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士熙如遭雷擊,全身發麻、腦子一片空白,許久無法動彈,就怕一個用力呼吸,眼前景象又成一場空。
任士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是她?她竟然就是他苦苦尋找了近四個月的金錢豹!
那張明顯經過一番精雕細琢,遠比記憶中還要美麗千倍的臉孔,以及她臉上綻放如同陽光般耀眼的光芒,都閃痛了他的眼。
即使她此刻看來,跟以往灰姑娘似的窮酸模樣簡直是天差地遠,但那雙眼、那笑容,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錯認。
「你說你同父異母的姊姊叫什麼名字?」突然間,任士熙抓住金莎莎的手,繃著聲音問。
「金虔葆。」金莎莎愣了下,不太情願的回答。
「小名叫寶寶?」
「對,葆跟寶同音,爹地一直是這麼叫她的,你問這些干麻?」金莎莎一臉莫名其妙。
丙然沒錯!難怪當金鎮達來找他時,看到遺囑上出現這個名字,他就覺得很眼熱,但當時卻沒有發現,就這麼一路被蒙在鼓里。
「果然是她!」他緩緩松並口,咬牙吐出一句。原來她就是寶寶!想起過去她許多不尋常的言行舉止,現在他才終于明白,原來那一切都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
難怪她一看到金莎莎就故意佯裝感冒遮臉,就怕被妹妹認出,一听到金鎮達找他立下遺囑更濕得心事重重,甚至還幫那個「金家小姐」說話。原來,這一切都是場騙局,一個窮極無聊的富家千金想出來的整人游戲。
他眯起眼遠遠盯視著那抹紅色身影,不敢相信過去那個衣著裝扮樸素有如灰姑娘的她,竟然跟這種艷麗張揚的顏色這麼的相得益彰。甚至一適合得過頭。
看著那抹艷紅身影,他的心有震駭、有憤怒、更多的卻是對她隱瞞欺騙的怨。
「刷」的一聲,他霍然起身,挾帶著一股騰騰殺氣,跨大步朝那抹渾然沒有察覺到他的紅色身影走去。
「熙,你要去哪里?」一看到他突然起身離開,金莎莎急忙也跟著過去。
听而不聞身後焦急的呼喊,他大步來到那個開心談笑的人兒身後,緊握雙拳壓下亟欲爆發的情緒。
也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幾個月桌遁尋不著她,一顆心有如飄蕩的斷線風箏,始終找不到方向與定點,直到她再度出現,他的心才終于沉定下來。
他不敢相信,才一個月他竟然就把心給弄丟了。
「好久不見了!」他陰惻惻的開口。
聞言。背對他的艷紅人兒渾身一僵,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幾分倉皇緩緩轉身,面對這張她以為絕不會再遇上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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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士熙?」
「你們兩個認識?」隨後趕來的金莎莎先是錯愕,繼而眼底浮現一抹防備與懷疑。
「豈止認識,我們可是關系匪淺。」他冷冷一笑。
「什麼時候的事?熙。你怎麼會認識她?」金莎莎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
她來回看著兩人,對兩人之間那股緊張卻微妙的氣氛,以及她所不知道的過往感到不安。
「幾個月前,我在某家洗車中心遇見她,陪這個無聊得想找樂子的富家千金,玩起灰姑娘苦情記的游戲。」他譏諷的望著她道。
「灰姑娘?」金莎莎听得一頭霧水。
「沒錯,而且這冒牌灰姑娘不止把人要得團團轉,甚至還懂得花錢買男人的夜度權……」
「住口,別說了!」她瞥了變了臉色的金莎莎一眼,難堪的遽然打斷他。
「喔,你怕什麼?是被我說穿了感到難堪?還是羞于承認那個冒牌灰姑娘就是你?」他譏諷不減的冷厲眸光逼視著她。
「我沒怕什麼,只是你說得太離譜,根本悖離了事實。」她別過頭去,竟在他的凌厲目光下感到窒息。
「事實?」任士熙嘴角浮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冷笑,目光如箭的刺穿她的瞳底。「告訴我,什麼才是真正的事實?」
她頓時為之語塞,心里清楚他會這麼生氣,全是因為她對他隱瞞身份在先,又在一度激情後留下錢不告而別。
但她並非像他所說,把那一晚當作交易,只是當時醒來。看著身旁宛如大男孩股沉睡的他,一時太過驚慌、太不知所措,深怕他會認為一時情不自禁送上第一次的她會為此耿耿于懷,更以為用錢就可以把關系劃分清楚,讓這一夜變得簡單、無關情感——
但此刻看來,她似乎是太一廂情願了。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旁的金莎莎焦急的昕著兩人你來我往,卻始終沒听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不禁發起大小姐脾氣。
但此刻,沒有人看得到金莎莎的存在,相互對峙的眼底只有對方。
「這是你找樂子的游戲嗎?」用力扯起她的手臂.陰沉的臉色此外頭的陰霜天色好不到哪去。
「你是什麼意思?」她略一掙扎,卻被他抓得更緊。
看著他、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好閑氣息,她的心跳仍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想起那夜他的溫柔,兩人身心交融的美好,至今仍會讓她的心狠狠揪痛。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強自鎮定的昂起下巴,迎視他炙人的目光。
「你不但免費把自己俸送給我,還慷慨留下‘服務費’,是故意讓我難堪,還是把自己看得太廉價?」
「啪」的一聲,任士熙臉上多了殷紅五指印。
不只金莎莎。就連周圍玩樂的男女都嚇著了。
「金虔葆,你瘋啦,你怎麼可以打熙?」金莎莎怒目瞪她一眼,心疼的急忙要檢視任士熙臉上的掌印,卻被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的任士熙推開。
看到他臉上清皙殷紅的掌印.金虔葆自己也嚇著了,掌心傳來的隱隱痛楚卻遠不及像是快擰碎的心口。
「你欠我一個解釋!」他冷然吐出話。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沒什麼好解釋的。」她用力甩開他,轉身欲走。
沒有任何關系?任士熙幾乎氣炸了。
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把台灣全翻遞了,一夜又一夜,腦子里想的全是不知去向的她,憤怒焦躁到幾乎把自己逼瘋,但在他煎熬了幾個月之後,她卻以這種輕松、滿不在乎的姿態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甚至還投給他一記震撼彈,她不是窮困可憐的灰姑娘,而是個出身豪門的富家千金。簡直是該死到極點,她不止用錢羞辱他,還欺騙了他!
這一刻,他好想掐死這個可惡透頂的女人!
幾個跨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臂,大掌緊箝著她的縴臂,用力得幾乎想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瘀紫。
「看來,你很擅長一走了之!」他陰森森的吐出話。
「好痛,放開我!」她氣惱掙扎著。
「不放,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讓你逃走了。」他堅決的收攏手掌。
氣憤瞪著他,金莎莎那融合著懷疑、嫉妒的刺人眼神,還有周圍人群看熱鬧的目光,都讓她既難堪又無地自容。
在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他非得逼她赤果果公開自己,任眾人評論檢視?
「你到底要什麼?」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氣憤大叫。
他要什麼?
一句話,教他僵立當場久久反應不過來。
是啊,不過是春風一度,一如他慣玩的男歡女愛游戲,結束後就各自瀟灑說再見,他還想要什麼?
望著她美麗得令人屏息的臉龐,以及她眼中宛如陌生人般防備疏冷的眼神,他陰鵝的緩緩松開了手。
一狹自由,金虔葆揉著疼痛的手臂,投下最後一眼,頭也不回的立刻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只是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