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神戲朱紅 第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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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紅,不消一刻船就會靠岸,你再忍耐一會兒。」李宸風君子地想攙扶住她,但就在丹紅想偏身拒絕之時,他們所處的偌大船身竟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是要讓他們得知有訪客到來。

「宸風,又讓本王捉著你了。」

來人語帶調侃的低沉嗓音,迫使李宸風無奈地收回手,並快步走向站在船首的挺拔身影弓身說道︰「原來是滄王。」

「宸風,你不會怪罪本王來得不是時候吧!」朱滄冥俊美的臉龐有著興味盎然的神色。

「滄王此話可要折煞宸風了。」李宸風惟有尷尬一笑。

「呵,丹紅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風流倜儻的滄王,對著表情淡然的絕色佳人輕笑著。

「妾身拜見滄王。」她壓抑著莫名的駭意道。

這是她一直無法克制住的情緒反應,雖然她亟欲掩飾這股倉皇,但每回見著朱滄冥時,總有一股從腳板直竄心口的涼意,今她不自主的想逃離他所撒下的無形羅網。

她雖不解此種現象為何只有在看見他時才會發生,不過這反應在她來說卻是可恥的,她可是堂堂三首天之一,居然會對一名跟自己毫無瓜葛的男子有了恐懼感,甚至害怕與他有所接觸。

「宸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面對朱滄冥突如其來的指責,讓李宸風半天模不著頭緒。

「滄王此話怎講?」

「丹紅姑娘的臉色如此難看,是不是你欺負了人家?」朱滄冥狀似不悅地微斥。

「滄王,您這就大大冤枉了宸風。」李宸風趕緊喊冤。他疼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唐突佳人呢!

「滄王,妾身原就身子不適,跟李公子毫無關系。」想與滄王劃清界線的丹紅,仍無法置身事外。

「哦,是嗎?」滄王邪眸一轉,微微一哂地繼續說道︰「你何須替他說話,有本王在此,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滄王,宸風可是你多年好友呀!」李宸風不由得提出抗議。

「滄王,事情正如同公子所說,妾身無事。」

「既然無事,那就換本王有事了。」不顧二人微愕的表情,朱滄冥瀟灑自若地掀開紗簾,並在席上的另一端落座。「滄王若有事,宸風定當竭盡所能地效力。」李宸風也跟著走入。

「此事你無從幫起,不過……丹紅姑娘倒是可以替本王分憂。」朱滄冥的邪眸復又望向站在紗簾外、正暗自心悸的丹紅。

「滄王,妾身只是一名平凡無奇的民間女子,有何能力替滄王分憂呢?隔著紗簾,丹紅的麗顏似乎泛著一股冷諷之色。

「平凡無奇這四字,著實不能用在丹紅姑娘身上。宸風,你說是吧?」滄王狡邪的眸光突地斜睨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李宸風。

「滄王說得極是。」李宸風附和道。

「丹紅姑娘,連宸風都有如此看法,你就不能再推卻了。」

「但是滄王,妾身……」

「丹紅,滄王絕不會為難你,你何不先听听滄王所謂何事。」接到朱滄冥的眼神示意,李宸風只得不太甘願地說。他現在真後悔干嘛要讓滄冥兄認識丹紅,唉,他千算萬算最後仍是算不出滄冥兄竟會對丹紅有意思。

丹紅冷眼旁觀朱滄冥與李宸風一搭一唱,心中也有了盤算,既然朱滄冥跟李宸風交好,而李宸風又是神膺會之人,也就是說,本不隸屬于任何派系的滄王也極有可能是……

但敷天也曾經警告過她,朝中之事原就詭異多端、變化莫測,尤其人性更是難以預料,任何交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會變為死敵,所以千萬別太相信眼見的外在表象。

「丹紅姑娘,自從那日在尚書府中听見那曲曲余音繞梁的琴聲,就讓本王難以忘懷,所以本王想邀你前往我滄王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滄王熾邪的目光仿佛可以將紗帳焚燼,直視她那張清艷絕雅的冷漠臉蛋。

「丹紅卑微之身,實不宜進尊貴的滄王府大門。」丹紅當然一口回絕。

「丹紅……」李宸風突然緊張地喚她。

丹紅以為她是在跟誰回話呀!

滄王可是皇子,若是他一不高興,她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

「滄王,請別責怪丹紅的無禮,實因她急于返回花滿樓休養,才會在言語上冒犯您。」李宸風趕緊出聲打圓場。

「呵,本王當然不會怪罪于她,況且本王也十分欣賞丹紅的性子,不似其他女子驕縱造作。」滄王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後,又將詭譎的眸光定在丹紅身上。

雖然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熱目光,令她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但她卻反常地直視他那雙莫測高深的黯眸,沒有懦弱的逃避。也許是她的不甘示弱,也或許是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霧紗,更甚著,是她已經對他撤了防。

但不管原因是哪一種,至少船已經靠了岸,她應當可以下船,順利月兌離那每每擾亂她心神的滄王,更可以專心一意地對付那狡猾的李宸風。

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然而在她腦海中的一角,一個她刻意跳過的理由,才是她急于想離開畫舫的主要因素。

太相似了!她面前的滄王和那名連續打傷她的下流男子,所帶給她的強烈壓迫感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滄王不嫌棄,他日若是有緣,定當上滄王府獻丑,今日請容妾身先行告辭。」向朱滄冥行禮後,她遂而轉向李宸風,「可否請公子扶妾身下船?」

李宸風想也不想地要立刻前去,但又顧忌到他身邊的朱滄冥。

「還不快去。」朱滄冥倒是神情不變地催促他,只是在那兩潭漆深的黑眸里,卻悄然迸射出冷戾的眸光,不過在一眨眼後,又恢愎了沉靜無波的狀態。

滄王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端著一杯酒,靜靜凝視著他倆。

「李公子,丹紅明夜上您府上好嗎?」被送下船的丹紅,突然主動地向一臉詫異的李宸風表示。

「當然好了。」李宸風瞬間眉開眼笑,「不過花大娘那兒……」她還願意讓丹紅到尚書府嗎?

「妾身自會與嬤嬤說去,公子不必擔心。」明夜之後,他們之間就可以做個了斷,不必再互相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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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紅是跟你說了什麼,瞧你笑個跟只狐狸沒兩樣。」李宸風一轉回船屋,就被滄王逮到他還來不及退去的笑意。

「沒什麼。」為防止滄王再次打攪他與丹紅的好事,他當然不說了。

滄王倏地嗤笑一聲,接著從容地起身離去。

「滄冥兄,為何不留下來一敘?」

滄王腳一點,瞬間飄落于湖畔,而在岸邊守候多時的隨侍,早已牽著駿馬上前。

「美人都走了,本王還留下做什麼?」在策馬離去前,他還是偏過頭,揚聲地對站在船上的李宸風笑說。

李宸風錯愕于他的回答,但也不以為意地笑嘆。

不過就在此時此刻,方才那名替丹紅把過脈的大夫,又怪異地出現在李宸風的身後。

「她所中的是伏神的‘痴神掌’,但所中的掌力不到一成,所以才沒有令她當場斃命,不過,還是造成她的氣血滯礙,丹田之氣時有時無。」大夫依照所測得的脈象,據實向李宸風稟明。

李宸風輕應一聲,隨即屏退大夫,獨自一人迎風而立,不知在想些什麼,不再帶笑的俊逸臉龐,只讓人覺得有股神秘的氣息正流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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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花滿樓的丹紅,在踏入築仙閣後,就感到一絲的不對勁。

丹紅立刻將綠兒遣退,之後,一名狀似妓院保鏢的男子即悄然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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