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燦,妳好不要臉。記住,妳寧可去親貓親狗親豬,也決計不能親姓莫的,懂嗎?沈水燦在心里大喊。
沈水燦偷偷覷他一眼,想了解他有何反應。
才看了一眼,她趕緊垂下眸,卻抑制不住跳得狂亂的心口,因為他太過炙熱的眼神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里。
「言肴哥你听,沈小姐居然在跟我嗆聲耶?」翦影好不可思議的說。
不對,這名叫翦影的女孩真的大有問題,「跟妳嗆聲又怎樣!莫言肴肯定是站在我這一邊,大門在那兒,恕不送。」不僅是翦影,就連莫言肴也對屢次想趕走他新歡的她完全無責怪之意。
敝了,真是太奇怪了。
「言肴哥,你的沈水燦又在趕我走了。」翦影噘嘴不依。
你的沈水燦!拜托,她是在講哪一國的鬼話啊,她早就不是……
不!一直以來,莫言肴見她就如同見到鬼一般,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更何況,就在他狠心拒絕她的請求之後,她就已經死心了。
酸楚一下子狂涌而出,剎那間就將她的心房給漲得滿滿地,幸虧一股不認輸的怨氣適時擊敗這抹痛,要不然她絕對會當場哭出來。
「水燦,妳真要翦影走?」捧起沈水燦盡力想掩飾怨懟及傷痛的小臉蛋,莫言肴神情一變,驟感懊惱。
倘若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能夠早點蘇醒,那麼他與沈水燦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對!」沈水燦用力應聲。
莫言肴笑了。
而這一笑,讓沈水燦心里猛地打了個突,她悄悄轉頭,避開他挑高她下巴的手,小心翼翼地覷探他每一分表情。
不知怎麼回事,她感受到彼此那股不同于以往的氣氛。
是莫言肴變了,還是她變了?
「妳可以走了。」莫言肴對著翦影說。
沈水燦因他這句話而再度愕然。
他真要趕走他的新歡!
「言肴哥,你確定?」詭異的是,翦影竟無一絲忿忿不平。
「嗯。」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好吧,那我走!」翦影倩笑,不過在要離去時,仍不忘對沈水燦丟了顆炸彈,「沈小姐,這回算妳贏,不過妳得把言肴哥給看緊,否則的話,我還是會回來跟妳搶人的,拜!」
她有贏嗎?
瞪住翦影的背影,沈水燦完全感受不到勝利的喜悅。
不對!一定是有某個環節出錯,她未免走得太過瀟灑,再說莫言肴的反應更透露出無比的吊詭,讓她想--快逃!
「別走。」他及時抓住那只想月兌離他掌握的柔荑,再重重一收。
沈水燦驚喘,縴腕快被扯斷的痛楚讓她瞬間又跌回到他懷里去。
「你……」她捧住泛紅的手腕,狠狠的瞪視他。
「翦影已經被妳氣走,妳以為我還會放過妳嗎?」
要不是嫁給石玉林已成定局,她鐵定會為他這句話而大受感動,只可惜現在听來,她只覺得可悲!
「你可以叫她回來呀!」
「怎麼叫,妳要幫我嗎?」
「你想得美!」
莫言肴眸光一閃,意味深長的看著沈水燦,「妳不喜歡見我跟她在一起?」
「笑話!你要跟誰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與我何千?」她的思緒開始亂了。
「那麼妳為什麼要生氣?」
「我哪有!」她否認。
「以前的妳都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他有感而發的說,同一時間,他的眼也變得幽暗不明。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莫言肴,你到底要不要放開我?」她的腰被他摟得死緊,讓她渾身很不自在。
「如果我說不放呢?」略顯暗沉的黑眸移回到她負氣的眸兒。
「你--」
「水燦,妳在嫉妒翦影。」他說得肯定。
沈水燦呆了呆,隨即漲紅臉,「我都快嫁給玉林哥了,你還敢這麼說!」就算他猜中又如何,反正她就當日行一善,讓他滿足一下虛榮心也好。
「妳不會嫁給他的。」
轟然一聲!沈水燦全身細胞大概已經橫死了一大半,「你、你……很抱歉,我是嫁定他了!」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下來。
「我再說一遍,妳不會嫁他的。」莫言肴的聲音瞬間降低了好幾十度。
剎那間寒氣逼人。
「那、那我也要再說一遍,我是嫁定他了!」沈水燦咬緊牙,從齒縫間迸出話來。她發誓,無論他又想對她做出什麼殘忍的事,她都不會再受他影響了。
「喔,這麼確定?」
「需要我再重復嗎?」她冷冷瞅視他,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終于察覺到他眸中的異樣。
咦!他在看哪呀?
沈水燦狐疑,順著他氤氳的眸子低頭一瞧,啊!她的浴袍早在方才的掙動中敞開了大半,而她居然都沒發現到,就在她駭得想趕緊抓攏時,莫言肴已經鑽入。
沈水燦嚇得頻頻倒抽涼氣,極慌忙地,她想推開莫言肴,可胸前所傳來的酥麻感卻教她渾身竄起一陣電流。
登時,她力氣驟散,只能無力地頹臥在他的臂彎劇烈喘息。
「莫……莫言肴,你、你快住手……」她顫巍巍的抓住他的肩頭,而逸出的聲音更是破碎到不行。
莫言肴壓根兒沒空理她。
「莫、莫言……你居然敢對我……玉林--呃!」話未說完,她的唇就被狠狠的封鎖、侵略。
她瞪大眼,直勾勾瞪住只近在咫尺,卻溢滿憤怒、陰沉的眼神。
沈水燦害怕了。
尤其當他的一只手覆著她酥胸用力握住時……她差點斷了呼吸,全身上下不停的顫抖。
不行了!她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麼。
不!她不能再當一只毫無抵抗能力的小鹿了,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尸骨無存。
強烈的危機感讓她的力氣迅速回籠,就在莫言肴的大掌放肆又堅決的往下滑移時,她小手猛掃,用力一推。
「莫二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激昂又夾帶怨恨的聲調霎時澆熄他的欲火,在盯視她好一會兒後,他才斂起眼,收手起身,背對她。
沈水燦當然不會讓他再有第二次欺負自己的機會,她立刻沖去浴室,迅速月兌掉浴袍,毫不猶豫的穿上還沒干的濕衣服,緊接著埋頭沖出,直奔玄關。
「水燦。」
明顯按捺住怒火的低啞嗓音,讓沈水燦及時停住腳步。
「紫金的斷言,希望妳牢記在心。」
沈水燦震了下,落荒而逃。
偷雞不著蝕把米,有點像是沈水燦目前的寫照。
在幾個小時以前,她絕對不會料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外頭依舊是下著綿綿細雨,而剛從大樓走出的她,心境卻已截然不同,尤其莫言肴最後撂下的那句話,更教她的心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
可惡、可惡、可惡……她為什麼會這麼笨?她為什麼會這麼傻?她為什麼會這麼天真呢?
現在可好,她非但沒為自己爭回一口氣,還反過來被他給羞辱,但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會為他的那句話而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他在暗示她,她不會跟石玉林有結果嗎?
他可能不曉得,她早就把紫金上人的斷言給拋到九霄雲外去。
打落在她身上的雨滴,忽然間停了,一支大傘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頭頂上,為她遮雨擋風。
沈水燦一震,猛然抬起頭。
「玉林哥,你怎麼會在這里?」有那麼一瞬間,她真以為是莫言肴追來了。
「寧中說妳會過來找我,可是我等了許久都不見妳來,所以,就想來這里看看。」石玉林溫柔的笑看她。
「我……」他居然能找到這里來,這麼說,他也知道莫言肴住這兒了?
「水燦,我先送妳回去。」石玉林知道她想說什麼,卻先她一步開口,還體貼的扶住她往自己的座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