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誤會大了 第8頁

這頭賀爾蒙分泌過剩、出門忘記照鏡子的自大沙豬!分明是想重施九年前的詭計,害她被紅粉軍團圍剿。

「你……你少臭屁!」她的小嘴抖得不像樣,越想表現鎮定就結巴的越厲害。

這個趁人之危的程咬金,明知道她此刻正處于人單勢孤的頹勢,還故意來逗弄她,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真是罪加一等!

「你這固執又害羞的小東西。」費加洛笑得像撒旦。「你的反應一點也不像討厭我的樣子。」

「離……離我遠一點!」

「別口是心非,會被月亮割舌頭喔!」

「要割應該先割欺騙女人感情的愛情騙子。」特別是某處罪惡「根源」。

一旁呆楞的梅仁里,此刻可是真正成了名符其實的「沒人理」,只能傻眼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洛,我肚子好餓喔,我們去吃東西啦!」

「對啊,別跟一個小丫頭抬杠。」

身旁打扮得活像要登台作秀的女人們不甘被冷落,涂著血紅蔻丹的手,佔有性的左右各巴住一只鋼臂,嗲聲嗲氣地抱怨道。

「對不起,把你們餓壞了。」

輕聲細語的哄著她們,費加洛丟給她一記示威似的眼色,便逕自攬著兩個女人轉身吃飯去。

瞪著他宛如古代帝王般,左摟右抱各一個女人,溫柔也不知道心里泛濫得亂七八糟的酸意所為何來。

好個費加洛,比起學生時代換女友如換衣服的囂張模樣,現在的他手段儼然更加高竿,一次竟然還泡兩個?!

懊惱的咬咬牙,她實在氣極了在緊要關頭上不听使喚的舌頭。

溫柔暗暗下決定,她一定要盡快去醫院一趟。

「溫小姐,你還要不要吃?」梅仁里被冷落許久,終于忍不住出聲提醒她已經冷掉的餐點。

回頭看了眼一輩子注定該沒人理的呆頭鵝,溫柔沒好氣的丟下一句︰

「要吃你自己吃吧!」

踩著球鞋、抓起包包,她氣呼呼的走出餐廳。

「ㄅ——ㄆ——ㄇ——」語言治療室里,傳出賣力練習的聲音。

帶著耳機,請兩個鐘頭假的溫柔認真地練習發音,努力想在短時間內治好該死的口吃。

當年從她遇上費加洛後,就此為口吃所苦,在經過幾近半年的治療,費加洛畢業離開她的生活,她的口吃也從此不藥而愈。

卻沒想到,九年後竟又會遇上他,勾起她那段晦暗的口吃歲月記憶——一個溫柔深深以為早已離她遠去的丟人隱疾。

身為一個專業出色的記者,染上口吃這種病,就等于是染上不治之癥,宣判她的記者生命已達終點。

她不知道口吃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采訪過程中?開會中?還是在某天重大的連線現場——想到這里,她立刻飆出一身冷汗。

為了當上記者,外號迷糊大仙的她,得訓練出一身干練俐落的本事,她可不容許被一個男人跟口吃給破壞。

做完預定訂的練習進度,掛回耳機,起身整理一上的襯衫、牛仔褲等舒適的衣著,她對自己的信心又多了一些。

「我下次什麼時候來?」溫柔走出治療室,興致勃勃的朝治療師問道。

她的語言治療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蹙眉盯著評估表。

「其實你的發音非常好、表達流暢,實在不需要做語言治療,我建議你可以停止。」

「不行,我會口吃。」她堅持說道。

「可是我從剛剛到現在,听你說話清晰流暢,沒听到你口吃。」治療師懷疑地盯著她,眼神像是她在裝瘋賣傻。

「我的口吃會突然發作。」每當踫到費加洛那家伙的時候。

治療師低下頭,認真地在治療紀錄上寫下一大串英文。

「你要不要去看看精神科醫師?」治療師小心建議她。

她的意思是說?她腦子有毛病?溫柔愕然瞪著治療師,好似她頭上突然多了兩個角。

「我腦子很正常。」她氣憤說道。「我是真的會口吃,你以為我在騙你嗎?」

「可是,我真的看不出你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就連語言評估她都取得高難度的滿分。

「這就是我的問題所在,口吃會不定時發作,這讓我很困擾。」溫柔抬手看一下表,她只剩半個小時回公司。

「要不然這樣好了,我陪你到精神科去會診,把你的語言評估跟治療紀錄一並給醫生做參考,你說好不好?」治療師活似哄小孩。

「不好!」溫柔才不是傻瓜。「我還要趕著回公司,沒空。」說箸,她逕自背起包包就往門外走。

「溫小姐,你听我說,精神諮詢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我看得出來你很需要協助。」

沒錯,她是很需要協助,最好能幫她把費加洛的聲音、影像逐出腦海,免得她每次一踫到他就忍不住口吃。

但她明白,誰也幫不了她,只能靠自己自立自強,努力治療心理的創傷——以為早已經走出陰霾的她,當費加洛一出現卻徹底破功。

她猜想,費加洛一定是她上輩子的冤家、債主,這輩子才會這樣極盡所能的折磨她。

嘆了口氣,溫柔意興闌珊的拎著包包步向醫院大門,太專心在自己的思緒,冷不防跟迎面而來的高大身影撞在一起。

縴細嬌小的她倒退幾步,只是吃痛的輕呼一聲,不料看似高頭大馬的對方,卻反倒哀哀慘叫起來。

「對不起。」溫柔自知理虧,捧著發痛的鼻頭趕緊道歉。

「沒關系。」

溫柔看著對方那雙里得有如神木般粗的手臂,忍不住咽了一口氣,希望她這一攬,不會害對方的另一只手臂變成第二棵神木。

心里想著,她擺出慰問姿態,誠意十足的抬起頭,視線與對方撞個正著——

「郝世加?」一剎那間,她的胸口溢滿酸澀滋味。

「溫柔?」郝世加立刻認出她。

除了頭發留長、多了股成熟獨立氣息,她看起來還是一如當年的清新出眾,粉女敕年輕的就像個女學生,簡單的襯衫、牛仔褲也掩不住她的智能風采。

「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上下打量起她,這讓溫柔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把衣櫥里那套最好的洋裝穿來。

除此之外,她還有另外一個隱憂︰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口吃,破壞這場美好的重逢,把他嚇跑?!

「我來……看感冒。」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微笑面對他。「你呢?你又怎麼會在這里。」

廢話!話一出口溫柔就後悔了。

怎麼睽違九年重逢,她表現得像個沒腦袋的白痴?!

扁看他手臂包的那麼大包,就知道他一定是來看醫生,這家醫院的骨科是出了名的。

「我來看醫生,手臂打球受傷。」郝世加笑了笑,牽動眼角幾道笑紋,看起來性格而迷人。

仰頭打量他,高大魁梧一如記憶,俐落剃平的三分頭、古銅色的皮膚,讓他看起來格外有種成熟陽剛的魅力。

「你現在還在打球?」九年了,自從費加洛那個程咬金壞她的好事,她就對郝世加死了心,從不曾打听他的去向。

「嗯,在職籃打球。」

「很不錯。」溫柔微笑點點頭,心里卻感傷的想哭。

要不是費加洛那家伙壞事,她現在就是準職籃球員太太了。

看著那堵無緣「一親芳澤」的寬厚胸膛,她突然有種想巴上去緊緊貼住,好一償夙願的沖動——

「你還好吧?」郝世加小心翼翼瞥著她復雜而混亂的眼神。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的手沒事吧?」反應敏捷是記者的優點之一,這種見不得人的遐想當然不能被他發現。

「沒什麼大礙,醫生說骨頭裂開,需要一段時間休養。」郝世加輕描淡寫聳聳肩,顯然受傷已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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