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片好意呀,小七。」
當他微微地傾身靠向她時,戚小七頁想立刻打開車門直接跳下去。
「我、我不要跟你去王府,你听懂了沒?」戚小七冷不防的尖叫。
「好,只要你把東西還我,我便沒有理由請你去王府作客。」齊無波高挺的鼻尖,幾乎已抵到她微濕輕顫的鼻頭。「可是它……它現在根本不在我身上,教我如何還你?」思緒已開始混亂的戚小七,根本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哦!既然不在你身上,那我只好先把你的腳傷醫妥,再麻煩你帶我去把它找出來嘍!」齊無波低笑地以指尖輕刮她泛白的女敕頰。
「不,我不……」
刷的一聲!車門赫然被打開,讓毫不知馬車已停的戚小七差點向外倒去。「小王爺。」
侍衛恭敬的聲音讓戚小七倏地回神並往後一看,入目的竟是千良王府華麗的匾額。不!她不能進去,否則難保她不會被這只妖邪的惡魔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小六……小六還在等她回去呢!
「小七,來,我抱你下車,嗯?」
「不要……不要!你若敢抱我,我就打死你。」驚慌加上恐懼已暫時奪去她部分的理智,使她一下子忘了曾有過的教訓。就在她說出口的同時,劇痛馬上侵襲她的意識,使她難以忍受地哀號一聲,乖乖地任由他抱起。
渾身虛月兌無力的戚小七,被他輕松地橫抱在懷中,並在守衛帶有異樣目光的簇擁下,緩緩地踏入這座曾令她惡夢連連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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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七厭惡自己如此輕而易舉地任人擺布。
尤其對方看起來又是一個不太好惹的人物——齊小王爺。
哼,什麼身份尊貴、神聖到不可侵犯的小王爺,在她看來全都是狗屁。
「戚姑娘,御醫交代過你不能隨便下床。」
二名待女在戚小七一有下床的意念時,其中一人便已壓回她欲起身的肩頭,而另一人則按住她重新包札好的傷處;除了動作一致外,就連講話的口吻也同表情一樣,十分輕蔑。「不能隨便下床!那萬一我想拉屎怎麼辦?」哼,不愧是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什麼的狗!什麼,她可是硬被他架過來的。
丙然,二女的臉色馬上轉為不屑與鐵青。
「只要姑娘需要,我們自會扶姑娘前去。」畢竟是訓練有素的侍女,在戚小七有意地挑釁下,仍寒著臉有禮回道。「好,我現在就想拉,快扶我去呀!」嘿,臭死你們。「姑娘方才不是已經解過了?」侍女的表情難看至極。
「我肚子痛,不能再拉嗎?」
「戚姑娘,請別故意刁難我們。」
「嘿!要我不刁難也行,只要你們統統滾出去就好。」齊無波派這二個女的來監視她,讓她根本沒有逃月兌的機會。「戚姑娘,你——」
「小七,你又在耍性子了。」
戚小七猛地一震,全身警戒地瞪向僅離自己四五步的齊無波。
「都下去吧!」
苞在齊無波身後的侍女,將藥盅放置在床旁的矮幾上後,便和二女一起退下。「想逃,也得先把腿傷治好。」
踏著優雅的步伐,齊無波笑盈盈地來到床前,毫不猶豫地坐在床沿上,逼得戚小七不自覺地往床邊縮去。
「誰說我要逃的?」戚小七不馴地緊盯著他。
「沒有最好,否則哪天你又把另一只腳給弄傷的話,那可真會走不了了。」「你、你在威脅我?」
「有嗎?我以為這應該叫關心才是。」齊無波很無辜地說。
「你少惡……你會關心我才怪,我看你是巴不得把我的四肢全弄斷。」
「冤枉呀!我可還得靠你替我找回失物,怎麼有可能傷害你呢?」他一臉無奈,雙手也自然地有了動作。
戚小七已經很仔細地盯住他的一舉一動,可當他的惡掌突然覆上她腫脹的腳踝時,她仍舊來不及阻止他。他甚至還沒有使上力,她的臉色就禁不住地微微發白。
戚小七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害怕,而把原因歸咎于心理作祟。
「御醫不愧是御醫,你的腳看起來已消腫不少。」
齊無波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傷處,讓戚小七的寒毛立刻敏感地豎起。
這就奇了,她受傷算是家常便飯的事,但他的手明明還沒有動作,怎麼光是這樣就足以令她膽戰心驚?
由此可見,那一夜齊無波所帶給她的影響,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猶帶戒備與倉皇,戚小七死瞪著可以在瞬間就輕易將她的腳骨折斷的修長五指,半晌無法作聲。
「把這藥喝了,你一定會好得更快。」似乎沒把戚小七怪異的反應看在眼底,齊無波自顧自的端起藥碗,遞給仍在發愣的戚小七。
戚小七被動地接過,乖乖地喝下苦澀的湯藥,完全沒有撒潑的跡象。
等到她終于喝完,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知在何時竟已變成一條听話的狗。她一驚,雙手赫然一松,藥碗順勢從她手中滑落。
然而它並沒有掉落在戚小七身上,而是安安穩穩地立在他的手中。
「你、你……」戚小七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苦嗎?要不要我叫人送些甜點來?」齊無波笑笑地將藥碗放回,還伸手拭去她唇角殘留的菜汁。
「你……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險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駭到,戚小七遂以吼叫來掩飾自己過度緊張的情緒。
戚小七啊戚小七,你還真是不經嚇呀!
「怎麼會?我可是把你當成十足成熟的小美人呢。」他呵笑地道。
齊無波在說這話時,眼中並沒有浮現婬穢之色,而他俊美英挺的臉龐,更是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邪欲色彩。
就在這一剎那間,戚小七突然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緊緊纏勒住,令她月兌不了身,惟有拼命掙扎。
「小七、小七……」
「呀!」戚小七心頭一悸,不小心扯到腳傷。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哼,我在想如何才能離開這座鬼王府。」她真的很氣自己,氣到口不擇言。「喔!那你就得慢慢想了。」齊無波深邃的俊眸瞬也不瞬地盯著戚小七許久,直到她狼狽地移開視線,他的眼底才詭譎地掠過一抹異樣的邪思。
隨著齊無波悠然地起身往外踱去,戚小七的嘴是張了又閉,合了又啟,最後仍是把話給硬吞了進去。
她不能冒險。若是她告訴他那塊鬼令牌的下落,豈不是等于向他透露師父與小六的藏身之所?萬一他心懷不軌,那師父他們不就也遭殃了?
陷在亟欲月兌困卻又擔心戚小六安危的兩難之中,戚小七忿忿地猛捶床鋪,再重重地躺回床榻,拿起絲被將整張小臉全給蓋住。
門扉又被開啟,戚小七毫不理會,不過她揪住絲被的手倒是絞得死緊。
「戚姑娘,奴婢好心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惹小王爺不開心。」走進來的其中一名侍女冷冷地對她拋下此話後,就一直在旁監視著。
「哈,那我也好心勸你們一句,最好少惹我生氣,否則有你們好受的。」戚小七冷不防的掀開絲被,同樣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
「你——」
「褚鳳,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另一名侍女輕蔑的出言阻止。
「唷!既然你們這麼不屑我,不如就放了我……」突然間,一股濃濃的睡意猛地向她襲來,戚小七連話都還來不及說完,便已跌入無盡的夢境。
「哼,總算安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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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問題了吧!」
戚小七在侍女們的冷眼旁觀下,小心翼翼地將休息了二天的傷腳捧到地面上去,並試著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走了一步又一步,眼看就快抵達花廳的圓桌之際,褚鳳竟出其不意地出腳拐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