還是怎地,她突然像被定住般,一動也不動。
一雙瞠圓的大眼,直勾勾的瞪住眼前的男子。
在黑暗荒僻的山上,唯有單紋莘的急喘聲回蕩在二人耳邊。
好不容易,她終于有力氣開口,但聲音卻顯得疲憊不堪︰「怎麼……怎麼會是你?」追上她的並不是林少範,而是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何景荊。
「這就是妳將我的警告拋在腦後的下場。」
他嘲諷的口吻、要笑不笑的表情,都在在地刺激著她;但是,或許是方才的事情太過駭人,導致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對他反唇相稽。
她刷白的臉色、驚恐的反應以及微弱的聲音,都不禁讓何景荊蹙起眉,他抑制著莫名掀起的怒氣,拉著她轉身往座車走去。
這時候,遠處又傳來一陣車輛引擎聲。
何景荊明顯地從她手里傳來的反應感受到她內心的慌亂。
「妳怕什麼,我不是在這里嗎?」他的聲音溢滿藐視她的意味。
然而,听在單紋莘耳里卻意外地安定住她的心。
是呀,她有什麼好害怕的?何景荊就在她身邊,即使林少範追來,她相信何景荊絕對會保護她的。
「我……我不是怕,而是……而是……」嘴巴上明明說不怕,但她還是克制不住心慌而語無倫次地回答他的話。
「住嘴,上車。」他鎖眉,很不習慣她的怯弱。
這回,她倒是很听話的坐上他的車。一上車後,她便低下頭,不語地將雙手緊緊絞扭擱放在雙膝上。
隨後上車的何景荊,在看了她一眼後便發動車離去;同一時間,林少範的車也從後方追趕過來,本想給林少範一個教訓的他,在察覺單紋莘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後即放棄這個念頭,加快車速地將後方的車輛遠遠甩開。
第七章
「說!林少範究竟對妳做了什麼?」
就在單紋莘一臉失神無助的蜷縮在沙發角落時,何景荊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劈頭就問道。
單紋莘置若罔聞,直到何景荊面泛薄怒,欲再出聲──
「我想喝東西。」單紋莘說話了,但卻不是回復他的問題。
何景荊壓根兒不想理會她,但是……
「拿去!」他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她,態度極度惡劣地倒了杯水給她。
單紋莘抬起一雙散渙的水眸,伸手欲接過他手中精致的水杯,然而,當水杯一放進她掌心時,她竟眼睜睜地看著它自她手中滑掉。
「怎麼,妳連杯水都拿不穩嗎?」何景荊反應快速地及時抓住玻璃杯。
「對、對不起。」單紋莘一震,動作突然既快又猛的搶過他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