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誘妻 第20頁

剩下的人生路,該由他自己來主導了。

「嶄兒!留下來幫義父吧,義父不能沒有你,不然我把位置讓給你。」殷和鳴拉下老臉,懇求他留下。

「告辭!」殷封嶄微露出譏誚表情,似在嘲笑義父的懦弱,也似看透義父深沉的心機。

「嶄兒……嶄兒……」

任憑殷和鳴如何喊叫,卻始終喚不回殷封嶄已然遠去的心了。

第九章

「太醫,格格是怎麼回事?」

被緊急召至和謹親王府的御醫,面色凝重地對津亢貝勒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津亢貝勒冷凝了臉。

「津亢,搖頭是代表本格格身子沒問題,老太醫,你說是不是?」玉帨兒坐起身,掀起紗帳,笑意盈盈地說。

「是,是,格格說得是。」御醫連連稱是。

「格格無事就好。來人!送太醫回宮。」

津亢貝勒豈會不知御醫有難言之隱,但當著玉帨兒的面不宜盤問,只好等待無人之時,再詳問清楚。

「喳。」

「等一下!」玉帨兒忽然喚住太醫。「回宮之後,若是皇上及太後間起,就說是本格格得了風寒,必須小住王府調養,知道嗎?」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住在這里。

「是,臣遵命。」老御醫不安地告退。

「津亢,你……」玉帨兒笑眯的靈眸,在撞見津亢陰沉沉的面龐後,瞬間沒了笑意。

「你難道不曾懷疑過,皇上為何放心讓你住在和謹親王府?」

玉帨兒茫然不知地凝望他,十分不解此事有什麼奸懷疑,

「因為皇上早有意將你指給我。」

「什麼?」玉帨兒驀然一驚。

「不然格格以為是何原因,讓你可以繼續留在王府?要不是皇上默許,早就派人將你接走。」

「不行,皇兄不可以把我指給你!」她不僅把心給了殷封嶄,就連身子都給了他。

「你竟然如此痛恨與我在一起。」津亢貝勒被她強烈的拒絕給弄擰了心。

「你不要誤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因為……」

「因為她已經是我殷封嶄的人。」

彈指問,一條瀟灑的人影帶著一抹慵懶的嗓音破窗而入,悠然佇立在玉帨兒及津亢貝勒之間。

「殷封嶄,你來接我了。」玉帨兒忘情地吶喊。

他果真是丟不下她。

「格格、貝勒爺!」聞聲而來的侍衛,蜂擁而至。

「都退下去!」津亢貝勒冷峻地一揮手,侍衛全部退了下去。

「殷封嶄,你特地趕來赴死,本貝勒就成全你。」他要貫徹自己的承諾,將殷封嶄碎尸萬段。

「鹿死誰手還不知,不過,殷某倒是很佩服你敢單槍匹馬的迎戰。」殷封嶄握住身後怯顫的雪白柔荑一會,便將她輕輕推離危險範圍。

「哼,殺你,我易如反掌。」扣緊的雙拳,微帶駭人聲響。

「來吧!」殷封嶄眉眼一挑,唇角一揚,以優閑之姿,面對這強中手。

「殷封嶄,你快帶我走!」眼看二人一觸即發,玉帨兒又趕緊跳進戰圈。

相信憑他的本事,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她帶走,但顯然事與願違,她所懼怕的對決又再度發生。

「玉帨兒,除非我死,否則他不可能將你帶走。」津亢貝勒陰森森地睨向滿是震愕的蒼白臉蛋,

他疼愛多年、照顧多年的玉帨兒,竟然已是殷封嶄的人,這教他如何咽下這口怨氣呢?

「那真是遺憾。」殷封嶄心中明了此刻已無轉圜余地。

「你們不要決斗好不好?我們一起坐下來。津亢,我知道是我辜負你,你找我報仇就奸,不要這樣殺來殺去。」玉帨兒急得有如熱鍋上螞蟻。

「你讓開!」津亢貝勒的眼里充滿殺意。

「津亢……」

玉帨兒話聲一落,津亢貝勒就猛烈地欺向殷封嶄,準確地朝他要害下手,鐵定不讓他留下一絲一毫的生機。

殷封嶄倏發一掌將玉帨兒推開,反手便與津亢貝勒硬踫硬地對招。偌大的花廳,轉瞬間就成了兩人決一生死的戰場。

玉帨兒渾身抑制不住地輕顫著,握緊的雙拳,不自覺地抵住自個悲泣的小嘴。

怎麼辦?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場無意義的廝殺?

難道,真要她使出蹩腳的除惡拳法,或者是拿出只練過半個時辰的劍法來破壞這場戰局嗎?

呀!對了,既然他們要拚個你死我活,那不如換她來死死看。

可是,她手上又沒劍。咦?她想到了!玉帨兒的水眸突然直勾勾地盯視身側的大紅梁柱。

「住手,住手!你們再不住手,本格格就去撞梁。」玉帨兒雙手撐在紅柱上,大聲吆暍地說道。

「玉帨兒。」兩人乍然定住,並一同望向神情十分堅決的她。

「你不要胡鬧,乖乖給我坐奸。」殷封嶄對她漾出戲譫一笑後,又專心面對眼前的勁敵。

「我可是很正經,你們要是敢再交手,就來收本格格的尸吧!」殷混蛋,你以為本格格在跟你開玩笑呀!

「只要殷封嶄自刎,我馬上撤手。」津亢貝勒冷凝地哼聲。

「奸呀!你們都以為本格格不敢是不是?那本格格就撞給你們看。」

眼見二人都不予理會,玉帨兒把心一橫,猛然用力朝紅柱撞上去?

咚的一聲!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可把二人當場傍震得回頭望去。

喔!好疼……

玉帨兒神情痛苦地搗著額,緩緩地倒下去。

「小帨子,你這個笨蛋,還真的撞了?」

「玉帨兒,要不要緊?」

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隨即驚恐地沖過去,並一同扶起因疼痛而申吟不斷的玉帨兒。

早知道會那麼痛,剛才就不要撞得那麼用力,真是自找苦吃。玉帨兒暗自悔恨不已。

「殷封嶄,我不會饒過你。」津亢貝勒一手扶住她,另一手卻毫無預警地向他出手,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打中他胸口,殷封嶄隨即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殷封嶄!」玉帨兒震驚地揮開津亢攙扶的手,顛簸地抓住被震退數步的殷封嶄。「你有沒有事?津亢,你太過分了!要是殷封嶄死掉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玉帨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帨子乖!我殷某人不會那麼快就死,瞧你哭得好像我已經入土了。」殷封嶄的心霎時掠過熱流。

值得了!他今後不再是孤涼一人。

「不用安慰我,你的嘴角都流出血來了。」玉帨兒更是放聲痛哭。

「雖然我很想一掌將你擊斃,可是……」津亢貝勒無法理解在出手的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收回五成的內力。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很想除掉他嗎?

「因為不想讓小帨子恨你,所以才沒對我下重手。」殷封嶄替他把話接下。

就因為如此,他才硬受他一掌,不然,要是小帨子三天兩頭鬧自殺,他往後的日子準不好過,

「呀!都是我的錯,不該誤會津亢。」玉帨兒撫著額頭,又痛又羞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寧願被她恨一輩子,也要除掉你這個反賊。」

「為了她,我殷封嶄從今不再涉入反清復明的事。」他嚴正說明自己的立場。

「太好了!痛……我們不再是仇人了。」因額傷的關系,玉帨兒的笑容萬分難看。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平白放過你,」津亢貝勒收緊下顎。

「津亢,你就放過他嘛!痛……」玉帨兒突然一陣昏眩,便軟軟倒進殷封嶄已敞開的懷里。

「玉帨兒……」津亢貝勒急於跨出的步伐驟然頓住,因為她所想依偎的懷抱,再也不是他。

罷了,罷了!若要強取,總有一天她會在他手中枯萎。

「你這個小白痴,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殷封嶄眸光愛憐地抱起意識半昏的她,舉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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