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然倒抽了口氣,懷疑自己可能在作夢。
「我愛你的善良、你的處處替人著想、也同樣愛你的倔強、你的壞脾氣,雖然我聲名狼藉,玩樂比工作賣力,追女人比賺錢還認真,優點要認真算起還不到五根手指頭——」
突然間,一只縴指輕輕壓上他的唇。「你真的是缺點一籮筐——」
她含笑仰望著他,輕輕吐出一句︰「但,我偏偏就是愛上了滿身缺點的你!」
倒抽了口,任士熙不敢置信的盯著她好久、好久,想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或者是出現幻听。
「你——你——你說你——愛我?」結結巴巴加不斷吞口水,任士熙此刻的矬相哪還有半點公子的瀟灑。
他原本只是想請求她,給他一次追求她的機會,沒想到卻一下子拿到直奔本壘的金牌。
「對。」金虔葆看到他的緊張、狂喜與不敢置信,心頭漾滿了甜蜜。
「快捏我一把!」他傻呼呼的抓起她的小手。
想起這男人的可惡、可恨,金虔葆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的狠狠往他的俊臉擰上一把。
這個讓她曾經怨到底,卻也愛得連心都痛的男人啊!
「可是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他挺直背脊,只差沒雙腿並攏、雙手貼腿听訓。
「我不是金礦,只有一個保險箱。」她直直望著他,一秒也沒漏掉他的表情。
聞言,他如釋重負的笑了。
「小傻瓜,你以為我會在乎?愛錢是人的本性,不過很抱歉,我愛你遠勝于愛錢。」
他的誠實讓金虔葆忍不住笑了。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很可惡,卻也很真誠!
雖然一路走來總是讓她又愛、又恨,但沒辦法——誰教她就是愛上了他!
尾聲
任家陽明山別墅
初秋午後,天氣涼爽舒適,臨向花園的書房推開兩片窗扇,陽光照射在花園里的玫瑰花上,盈滿一室芬芳。
「媽咪,這個箱子里面裝的是什麼?」一名白皙清秀的小男孩趴在書房角落,研究著眼前的巨大鐵盒子,金虔葆則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看書。
五歲大的任陽一如他爸爸般的聰明、古靈精怪,每天在屋子里東鑽西爬,沒想到竟會找到外公生前留下來的保險箱。
放下手里的書.金虔葆看著孩子趴在保險箱上好奇東模西模,臉上漾起微笑。
這個保險箱是結婚當時就搬來的,她一直珍惜的保存至今,遺憾的是父親在兩年前過世了,她也只能藉由這個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想過去開啟那只保險箱,始終把它當成是父親留給她的一份回憶與紀念。
「是外公留給媽媽的東西。」她緩緩站起身,來到兒子身邊.跟他一起窩在保險箱前研究起來。
「里面有沒有外公留給陽陽的玩具?」任陽一臉認真的問。
聞言,眼里微微泛著一層淚光的金虔葆,忍不住被逗笑了。「我們一起打開找找看好不好?說不定外公留了一份驚喜給陽陽。」金虔葆開始轉動密碼鎖,35.03.15.66.10.22——密碼是媽媽的生日再加上她的生日,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數字。慢慢轉動著這串別具意義的數字,過往的點點滴滴也一幕幕從她眼前轉過,讓她百感交集。
順利打開保險箱,里頭並沒有多少東西.只有幾張文件跟一個木制的箱子。
「這是外公給陽陽的禮物嗎?」一看到那個古樸的黑檀木盒,任陽清澈的大眼一亮。
「嗯,你可以打開看啊!」帶著幾分玩笑的輕松心情,她慫恿兒子打開盒子。
任陽小心翼翼拿出木盒,迫不及待的打開,里頭躺了一只戒指和一條銀手鏈。
拿起那條熟悉的手鏈,她的眼淚涌上了眼眶。
這是爸爸送給她的四歲生日禮物,從那天起她就一直戴在手上,直到莎莎開始懂得爭搶她所擁有的,但她實在舍不得把這條鏈子送給莎莎,便央求父親幫她收起來,沒想到這二十幾年來,父親始終小心保存著。
珍惜的輕撫著小小的銀鏈,小時候戴上這條銀鏈的情景仿佛歷歷在目。
「媽咪,我要戴、我要戴,這是外公送給陽陽的,陽陽要戴!」一旁的任陽宛如看到新奇玩具般開心,直吵著要戴。
眨去感傷的眼淚,金虔葆將銀鏈戴到兒子的手腕上,看著兒子承襲著過去二十年來的失去,竟有種莫名的悸動。
餅去的不平、委屈與一再忍讓,仿佛在這一刻全得到平衡了。
欣慰的含淚再一細看,盒子里還有一只素雅的戒指,她顫著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它。
「是外婆的戒指,當年外公送給外婆的結婚戒指——」一看到這只戒指,金虔葆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任陽!」突然間,背後傳來一聲石破天驚的厲喝。
任陽一听到這個聲音,像是老鼠看到貓似的,倉皇失措的跳起身。
「你是不是又惹媽咪生氣,把媽咪弄哭了?」高大的身影來勢洶洶,還邊挽起袖子。
「爸比,這一次不是我,是媽咪自己哭了。」任陽的解釋令人好氣又好笑。
「老婆,是真的嗎?」一轉向嬌妻,張牙舞爪的大老虎,立刻化身為一只溫馴的小貓。
「嗯,我跟陽陽打開了爸爸留給我的保險箱,看到了爸爸竟還留著我媽的結婚戒指,一時忍不住——」
松了口氣,一旁的任陽看到爸爸收起虎爪,立刻伸手炫躍起他的禮物。
「爸比你看,這是外公送給我的禮物。」
精致的銀鏈戴在白女敕的手腕上,看得出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很好看。」他心不在焉的吐出一句贊美,立刻又轉向還掛著淚珠的嬌妻。
「老婆,你還好嗎?」他親昵環著嬌妻依然玲瓏有致的縴腰.溫柔的問道。
「嗯。」金虔葆煎點頭,擦去眼淚。「原來,這麼多年來,爸爸始終沒有忘記過媽媽,他心里始終深愛的,還是媽媽一個人。」她感動的說。
「那是當然,愛上一個人豈是那麼容易能忘記的?」任士熙理所當然的說,未了還不忘肉麻獻殷勤一番。「就像我愛你,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一樣!」
嬌嗔地掃了丈夫一眼。金虔葆不給面子的挖苦道︰「這句話你大概曾經跟好幾十個女人說過了吧?!」
「老婆,天地良心哪,除了你之外,我可是從沒對誰說這個字,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啊!」他一臉認真的伸起手起誓。
「好啦,我開玩笑的啦!」羞紅了臉趕緊拉下丈夫的手,她又拿起保險箱里的幾張文件。
隨意的瀏覽了下,金虔葆的笑容卻突然僵在臉上。
「老——老公!」她用力吞了口口水,才能發出聲音。
「嗯?怎麼了?爸爸留了幾千萬債給我們解決嗎?」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不是,爸爸不但沒有留下債務,反而給了我們價值好幾十億的國外債券跟股票。」她難以置信的說。
聞言,任士熙一時沒站穩差點摔倒。「幾——幾十億?」他很小心的不讓口水噎到。「真是看不出來,爸爸會是那種出其不意,把人嚇到腿軟的人。」
「給了我那麼大一筆錢——爸爸以為我會計較分到多少財產嗎?」
說著,金虔葆的眼淚又冒了出來,既感傷又埋怨。
「我想,爸爸只是不想偏心,也舍不得虧待你,畢竟你始終是他最鍾愛、也最貼心的女兒。」
「爸爸他——」突然間,酸意哽住了喉嚨,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望著她淚眼婆娑的臉龐,任士熙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溫柔的將她緊擁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