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回來啦——城主回來啦!」
郝曉曉在馬車內听到外頭一群人奔走的聲音,猜想歐陽琖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他一回來大家忙得跟什麼似的。
郝曉曉好奇又迫不及待地往帳外看,映入眼底的是一棟氣派宏偉的大宅,門前的兩座石獅以威武凜然的姿態分矗兩邊。
這就是他家?好大啊——用力倒抽了口氣,她發出敬畏的驚嘆。
突然間,她想起每個人都在喊「城主」,莫非他是——
「你是這兒的城主?」郝曉曉的腳有點發軟的問。
她一直以為歐陽琖只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一個嬌生慣養、斯文儒雅的讀書人,沒想到卻是——一呼百諾的一城之主?!
「先別急,叫你吃驚的事還多著。」回她頗有深意的一句話,歐陽琖便率先步下馬車。
見他下了馬車,郝曉曉也緊跟在後,孰料一跳下馬車,就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從屋內沖了出來,一頭撲進歐陽琖的懷里。
「你可回來了!」美麗少女的聲音嬌軟清甜,好听得像是快把每個人的骨頭給融化。
少女年約十五、六歲左右,有張精雕細琢的美麗臉蛋,不同于南方姑娘的婉約裝扮,少女頭上沒有綰發髻,只用了些珠玉點綴一頭烏黑發絲,發尾簡單扎束在兩肩,俐落的棉襖皮褲遮掩不住縴細柔軟的身段,然而渾身卻散發著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傲氣。
這是生平第一次,郝曉曉為自己圓滾滾的身材感到無地自容。
「嗯。」歐陽琖臉上掛著一抹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寵溺笑容。「這陣子有沒有惹事?」
「人家才沒有呢!」少女攬著歐陽琖的手臂嬌嗔道。
「沒有最好。」歐陽琖仰頭哈哈大笑,臉上愉悅的神情,像是一道日光穿過黑暗那樣撼動人心。
那是郝曉曉從未見過的笑容,一剎那間,眼前的他突然變得好陌生。
「不過人家有想你,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少女的臉上帶著情竇初開少女的嬌羞神情。
「讓我瞧瞧,你真的瘦了——」
楞楞的站在一旁,郝曉曉儼然像是局外人,呆看宛如一對金童玉女的他們互訴離情。
「表哥,你有沒有幫我買到東西?」突然閭,少女急切的問道。
表哥?
突然間,赫曉曉繃的好緊的胸口倏然松了開來,她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當然有,你的事表哥怎敢忘記?!」歐陽琖寵溺一笑。
「在哪?快拿出來給人家瞧瞧!」美麗少女迫不及待催促道。
「瞧,不就在那!」
突然間,一根手指筆直的指向她。
郝曉曉不知所措的注視兩道同時朝她投來的目光。
「她?」少女皺起眉頭,緩緩走到她跟前,倨傲的上下打量她。
郝曉曉傻傻怔立著,像個待價而沽的物品任她評估打量。
「她就是我的寵玩?」漂亮的唇瓣高傲吐出一句。
像是突然被一記大雷劈中,郝曉曉眼楮驀的大瞠。
第五章
眨著雙大眼,郝曉曉一臉茫然的來回看著兩人。
「表哥,她可是個人耶!」還不等郝曉曉反應,凌紫衣已經怪叫起來。
「你不是說要個好玩、稀奇的玩意兒?」歐陽琖仍是一派的氣定神閑。
「可我要的是寵玩,不是人。」凌紫衣不高興的噘起小嘴。
「這丫頭是很好玩,我可是千挑萬選才看中的。」
「她有什麼好玩的?」凌紫衣懷疑的看著圓滾滾的郝曉曉。
「別急,以後你就會慢慢發現。」歐陽琖柔聲安撫道。
「我不要!」凌紫衣任性跺著小腳。
「紫衣——」
「人家不喜歡嘛!」
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呆立一旁半天沒吭聲的郝曉曉,終于忍不住小聲的開口了。
「歐——歐陽公子!」
兩雙眼倏然轉向她。
「什麼事?」歐陽琖不耐的蹙起眉頭。
輪流看著兩人,郝曉曉咽了口唾沫。
「什麼是寵玩?」她小心翼翼問道。
冷肅的空氣中頓時一片靜默,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
「哈哈哈哈哈——」突然間,一個突然爆出的大笑聲劃破沉默。
「我——我說錯了什麼嗎?」郝曉曉手足無措的來回看著兩人。
「表哥,這丫頭好好玩——」說完,凌紫衣又是一陣大笑。
「我沒騙你吧!」歐陽琖微微勾起唇。
「這寵玩我要了。」凌紫衣高興的走到郝曉曉面前,以主人的姿態宣布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玩,凡事都得听我的命令知道嗎?」
「可是,我不想當什麼寵玩。」她一臉無辜的緊抱包袱,小小聲說道。
「你敢說不?」凌紫衣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
「不。」郝曉曉還是搖頭,她只想當歐陽公子的師傅,不想當什麼寵玩。
「表哥,你看這不知好歹的丫頭!」凌紫衣氣得小臉扭曲,立刻轉而向靠山告狀。
歐陽琖氣定神閑的一笑,不過短短幾天,他已模清郝曉曉的個性。
「師傅,你不要我這徒兒了?」
「要,我當然要。」郝曉曉急急說道。
「那身為師傅,徒兒的事你幫不幫?」
「我當然幫。」她可是師傅耶。
「徒兒的煩惱師傅該不該幫忙化解?」
「當然該。」郝曉曉義不容辭的點頭。
「那好。」好看的薄唇拉出一個迷人的笑。「徒兒正為表妹少了個伴發愁,師傅也不忍心看徒兒如此煩惱吧?」
難道,他的意思是,只要她當這個高傲姑娘的「寵玩」,就可以替歐陽琖解除煩惱?
可是她從來沒當過寵玩,更不知道寵玩是什麼?她實在沒有把握自己做不做得來——
「當寵玩好玩嗎?」她睜著雙無辜的大眼,不太確定的問道。
「當然好玩。」歐陽琖微微一笑,獵物上鉤了。
「好——好吧,那我就當她的寵玩吧。」郝曉曉看了凌紫衣一眼,勉為其難的說道。
「你說的什麼話?能得到我的青睞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耶!」一旁的凌紫衣不滿的叫囂道。
「紫衣,算了,她才剛來,心急不得,往後有的是時間好好教,當心欲速則不達!」
不情願的看了歐陽琖一眼,凌紫衣才悻悻然開口︰「好吧,我今天心情好,算你走運!」她示威似的抬高下巴。「從今以後你凡事都得听我的,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擅自離開我的視線,听到了沒有?」
「為什麼?」郝曉曉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當個寵玩會有這麼多規定。
「因為這是我的命令。」凌紫衣尖著嗓子說道,已經快對這個傻呼呼的丫頭失去耐性了。
「為什麼我要听你的?」郝曉曉用一種很無辜很無辜的眼神望向歐陽琖。「我只想听歐陽公子的話,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不知怎的,歐陽琖的心竟被那樣純淨清澈的眼眸給震了一下。
「表哥,你看這死丫頭!」凌紫衣氣得不停跺著小腳。
「我剛剛說了,這事急不得,慢慢來吧!」像是亟欲逃避似的,歐陽琖迅速別過頭匆匆丟了句。
「表哥——表哥!」
任憑凌紫衣再怎麼叫,歐陽琖卻還是頭也不回的逕自離去。
眼見表哥已經消失在遠處不見了蹤影,凌紫衣才氣悶的逕自轉頭往另一頭的穿廊走。
才走了幾步,美麗的身影突然又停了下來,蹙著眉回過頭來沒好氣的喊︰「發什麼呆?還不快點跟上來。」
「喔——」
兩眼盯著歐陽琖離去的方向,郝曉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完全沒預料到前頭等著她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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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去把球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