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妻送上門 第17頁

「哦,來了。」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的單紋莘,被動的移動腳步。

餐桌上,吊詭的氣氛仍持續著。

「他還有來找妳麻煩嗎?」

跋緊咽下嘴里的飯菜,單紋莘才抬眼迎視他,「我已經打過電話向老編口頭請辭,可老編希望我再去雜志社一趟,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過去。」

她的確厭惡林少範,但老編及胖哥他們並不知道實際情形,加上她還有私人物品留在辦公室,她總得去跟老編他們打聲招呼並把私人物品拿回來。

何景荊劍眉微攏。

「有老編及同事在,諒林少範也不敢對我怎麼樣。」見他似乎挺關心她,單紋莘不禁綻出喜悅的微笑。

「單紋莘,妳好象搞錯一件事,要不要回去那是妳的自由,不過妳最好把自己的事趕緊處理好,我這里並不是收容所。」他極冷淡的對她說完後,隨即起身離開飯廳。

這時候才察覺自己會錯意的單紋莘,是恨不得鑽進飯桌底下去。

「紋莘,妳別听少爺胡說,他大概是心情不好才會說出這種話……」

接下來,單紋莘已完全听不到陳嫂在她耳邊說什麼了,因為她只知道,所謂的自以為是、所謂的作繭自縛大概就是指她目前的處境吧!

第八章

「小莘,妳不是做得好好的,干嘛辭職?」單紋莘一進入辦公室,胖哥就率先沖到她面前,抓住她的雙肩不斷猛搖。

「胖哥,對不起,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管,妳不能走。」胖哥使出耍賴手段。「還有,老編在他的辦公室等妳,妳有什麼苦衷就盡避對他說去。」

林少範意圖侵犯她一事,她能對老編說嗎?現下,她只要求林少範能良心發現,別一錯再錯。

「小莘,我不想問妳跟社長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不過,社長等會兒就到了,有什麼話,咱們三個人當面再說。」

單紋莘一踏進辦公室,老編就對她這麼說。

「什麼?社長也要來?」林少範居然還有臉來見她,難不成他想把那件事當成沒發生過嗎?

不!假如他肯向她認錯那也就罷了,但如果他還不死心,那就別怪她對他不客氣。

「嗯,而且社長還說要帶一份驚喜給妳。」

「帶一份驚喜給我?」這個林少範又想玩什麼花樣?「老編,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可是我真的想走了,請您跟社長轉告──」

「小莘,就算做個面子給老編好不好?社長他等一下就進來了。」

「既然老編都這麼說,那我就等好了。」她無奈地笑道。

十分鐘後,單紋莘果然被林少範所帶來的驚喜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莘莘!」

單紋莘真的覺得林少範好了不起,因為他所帶給她的那份驚奇,讓她即使奔離雜志社、跳上出租車都還無法完全接受。

「莘莘」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听過。一開始,她壓根兒無法將這聲音跟那個人兜在一塊兒,直到林少範不停地在一旁夸耀自己是如何費盡心思又如何苦口婆心方能請出那個人時,她終于知道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幻想。

老實說,她有點想笑。

想不到三年多來的不相來往,竟被林少範輕易地打破,想當然耳,他之所以請出那個人,絕對是為了本身的利益。他以為只要她回到單家,她就有錢可以幫他渡過難關,替他還清債務。

真可笑,他是被錢逼瘋了不成?還是他真的自認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可以使女人將大把鈔票奉獻給他?

但無論他的算盤撥得有多精,現下的她只想盡快離開那塊是非之地,離開那位端著副不可一世的臉孔、眼底還透著一抹「妳終于還是受不了苦而回來求我」的神色的父親。

對!那個人,就是她三年多沒有來往的父親。

「啊──」單紋莘忍不住地尖叫出聲。

「小……小姐,妳怎麼了?」司機先生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方向盤差點滑了一下。

「對不起,我沒事。」差點忘了自己正坐在出租車上的單紋莘,白著一張臉直道歉。

「小姐,江氏企業到了。」

「謝謝。」掏錢給司機後,她急急的下出租車,往江氏大樓快步走去。

不知怎地,她突然好想、好想見何景荊,哪怕他壓根兒不會安慰人,甚至不會給人好臉色看,可是只有他在她身旁,她的心才會安定下來,不會這般的焦慮與驚慌。

經過層層的通報,她終于獲準上樓。

坐在會客室里的她,在等待他的過程中依舊有著極度的不安全感,像是恐懼某個人會突然闖進來似的。

當會客室的門開啟時,單紋莘立刻飛撲過去展臂抱住來者。

飛快沖來的力道除了讓何景荊感到愕然之外,腳步也往後顛簸了下才站穩,他微擰起眉,低頭看著胸前那顆不斷往他懷里鑽的小腦袋;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該狠狠抱住她還是大力地推開她。

他曉得昨晚那一頓晚餐大家吃得都不是很愉快,其實他並非有意對她發脾氣,只是有些事他的確不想讓她太快知道,尤其是太爺應該已經曉得她的存在……

「景荊,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她神情慌亂得不斷重復同一句話。

透露著恐懼的聲聲呼喚,竟意外帶出何景荊的憐愛與疼惜,那一瞬間他臉上的線條亦隨之放柔。

「他是誰?」箍住她肩頭的手,改而輕輕撫模起她的發與她的背。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讓她失控到這種地步?是林少範嗎?還是另有其人?

「他是……他是……我父親!」她語帶哽咽地說。

「見到自己的父親值得讓妳這般大驚小敝嗎?」瞧她的反應,活像見到外星人似的。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過分,他居然用……居然用……」一聲哽咽的啜泣後,她才繼續道︰「我以為再見到他時,他會像你一樣緊緊摟抱住我,然後對我說他有多想念我;可是他沒有,他居然用那種、那種好陌生的眼光看著我。景荊,我父親真的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不會的,令尊或許是……」何景荊詞窮得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他真的不要我了……景荊,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表面上,她雖佯裝著無所謂,但她的內心深處卻依舊渴望著父親能夠來接她回家,想不到終究事與願違。她是不是該徹底死心了?

「他不要妳,我要妳!」

何景荊此話一出,二人同時震住。

不!這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他想否認,卻又找不出另一個更強而有力的借口,「單紋莘,我──」

一聲像極了喜極而泣又似破涕為笑的抽氣聲,教他止住了話。

罷了,他再改口也只是更加證明自己的心虛而已。

「景荊,不管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敷衍我,我都好感動,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單紋莘抬起一張滿是淚水的嬌顏,在他夾帶一絲困窘的凝視之下,她極不好意思的以手背胡亂擦拭臉上的淚痕。

「妳特地跑來找我,就是想哭給我看嗎?」他一挑眉,語帶取笑。

就算他的語氣里淨是對她的調侃,但她曉得這已經是他難得展現出來的溫柔,而他這難得對她的柔情教她感動得好想哭。

見她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他不禁納悶地問︰「這有什麼好哭的?」

「沒、沒有,我沒有在哭呀!」她忙不迭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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