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相信你的蠢話,我可警告你,貝勒爺不是像你這種低三下四之人所能高攀的,識相的話就趕緊滾離這里,少礙了貝勒爺的眼。」
「你誤會了,是弦煜要我留下來,並不是我要高攀。」
情急之下,星羅竟直呼弦煜的名字,再度招惹出彩衣拔高的怒火。
「放肆!你這個卑賤的女.....」
「彩衣。」就在彩衣宛如潑婦罵街地掃向無辜的星羅時,弦煜淡然詭異的輕嗓驀然插入。
彩衣嚇壞,而星羅卻是沒來由的悸動了下,臉色紅撲撲地直盯著桌上的茶點。
「貝、貝勒爺吉祥!」面色微駭的彩衣,渾身輕顫地退立一旁。
「去里頭候著。」弦煜的特赦令彩衣立刻恢愎自信,柔媚地應了聲後,即帶著驕傲的姿態睥睨星羅一眼後離開。
星羅在彩衣離去後,如釋重負地偷偷吐出小舌,煞是迷人。
彩衣姑娘,真凶!星羅不自覺地拍撫自個兒的胸口,接著又將桌上盛滿的溫茶一口喝下,但由于喝得太猛,以至于部分的茶水沿著唇角迅速滑下。
當弦煜那雙幽魅的眼剛好掃到她這幕時,倏地半眯起直直盯視她。
「怎麼了?」星羅要拭唇的動作被他分外詭譎的黑眸給震住。
為什麼要這樣看她?難不成他是要責怪她對彩衣……
可是她根本沒說什麼話呀!
莫名的惆悵突然彌漫開來,她有絲煩悶地想以袖口拭唇了事,但一只有力的單掌就這麼扣起她的下顎。
「我幫你擦掉。」落在她唇畔狂肆吸吮的灼熱雙唇,讓她猛然倒抽口氣,驚駭地想推開他。
他們此刻正在屋外,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里有人……不,這也不是最要緊的,真正的重點是他不應該對她這樣!
星羅所要談論的重點在彈指間就讓弦煜整個吞沒掉,被結實地攬住的縴腰幾乎令她雙腳懸空踏不到地,為確保她的腰不致被他所折,她只能使出全力地環繞他的頸項以撐住自身。
那份惆悵來得急去得也快,但被挑動出的異樣情弦仍不斷地撥彈著,令她不由自主地任他擺布、挑弄。
她不知不覺地回應起他狂熱的擁吻,丁香小舌悄悄地、怯怯地、小心翼翼地試著勾動他的唇舌,與之翩翩起舞。
對于懷中人兒的馴服,弦煜忍不住沉重而滿意的粗喘,並乘虛而入地步步攻破她脆弱的防守,存心要她毫無保留地奉獻出所有,即便是他……
弦煜突然全面撤手,在沒有他強勢的禁錮及主導權下,他倒是要看看這嬌柔卻頑強的女人是否已完全臣服于他腳下。
星羅完全沒有月兌離他的跡象。
雖然扣緊她的強悍力道在瞬間遽然消失,導致她輕盈的矯軀急速下降,星羅依然沉醉于他熾盛的氣息中,環住他頸項的雙手猶持續緊攀住他,即便他不再帶領她嬉戲,她仍舊痴迷地不想結束這個吻。
弦煜不禁沙啞低沉地笑,笑得有些殘意,有些邪肆,有些詭譎,但也帶有某一些小小遺憾。
可惜呀!
是他太過高估,還是要稱贊她的偽裝堪稱一流!
星羅忽听口中所發出的深沉共鳴,以及緊密貼合她身上不斷劇烈起伏的堅實胸肌,讓她猛地覺醒。
啊!星羅失聲驚呼,同時縮手捂嘴。
她霎時狼狽地往後顛簸數步,滿臉羞愧不已地背對他,倉皇無助地咬著紅腫的下唇,難以置信方才貼在弦煜身上、無恥尋求慰藉的女人竟是她。
「對不起……」覺得有必要先行道歉的星羅,語帶哽咽地說道。
「怎麼哭了?」在雙眼快速閃過一絲譏諷的玩味後,弦煜失笑地轉過她的身,愛憐地輕拭她兩片沾滿淚珠兒的蝶翅。
「我……」星羅羞慚地撇過頭,不想讓他踫觸,不,正確的說法應該說是她害怕再度被他踫觸。
「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好,用完膳後到我房里來,我等你。」
任憑她怎麼裝、如何假,若想逃離他的手掌心,也得讓他嘗嘗滋味再說。
第五章
「貝勒爺,彩衣不想回落花閣,留在這兒伺候您好嗎?」
彩衣痴望著弦煜支額沉思的邪美側容,不听內心忠告地緩步走至他身邊,秋波頻送地嗔吟著。
然,在彩衣的縴手正要撫上弦煜的肩頭時,卻被弦煜不經意的一瞥給嚇得縮回手,並連連後退。
「貝……勒爺,彩衣不敢多話了。」弦煜貝勒召喚她前來,不就是要她侍寢的嗎?
但為何她一靠近,貝勒爺就……
難不成就是那個叫星羅的狐媚女子從中作梗,貝勒爺才會數日都未曾召見過她們?
哼,她就不信落花閣里最得寵的她會比不上那名卑賤女子。
為了確保她寵妾的地位不至于被別的女子所取代,彩衣決定放手一搏,非把爺的心給重新奪回不可。
彩衣悄悄地輕解羅衫,只著抹胸的妖媚胴體,再次蓮步輕移地來到渾身散發著陰魅氣息的弦煜身側,嗲聲嗲氣地說道︰「爺,彩衣好久沒服侍您,今晚就讓彩衣來……」言至一半的彩衣,赫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重重用落在地,她頓時花容失色地哆嗦不已。
「彩衣,你太多話,下去。」弦煜冷眼斜睇癱坐在地的彩衣一眼,隨即面無表情地說道。
嘖,他的星羅竟敢違抗他的命令,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居然還不見她的人影。
很好,她的確非常有膽識。
才會一而再地將他的告誡當成耳邊風,如今,更是把他一手策劃好的主戲給打亂。
懊說是她深藏不露,還是要說他這個身為皇上親信兼獨攬軍機大權的弦煜貝勒,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娃兒牽著鼻子走。
「貝.....勒爺,求您別趕彩衣走,彩衣絕不會再多話了。」彩衣畏畏縮縮地跪坐角落,噙淚嬌泣。
「下去!」
弦煜突然勾起的詭笑,讓彩衣驚駭地退至門口,打從心底地發毛。
「爺。」
「來人,把她拖出去。」弦煜冷然下令,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在內。
「不要,貝勒爺,彩衣會乖乖听話的。求貝勒爺不要趕彩衣走。」若是被遺走,以後再見弦煜貝勒的機會則十分渺茫。
「把彩衣連夜送回醉紅樓。」弦煜不疾不徐地道出彩衣今後不再是他落花閣的侍妾。
「喳!」
「貝勒爺,求您原諒彩衣,彩衣不要回去醉紅樓。貝勒爺……」她已經在落花閣過慣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還要把她趕回醉紅樓,那豈非是要她的命。
不,她不要回去,不要!
侍衛強行拖走邊哭邊叫的彩衣,在要跨出弦煜院落的這一段路,仍在做最後掙扎,所以她高聲淒厲的哀號,正好被趕去見弦煜的星羅主僕听見。
「咦!是誰在哭?」而且聲音還一直往她這里傳來,星羅狐疑地站定,似乎在等待來者是誰。
「姑娘別理了,我們快走吧!」女侍青青趕緊催促星羅。
她們不能再耽擱了。
「你不覺得這聲音很奇怪?」星羅執意要等。
「姑娘,我們若是去晚,貝勒爺會不高興的。」
「再等一下下就好,你看,他們不就來……咦?是那個彩衣姑娘。」
伴隨著尖銳的哭喊聲,兩名侍衛緊緊扣住彩衣的雙臂拖行,但因星羅適巧擋住路口,遂驀然停下。
「星羅姑娘,請讓路。」侍衛恭謹地說。
「姑娘,你行行好,我們快走啦!」青青更為緊張。
「可是彩衣姑娘她……」看著彩衣一身的憔悴狼狽,星羅有所不忍。
怎麼才一會兒沒見,彩衣就變成這樣,是誰欺負她,又要把她帶去哪兒?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貝勒爺不會突然趕我走。」彩衣惡毒的目光直直射向瞠目結舌的星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