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神戲朱紅 第16頁

丹紅不自主地輕應一聲,她從沒想過會跟主上有如此親密的貼近,更別說像個怯弱的女子被他要脅著。

「主……滄王,其實我不是神膺會的人,我是……」

「說得對,你現在當然不是神膺會的人。」而是他滄王的女人。

即使她包藏禍心,即使她懷有別種目的,即使將她留在身邊會令他暴露在敵人面前,他也無所謂。

丹紅心知主上根本把她的意思當成笑話來听,所以她突然做了個讓朱滄冥有點訝異的舉動,那就是當著他的面直挺挺地跪下。

「滄王,是您誤解丹紅的身份,其實丹紅正是你心的手下,也就是三首天之一的贊天。」

丹紅抬起頭,忍著發尾還被他緊緊纏繞在手的疼痛,正色地同他解釋。

朱滄冥在聞言後,並無啥反應,臉上依然是一派的邪美戲謔,眉宇之間也不曾皺那麼一下,甚至連他修長的手指,也照樣有規律地輕扯她的發絲。

主上的反應,讓丹紅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主上,我真的是贊天,若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敷……呀!」頭皮幾近被撕裂的疼痛讓她不禁痛叫出聲。

「我才提醒過你,怎麼馬上就忘記了呢?」

隨著他的手緩緩高舉,她也被迫跟著起身,除非她能眼睜睜地看著頭發與頭皮分家。

此時她真想有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令牌,或者是一句密語,但這些對于伏神組織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

「我到底要怎麼做,主……滄王才會相信我的確是贊天。」她痛苦的低喃,因為她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是靠被扯住的頭發來支撐。

「丹紅呀,莫怪贊天會栽在你的手里,你到底從他口中套出多少東西來,還有,你把那該殺的贊天藏哪兒去,他應該要來見我了。」若不是接連在她身上發現密函,他或許還會相信她的說辭!

不過,她果然被宸風訓練得不錯,是一名可造之材,只可惜……

「我就是要來見您的,而且我還叫人把密函送去宮內交給敷天了。」她忍著痛,急急地說道。

突然間,朱滄冥無預警地松開她的發,讓丹紅差點腳軟,她順勢以雙手撐住桌緣,微喘地偏身看向一臉深沉莫測的俊顏。

「滄王,您相信丹紅了嗎?」她小心謹慎地問著,因主上的表情令她起了莫名的寒顫。

「呵呵……哈哈哈……」

朱滄冥冷不防地輕笑起來,而且還漸漸轉為大笑,笑得不可抑止。

「滄王,您笑什麼?」主上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異笑,讓丹紅立刻感到寒意竄身。

「怎麼,難道我不能笑?」朱滄冥猝然逼近她,並扳正她側偏的小臉,笑意盈盈卻帶有一絲猙獰地盯著她問。

他笑她說謊的功力確實不凡,而且還能清楚地知道敷天進宮的事,想必,她也已經把敷天的身份打听出來了。

看情形,他不把那多嘴的贊天處理掉還真不行!

「丹……丹紅不敢!」被說懦弱也好,被講無用也罷,在主上面前,她的確什麼也不是。

「不敢!?這可不像是京城第一名妓會說出來的話,你不是一向自詡為清蓮,一向以清冷之姿出現在眾人面前嗎?至少在我二次向你索回密函之時,你就是一副‘就算把我殺了也不給’的傲然模樣。而現在,你竟以這副荏弱的假相向我低頭。嘖嘖,丹紅,你真讓我不得不佩服呀,」

「為什麼你不肯信我?敷天跟普天都可以替我作證的!」她有絲虛弱地深深凝視朱滄冥那張帶著煞氣的面容。

「到底是何種力量可以讓你繼續裝模作樣,是李宸風嗎?」朱滄冥嘖嘖稱奇地搖著頭。

丹紅實在想不出還能提出什麼人,或者用什麼方法,才能擺月兌主上硬是要加諸在她身上的罪名。

若主上執意認定她是神膺會之人,那她也只能認了,反正她本來就有錯在先,就算她恢復贊天的身份,也難逃主上的懲罰。

事已至此,丹紅似乎不想再辯解。

「怎麼,被我料中了?真是因為李宸風!」朱滄冥錯把她的傷感當成是默認,卻沒發覺到自己的語氣竟充滿妒意。丹紅毫無防備地被他揪住衣領,也無從躲藏地看清他泛著冷戾的笑意,但她只略微牽動嘴角後,就如同折翼的小鳥般,了無生氣。

「回——答——我。」

他寧願要她為了神膺會而不計後果地與他對峙,也不要看到她一副死氣沉沉的蒼白模樣。

「滄王說是就是了。」

未了,丹紅無神的眼突然緩緩合上。

經過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湊巧與風波,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且她的胸口也抽痛得愈來愈厲害。

「呵,你終于還是肯認了。不過,李宸風怎麼沒叫人醫好你?」朱滄冥別具涵義地說,而他的掌心,也悄然無息地貼緊她的胸口。

中了痴神掌之人,絕難有活命機會,雖然當時他只使出一成功力,根本不會致命,但若不盡快醫治,仍然會在她體內留下永久的傷害。

「你……你在做什麼?」

一股驚人的熱力從他的掌心直往她胸口送去,丹紅難受地蠕動被牢牢箍緊的身子,氣喘吁吁地呢喃著。

朱滄冥輕哼一聲,未答話。

哼,他之所以救她,是因為她還有點用處,不必急著下去見閻羅。

不一會兒工夫,丹紅全身已香汗淋灕,而心口更是沒來由地像被數萬只螞蟻嚙咬般。半晌後,在痛苦難當又無法掙月兌緊附在她心口不斷運氣的熾掌下,便整個人昏厥了去。

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抱在手中的柔軟嬌軀,朱滄冥思忖了半刻,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卻又故意將之忽略。

這時,沉重的叩門聲使他深不可測的黑眸驟然閃過一絲異樣光芒,接著他橫抱起丹紅,緩步走向床鋪。在為她蓋上絲被,又不知不覺地傾身啄吻她泛白的唇瓣後,方覺不可思議地嗤哼一聲,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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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天在滄王府所另行闢建的密廳內焦急地等候著。

唉接獲屬下轉告的敷天,在花滿樓及其他據點都遍尋不著贊天的行蹤後,便只能猜測她已經來面見主上。不過怪也就怪在這里,因為沒有他的帶領,贊天是不可能知道主上的去處的。

換句話說,贊天說不定又是落在神膺會的手里。

「敷天,我交代你的事都完成了?」冷不防地,淡漠的低沉嗓音在敷天的背後響起。

敷天倏然回身,面色凝重地向主上稟報︰「是,屬下已把密函再次呈給秦王,而秦王也回說三日後,他會安排……」

「是誰把密函拿回的?」

朱滄冥突然厲聲截斷他的話,殺人似的冷冽眸光直直射向臉色益加難看的敷天。

「贊天。」

主上會這麼問,就表示贊天根本沒有見到主上。

聞言,朱滄冥神情一凜,周遭的氣氛也隨之僵凝,幾乎是一片死寂。

駭人的靜謐也讓敷天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他從沒見過主上這仿佛能責人于萬劫不復的殘忍目光,及他身上所散發出足以凍結空氣的寒意。

就連贊天初次遺失密函之際,主上也不曾像現在這般地生氣。不錯,他是看得出主上是因為某件事而狂怒至極,而且他也深深覺得自己好像也被牽扯在這里面。到底是什麼原因,或是什麼人,竟能讓主上如此反常?

敷天只猜對了一半,因為朱滄冥的確是在氣他,也在氣贊天,更是在氣他自己。

「主上……」

「跟我來。」朱滄冥狠狠瞪他一眼後,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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