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待在這里做啥?還不快滾!」凌膺瞰冷斥道。
「哼!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冰清而不是你,你沒資格叫我走!」林明波也不甘示弱地大吼。
「又是這句『沒資格』,說真的,我實在是听膩了。」凌膺瞰冷笑了聲,隨後他冷厲的目光已落在懷中意識已恢復泰半的楚冰清臉上,「清,你跟他說,我到底有沒有資格叫他滾?」
停擺的意識才在逐步運作中,此時仍偎在他懷里的楚冰清還能多說什麼?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她勉強瞠大一雙含媚的眼看向林明波,「我跟你早已沒有瓜葛,請你離開。」
「冰清,我可以解釋的……」林明波臉色頓綠。
凌膺瞰灼熱的指尖毫無預警地刷過她的背脊,令她的心頭冷不防地升起一陣戰栗。
沙幽這是什麼意思?警告她嗎?
「林先生,你再不走,就等著回去跟你老婆解釋。」楚冰清的表情、口吻,甚至是眸底對他全然沒有依戀。
此時,林明波終于了解自己再也無法挽回楚冰清,所以他垂著頭離開了。
「雖然我不介意再被你利用一次,但我的心還是會受傷的。」
凌膺瞰輕松卻夾雜著埋怨的一句話突然在楚冰清的耳邊響起,她心一悸,原本還逗留在電梯門上的視線猛然看向他。
「沙幽,我……」她絕不是有意的。
「希望這是你的最後一次。」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個舉動會傷害你,不過……」到了後來好象是她受到的驚嚇比較大。
「不過什麼?」凌膺瞰嗤笑了聲,「或許我應該在被你強吻的那刻狠狠推你一把,才不至于讓你感到吃虧才是。」
「沙幽……」楚冰清又羞又窘又惱地低下頭,因為她剛才真的有過這種想法,「沙幽,其實我一點都不討厭跟你接吻……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在和你接吻的時候我根本沒想到林明波……」他邪佞的眼神敦楚冰清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她是不是愈描愈黑了?
「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凌膺瞰性感地勾起一邊的唇角,燦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滿臉羞窘的她。
「沙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的笑容既尷尬又僵硬。
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她又不是不曉得沙幽對自己的心意,而她居然又——唉!楚冰清啊楚冰清,你真是個超級大傻瓜。
「我有嗎?」凌膺瞰不解地反問。
「呃……是沒有啦!」楚冰清深怕又觸及到敏感的問題,所以對他干笑了聲後,旋即轉身進屋。而再次選擇逃避的她,當然無法見到身後那對詭譎無比的深瞳。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這間小小卻溫暖的家,楚冰清原是想直接走入自己的臥室,然而當她的手一握上門把之際——她倏地回眸,而且還邁開步伐沖向已坐在單人沙發椅中的凌膺瞰。
「怎麼了?」凌膺瞰俊眉輕挑,臉龐上帶著一絲興味地直盯著她瞧。
嘖,總算想起來了嗎?
「我剛才從惠姐那里回來,她說已經有人願意投資『情人』了。」楚冰清的目光閃躲著他。
「哦,那很好呀!」
「惠姐還說,投資者就是凌氏集團。」
猶記得當時的惠姐在提到凌氏集團願意投資她近六千萬時,那種幾乎瘋狂的興奮神情。這也難怪了,情人這出戲可以說是惠姐的心血結晶,但在拍攝的過程中卻又頻頻遭遇到換角、撤資等困難,所以當凌氏主動向惠姐提出投資計畫後,她差點沒跪地痛哭。
凌膺瞰從容一笑,耐心地等待她的後話。
「沙幽,凌氏所以會投資情人,全是因為你吧?」凌氏集團跟惠姐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在一塊,所以很明顯的,情人能夠繼續開拍完全是靠沙幽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凌膺瞰眉眼一挑,不否認。
「沙幽,我真不曉得該如何感謝你才好,畢竟我也是劇組的一份子,情人若能順利完成,對我以及整個制作群來說都是……」
「清,這下子你欠我的債更多了喔!」凌膺瞰突然插入這句話。
他曾說過,他要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楚冰清一愣,隨即苦笑了聲,「是啊,先前的一千萬,再加上對情人的投資,我不僅欠了你,還欠了你那位在凌氏做特助的朋友,若不是他適時的幫忙,我跟惠姐根本渡不了這次的難關。」
「清,你好象搞錯了該感謝的對象?」听她的意思,仿佛一切全是那位特助的功勞,這怎麼可以呢?
「我有嗎?」畢竟出錢的人,全是他那位朋友以及凌氏啊!不過如果沒有沙幽,一切都是空談。
「清,你听好,假如我不是凌氏集團的……」凌膺瞰的話陡地停住。不行!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沙幽?」楚冰清面露狐疑。
「清,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就用之前的一千萬來相抵吧,至于幫助滕藝惠的這件事嘛……」他這段話果真成功地引起楚冰清的注意,「就看你的誠意了。」本來是希望她能「以身相許」的,不過看她現在那副慌張的神情,恐怕難喔!
「沙幽,我救你跟那一千萬完全是兩碼子的事。」況且她欠錢的對象並不是他,她實在搞不懂沙幽怎麼可以如同當事人般地與她談論此事。
「好,那一千萬你打算什麼時候還?」他好整以暇地問。
「我是一定會還的,只不過……」
「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之後?」
「這……」楚冰清一時無法反應,一會後才堅定地開口︰「只要我的手還能動、還能寫,就不怕還不了這筆錢,至于投資惠姐那件事,我相信等戲一推出,凌氏集團絕對可以連本帶利地回收。」
「清,你這種不怕挫折的性子還真令我又愛又恨呀。」凌膺瞰忽然起身,並在楚冰清欲後退的前一刻將她抓入懷里。
「你不要這樣嘛!」她身子登時一僵。
「為什麼你不笨一點、脆弱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低咒了聲,凌膺瞰深深一閉眼,他將頭埋入她沁香的頸窩問,半晌,「清,我這次回來是要告訴你,我要走了。」再抬起頭時,他眸里除了已恢復平時的燦亮之外,還蘊藏著一絲狡詐。
聞言,還在思考著該如何掙月兌出這束縛的楚冰清猛一仰頭,滿臉震愕地迎向再正經不過的凌膺瞰,「你要走了?」
「我可不想再被你包養了?」凌膺瞰勾起一抹戲譫的笑。
「可是你離開之後,有房子可以住嗎?」她純粹是在關心他,絕對絕對沒有其它的意思。
「我那位特助朋友會幫我安頓一切。」她那抹乍現的緊張,他可是全看在眼里了。嗯,不錯!她已經慢慢習慣了有他在身邊,所以當他提出要離開時,她才會不自覺地流露出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那、那你……是啊,你說你要回凌氏上班的。」她到底是在擔心什麼?沙幽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何況她原本就希望他能夠盡早搬離這里的不是嗎?
可是,什麼部不記得的他,會照顧自己嗎?
「清,這只是暫時的分開,你不必太過傷心。」呵呵,她表現得愈不舍,他就愈高興。
「誰在傷心呀?我只是……」趁他雙臂一松,她連忙跳出他的懷抱轉身背對著他。
「好吧,就當我是會錯意好了,清,我會隨時回來查勤的,你可不要再給我偷撿什麼男人回來喔!」半似警告半似威脅地說完,他突然伸手搭住她猛地一顫的肩頭,然後趁她反應不及時強勢地扳過她的身子,並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烙下一吻,「好好記住,你楚冰清,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