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摔騙個妻 第17頁

斑學文走了進來,「原來你洗好了,這麼久沒動靜,還以為你睡著。」「明天下午才有課,不用這麼早睡。」男人哦的一聲,表情突然邪惡起來,「我可以解釋成,你在暗示我什麼嗎?」她則笑著說,「你想太多了,我晚餐沒吃,現在肚子超餓。」「我想也是,臣妾已經幫陛下準備好點心了,請陛下移步吧。」說完,還伸出了手。

夏藍將手搭了上去,「愛妃辛苦。」「只要皇上高興,臣妾便值得了。」夏藍噗嗤一笑——根據高媽媽說,高學文在公司的行事風格幾乎跟高大豐一模一樣,看中什麼就下手,快,狠,準。

夏藍去過高氏一次,剛好遇見幾個元老級主管,大概是對高學文的決策有些不滿意,其中一個就說,「太子怎麼講,我們怎麼做就對了。」面對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高學文笑著點點頭,「正是如此,听懂了,那就跪安吧。」旁邊的秘書很不恰當的在這時候笑出來,把那元老氣得臉色都變了——他連一點口頭上的虧都不吃,更別說準備點心還是開玩笑什麼了。

「高氏的人要是看到你這樣子,肯定會以為自己出現妄想。」「皇上放心,他們沒這機會。」點心是清爽的蔬果色拉,還有一顆漂亮的糖心蛋,「這也是你做的?」「當然,不用太佩服我,很簡單的。」說完,男人拉過椅子,跟她一起吃這遲來的晚這種溫馨時刻,毛毛當然不會放過,立刻過來要撒嬌。

夏藍將它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模它的脖子,一手吃色拉,跟高學文隨心所欲的閑談,天氣,美食,工作,什麼都能說,累積了兩個星期的疲倦,在這樣的氛圍中,慢慢消除,如果婚姻就是這樣,那麼結婚其實是可以考慮的,噗。

「想到什麼?」

「我剛剛閃過的句子是,「結婚其實是可以考慮的」。」

「嘿,我們已經結婚了。」

但那又不算,那不是婚姻,那只是合約,他們去登記,扮演夫婦,她拿三百萬報酬好讓瑞藍可以去念碩士,他則可以得到最多的股份,而且她家也不知她已婚。

在那個婚姻生活里,他們對彼此來說都是陌生人。

她去德國照顧他一個月,當時就已經發現他不太一樣,很听話,很配合,不再叛逆了,看她的眼神充滿感情,夏藍原以為,他是受傷之後才知道誰才是真的關心自己,即便他們是契約婚姻,但無論如何,她不會害他,在醫院凶他只有一個目的,要他早日康復,後來才知道,那樣的感情源于記憶錯亂,他以為兩人很相愛。

女人突然有點感傷,他是撞了腦袋才這樣以為,但如果哪天他記憶恢復了,兩人之間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王子還是會愛著鄰國的公主,還是覺得公主的沒有吐實,是很嚴重的高學文感覺到她情緒突然低落,于是放下了叉子,握住她的手,「怎麼了,突然不高興。」

「有點……」怎麼說啊。

「有點?」

「我很喜歡我們現在這樣,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認知跟事實有些出入,在被打擊之余,請想想現在。」

他聞言笑了,「夏藍,我們是夫妻,有話可以直說的。」「好吧,我想要一個東西,但這東西可能有點奇怪。」男人點點頭,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我要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某些原因覺得火大,你不能對我生氣,不管你有多不爽,都要到此為止。」雖然他說過那是王子的問題,但她想預防萬一,「你可以給我這個東西嗎?」「當然可以,但作為交換條件,我也要說,你因為某些原因覺得火大,你不能對我生氣,不管你有多不爽,都要到此為止。」

她點點頭,「成交。」

「皇上金口一開,可不能反悔了。」

女人被逗笑了,「愛妃放心,朕,絕不食言!」那天晚上,因為女人得到了保證而心安,加上隔天不用早起,兩人溫存到大半夜,夏藍終于不支先睡,沒多久,天空漸白。

斑學文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天空是淡紫色漸層著魚肚白——美國車禍後回台的療養期間,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因為淺眠醒來,看著這樣的天空顏色,然後深深的後悔著。

他喜歡了很久的女人就在這屋子的另一頭,他們終于有說有笑,可是,如果她不蹲下,他就只能仰起頭看著她。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但此刻跟他睡在同一個房間的卻是輪班的看護。

離婚隔天,她回到李家,他在這房間待了一整夜。

之後好多年,他不住白雲山莊了,但房子也沒賣掉,偶而偶而,他便會過來,想象時間倒流,想象她還在,時光伴隨了無數的後悔,這天色,見證了他不能說的遺憾與寂寞。

幸好……

他拉上窗簾,回到床上,把女人摟進懷里,女人動了動,半夢半醒的說了句模糊不清的話,可很快的在他的安撫之下,又睡著了。

斑學文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內心幸福得無以復加。

至于他的遭遇要不要坦白,何時坦白,他得再想一想。

紫藤花還沒開,但夏藍穿那件春裝的日子卻提前到來——最近高學文表現太優異,高大豐每天或多或少會講起來,于是高女乃女乃下令了,要孫子快快回家,孫媳婦得一起,今天,t刻,馬上。

平心而論,夏藍不是那麼想去。

心情很明顯表現在她的肢體語言上,手指握拳,整個看起來很不輕松,而隨著車子越往陽明山上開,她的拳頭就越緊……「夏藍,別這麼緊張。」一路上高學文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樣說,「女乃女乃會喜歡你的。」

她則虛弱回應,「我覺得不太可能。」

「怎麼說?」

「女乃女乃出生世家,又嫁給世家,對她來說,跟平民來往幾乎等于有辱斯文那樣嚴重,潔身自好、奉公守法對她來說,可能還不太夠。」高媽媽跟自家母親來往,「媳婦與她的平民朋友」都讓老太太覺得不太高興了,何況是「長孫與他的平民妻子」?

她跟高學文被征信社拍到後,兩人曾經回家演了一次戲,兩位老人家雖然沒給臉色看,但也不是太親熱,那種打量的眼神,她很難忘。

「女乃女乃如果不想見一個人,就不會要她來,她會特別要你一起,那就一定是真的想見你,放心,我們都結婚兩年多了,她當時沒意見,現在也不會有意見。」男人拍拍她,「我在想,最可能是跟你說,該給我們家傳宗接代了,大概早上被那幾個姨婆給刺激了,所以才這麼急。」啊……她還真沒想到這個……

傳宗接代,很有可能,高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但卻隱隱有嫡庶觀念,那次吃飯,她就有感覺了,黃毛搖賓高學文的地位比起那些西裝筆挺的弟弟們還來得高,爺爺女乃女乃都對他比較好。

他們對所有的孫子孫女都有意見,可對高學文說的是「哎,你這小子,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這種寵溺言論,對其他人則是「看看自己,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這種責備言爺爺最夸張的是,明明抱著高學爾的兒子玩,卻還跟她說,快點生,那才是我們高家真正的孫子——夏藍听了簡直傻眼,高學爾跟那位不知道是小三還是小四的阿姨,臉色當然不好看。

她都忘了生孩子這梗,這麼說來,是最有可能的……「夏藍,如果女乃女乃真的跟你問這事情,你要怎麼回答?」「你認為我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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