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主的備妻 第17頁

對于她這句沒頭沒腦的低喃,李衛遲置若罔聞,因為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舞兒,我……」

一股被拋下的孤寂感已然侵佔了她所有的知覺,于是,她不僅沒注意到自己被李衛遲扶往床鋪,也沒意識到此時此刻的李衛遲看起來有多邪婬。

「舞兒,我絕對會好好待你的。」想起自己即將人財兩得,李衛遲噙著邪笑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傲慢及得意。

仍處于恍惚狀態的衣扇舞,兩眼依然無神,忽然,一聲驚人的尖叫響起,當下,不僅震醒了她,也讓她自床沿跳起。

「我還在想你到底要讓他做到什麼程度才會清醒?」

「向、向雪川,你沒走!」她直瞪著向雪川驀然出現的身影,一時之間,她除了驚愕之外,心中更是有著一股難以掩藏的驚喜。

向雪川笑了笑,臉上竟有著濃濃的戲謔以及一絲衣扇舞無法理解的寒意。

她本欲開口,可是向雪川卻突然抬腳往還在哀號的李衛遲身上一踢,下一瞬間,被踢中啞穴的李衛遲只能捧著斷腕在地上不斷翻滾。

衣扇舞一愣,在李衛遲快要滾到她腳邊時,連忙往後退了數步。

「他、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見李衛遲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衣扇舞心中有些不忍。

「你為他心疼?」向雪川笑了,但衣扇舞卻寧願他不笑。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的作法有點、有點……」他眼中迸射出來的寒意讓衣扇舞深感不解。

怎麼每次扯到李衛遲,他就會變得這麼可怕?

「有點什麼?說下去呀!」他扯了扯唇角,催促她說下去。

靶覺到他身上駭人的寒氣一波又一波地往她身上襲來,雖然害怕,但倔強的性子又令她放不段,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道︰「李、李衛遲又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你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一點。」

「過分?嘖,難道你想等他月兌光你的衣服——」

「月兌光我的衣服!」聞言,她猛地低下頭,臉色大變,接著,她忙不迭地轉身,雙手微顫地將不知何時被解開的衣扣重新扣好。

難怪她一直覺得胸前涼涼的,原來是……

可惡!若不是她被向雪川給氣昏了頭,才不會差點被李衛遲給輕薄了去都不知道。

「現在你還會覺得我過分嗎?」向雪川冷笑了聲。

「這……你也不能怪我啊!若不是你突然不見,我也不會——」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心虛。

「嘖,記得前不久才有人說我的性子反覆無常,其實你也不遑多讓,不是嗎?」向雪川說話的同時,還一腳踩上李衛遲欲捉住他的腳的手。

只見李衛遲霎時痛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向雪川的反諷,抑或是見著李衛遲的慘狀,衣扇舞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舞兒,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其實他方才並未離開,也就是說,她的慌、她的驚,甚至是為他所流下的淚,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他不明白的是,她明明就深愛著他,為何就是不願干脆地承認。

她是很想跟他走,可是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她真的不想再提及離星玦,但她更不想過那種不確定的日子,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大公子,衣姑娘,屬下有要事稟告。」艙房外,突然傳來了侍從們的叫聲。

衣扇舞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再讓她猶豫了。

好,跟他走就跟他走,反正最壞的下場不過就是孤獨一生罷了!

衣扇舞吸了一大口氣後,立即一鼓作氣的沖向向雪川,在用力握住他大手的同時,亦堅決地說道︰「帶我走!」

第9章(1)

衣扇舞選擇跟隨向雪川,所以她又回到了嘯雪閣。

本來一切都應該隨著她的選擇而告一段落,但就在這一日,她還是發覺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因為她明白離星玦對某些人來說,仍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她不知道向雪川是否已經放棄奪取離星玦,可是面對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半雪樓樓主,她的心再度動搖了。

「雪川要娶你老夫並不反對,但離星玦本樓主是非到手不可。」向索衫緊盯著衣扇舞,冷冷地說道。

原本在涼亭內玩棋玩得不亦樂乎的衣扇舞,因向索衫的現身以及他的這段話而驟失笑容。

「晚輩見過向樓主。」她勉強牽起唇角,有禮地對他欠了欠身。

她都快忘了,就算向雪川足以掌控半雪樓,但他仍只是個少樓主,有許多事,不是他說了就能算的。

「衣姑娘,你應該知道令尊所中意的對象並非雪川。」

「晚輩知道。」她悶聲回道。

「既然如此,有句話,老夫就不得不說了。」

「樓主請說。」

「老夫希望令尊能夠信守承諾,在你嫁入我向家時,主動奉上離星玦。」倘若不是如此,那他兒子娶衣扇舞便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這……」

「怎麼,有困難嗎?」

炳!真不愧是父子,他們連威脅人的口吻都差不多。

「樓主,確實有困難。」她屏住氣,老實地說道。

向索衫登時皺起眉,「哼!老夫也不怕你知道,若不是你們衣家有當朝丞相在替你們撐腰,半雪樓早就已經抄了衣家了。」

「樓主說得極是,若不是有丞相大人在庇蔭我們衣家,少樓主何須紆尊降貴的討好晚輩呢?」經向索衫這麼一提,衣扇舞才憶起衣富貴的確與當朝丞相頗有交情,也正因為如此,才嚇阻了不少想直接對衣家動手的人。

向索衫笑了聲,「你這娃兒不錯,竟諷刺起老夫來了!」

「晚輩不敢。」衣扇舞似笑非笑地回道。

「娃兒,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爹所看中的‘佳婿’跟半雪樓是什麼關系吧?」

聞言,衣扇舞心中突然覺得有異。

以前,她就察覺到李衛遲在向雪川面前總是唯唯諾諾的,尤其先前在畫舫上,向雪川更是對他毫不留情。

「這樣說吧,李衛遲他根本就是听命于雪川的,所以若是李衛遲娶了你,那離星玦也等于是間接落入半雪樓手中,可是雪川他竟然……」向索衫重重地哼了聲,沒打算再繼續說下去。

听出他話中的意思,衣扇舞既訝異又驚喜。

「娃兒,你可別以為雪川帶回你就表示事情已經完結,為了半雪樓,有很多事他該舍就得舍。」必要之時,他還是會要兒子將衣扇舞送還給李衛遲。

「樓主,我相信向大哥可以為半雪樓而舍棄任何東西,可是唯獨我,是他絕對無法舍棄的。」她盡可能保持住聲音的平穩,不讓心頭那股不安流瀉而出。

「你!」向索衫沒料到衣扇舞會如此難纏。

「樓主,晚輩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您多包涵。」她緊繃著俏臉,再度欠身。

「娃兒,老夫還是得把丑話說在前頭,若你爹屆時不守承諾,那你也別妄想嫁進我們向家。」向索衫說完,立即大步離去。

哼!你以為本姑娘非嫁你兒子不可嗎?

衣扇舞一雙飽含屈辱的水眸,因覆上一層水霧而顯得出奇晶亮,而她微微顫抖的小手,更是胡亂抓起棋盤上的棋子亂扔。

好啊!本姑娘現下就去問你兒子,看他是要我還是要離星玦?思及此,衣扇舞憤憤地轉過身——

「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要把棋子全撒了?」扶著一頭撞入自己懷中的衣扇舞,向雪川揚眉掃了眼凌亂的棋盤和散落一地的棋子。

沒想到向雪川就在身後的衣扇舞,意識有一瞬間的暈眩,可是她立即用力想推開他,「發生什麼事?哼,你何不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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