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就愛美人圖 第19頁

「帶我走、帶我走!」她狂亂地喊著,香軟的唇不停地吻著他。「我想跟你在一起,當你的妻,為你生一群娃兒……」

怔了一下,元琰隨即張臂緊緊地抱住她,將她的甜美全數吞沒。

「我的小荷花兒——」他粗嗄低喊。

他不得不承認,一切都亂了!

他原本只是想接近她,揭穿她藏在冷漠、端莊面容下的真面目,沒想到卻發現一個令人著迷的女子,讓他反而陷入她的溫柔中不可自拔。

現下他是進退兩難,既不敢貿然表明身分,也無法一直以王炎的身分面對她,但真相一旦公諸于世,他恐怕隨時會失去她。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猶豫不決與恐懼。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這麼做。」小不忍則亂大謀,元琰只能痛苦地選擇委屈她,以顧全大局為先。

「為什麼?」沐雪荷的失望全寫在眸中。單純如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非要熱烈、傾盡所能的奉獻一切。

「時候未到!」他心疼的勉強吐出話。「等時候到了,我就會帶你離開這里,相信我,嗯?!」

「可是,唔——」

一個吻驟然封住了沐雪荷接下來的話。

對她,元琰自有滿心的歉疚,他騙了她,就為了他可笑又愚蠢的狂妄。

他不敢想象,當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元琰貝勒時,會有多麼的憤怒與心痛。

他沒忘記,雪荷對曾經設計她、輕薄她的元琰貝勒有多深惡痛絕。

聰明反被聰明誤,如今他深陷在自己設下的陷阱中,這恐怕是老天爺給狂妄自大的他的報應。

被一雙像是充滿著掙扎與痛苦,卻又如此溫柔的雙臂環抱著,沐雪荷既是安心卻又有幾分忐忑。

她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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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大雨,四季樓的生意明顯清淡許多。

上門的客人少了,姑娘們自然清閑許多,已到掌燈時刻,卻依然只听見零零落落的人聲。

北方正值最冷的初春,今夜更顯寒氣逼人,就連房里掛起暖爐,都絲毫消除不了多少徹骨寒意。

天際掛著抹半隱在雲後的銀月,黯淡的月光映出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身影。

黑衣人正俐落地攀上窗台,悄悄將窗戶拉開一條縫,眼楮驀地瞠大,隨即又憤怒地眯了起來。

房間里有對男女正相互依偎,半倚在床榻上,這兩人正是沐雪荷跟元琰,渾然不覺窗外有雙不懷好意的眸正死盯著他們。

陰冷的黑眸一眯,黑衣人驟然從懷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用力將窗戶推開。

「好一幅感人的畫面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沉浸在一片靜謐里的兩人給驚起。

「你是誰?又是怎麼進來的?」元琰將沐雪荷往身後一藏,厲聲質問道。

「好個假惺惺的婊子,原來你喜歡在私底下跟下人苟合,難怪不讓付銀子的老子踫你一根汗毛。」像是沒听到他的話,黑衣人自顧自的說,兩眼狠盯著沐雪荷。

黑衣男子突然一把扯下蓋在面上的黑巾,露出那張讓人怎麼也忘不了的陰狠臉孔。

「察都統?」元琰跟沐雪荷不約而同發出驚叫。

「看來,你們沒有忘記我嘛,我是不是該由衷的感到高興。」察都統扯了下嘴角,被打歪的鼻子跟幾乎睜不開的右眼仍未恢復,看起來格外猙獰。

「你想做什麼?」元琰冷靜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旁的沐雪荷瞥了眼窗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光明正大的人是不會舍大門而爬窗上來的,看來,他絕對來意不善。

「做什麼?你們把我害得面目全非、顏面盡失,我自然是前來‘道謝’的。」察都統五官扭曲地獰笑著。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只要我大喊,四季樓里所有的護衛就會沖進來,到時,你恐怕插翅也難飛。」元琰冷靜地警告,實則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哼,你以為我察圖瓦是被嚇大的?」察圖瓦冷笑一聲,根本不上當。「今天我非把你們千刀萬剮,好消我心頭之恨不可!」

恨恨的說完,察都統握著刀沖了過來。

元琰將沐雪荷小心地護在身後,並身手俐落地閃過惡徒的攻擊。

「有天大的過節,你盡避沖著我來,雪荷姑娘是無辜的,請讓她毫發無傷的離開。」

「離開?」察圖瓦狂妄的仰頭大笑。「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誰都不放過。」讓他察都統受到這麼大的羞辱,連臉都被傷得不成人形,他怎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元琰自認以他的功夫絕對能輕易制服察圖瓦,但為了顧及沐雪荷的安危,怕是無法全力施展開來。

「納命來!」

「小心!」沐雪荷心髒緊縮的大喊一聲。

元琰緊盯著察圖瓦,不但得沉著應付他,卻還得分神注意身後的沐雪荷。

一個失神,他腳步顛躓了一下,察圖瓦立刻趁機逼近。

為了躲開狠刺而來的攻擊,元琰急速往旁邊一閃,背後的沐雪荷跟不上腳步,整個人跌倒在地。

「小荷兒,你沒事吧?」元琰大驚,急忙回頭想把她扶起來。

一旁的察圖瓦見機不可失,嘴邊泛起一道冶笑,捉刀就往地上的沐雪荷撲身而去。

「不!」等到元琰回神察覺危險逼近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不顧一切的撲到沐雪荷身上,抱住她雙雙往旁邊一滾。

然而,這一滾雖然勉強保住了沐雪荷的安危,但刀尖卻把元琰的左臉頰,連同那塊眼罩給劃破了。

頓時,元琰的臉毫無遮掩地呈現在沐雪荷與察圖瓦面前。

原本充滿緊張與肅殺氣息的房間里,頓時像是被窗外開始落下的雪給凝住了。

「元琰貝勒?」

倏地,察都統的手一軟,刀子落了地,整個人癱坐在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雜役竟然是元琰貝勒偽裝的?

察圖瓦知道自己完了,因為元琰貝勒可是當今皇上跟前最受寵的紅人,得罪了他,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恐怕被摘掉官帽是遲早的事。

一想到自己即將失去官位、失去一切,察圖瓦像是被抽光氣力似的,呆愣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突然間,察圖瓦竟彈跳起身,瘋狂似的往窗外縱身一跳,就這麼消失在蒼茫的黑夜中。

察圖瓦這一跳,像是也驚醒了怔在一旁,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沐雪荷。

看著眼前這張沒有眼罩遮掩的俊美臉孔,沐雪荷整個人都震住了,像是墜入無邊的黑暗深淵,不停、不停地往下墜,仿佛那兒沒有盡頭、沒有終點。

他的眼沒有瞎、他不是個普通平凡的男人,一切都只是個障眼法,一個騙局!

王炎竟然就是元琰貝勒?她這輩子第一次愛上的男人,竟也是她最恨的男人。

「你——」她艱難地開口,麻木得仿佛已經失去知覺。

「王炎」兩字合起來,不就是一個「琰」字?

也難怪他懂武功、會吟詩,舉止甚至超乎尋常的老練世故,該說她太愚笨,還是他演技太好、偽裝得太成功,她竟連這麼明顯的征兆都沒有察覺。

元琰左臉頰上那道長長的傷痕,開始沁出腥紅的鮮血來,但沐雪荷卻覺得這一刀像是劃在她的心口上。

曾經不顧危險、奮不顧身的挺身救她,在花燈前、寒夜中緊牽著她的手,大雨中以身體替她擋雨……

這些原來都是元琰貝勒一場演技精湛的騙局!

「雪荷,你听我解釋——」元琰心焦的想向她伸出手。

「別踫我!」她躲開他的手,心痛的低喊。

眼淚,宛如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往下掉,將元琰的心揪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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