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mAtch 第22頁

「我送妳回去吧!」他發動車子,一路往北投的方向駛去。

眼看著家門就在前頭,一句已在舌尖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車子在大門前停住,蘇沐芸低頭望著手里的空杯子,第一次有種舍不得下車的感覺。

「那個……你為什麼會來?」終于,她忍不住開口了。

「我在樓下等妳,看到妳辦公室燈熄了人卻沒出來,才覺得不太對勁。」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可以猜想到,他恐怕在樓下等了很久。

「謝謝你!」終于,她把這句話說出口。

轉過頭,費豫一雙灼然黑眸深深凝住她,像是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月光下從車窗外投射進來,在他身上撒下幾束銀光,她看著幾乎出了神。

對于他,她的感覺是矛盾的,既想逃避他,然而在危急時刻第一個想到的卻也是他。

而他也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總是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默默陪在她身邊。

世界上,總會有個真正懂妳的人出現--

突然間,她想起了費豫的話。

他,會是那個人嗎?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喜歡這個人,甚至對他動了心,他們根本是截然不同性格的兩個人啊!

但是,她忘不了他這些日子來的溫柔、細心與體貼,那是在他狂妄自大、玩世不恭的表面之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失戀後短短的時間內竟能接受其他人,甚至,已經迅速遺忘心碎的感覺。

「如果妳願意,讓我們在一起吧!」費豫突然說道。

蘇沐芸驚訝的拾起頭,他的臉孔在月光下清晰而深刻,他認真的表情、深情的眼神撼動了她的心。

「為什麼?」她近乎顫抖的問道。

「因為我發現--我愛上妳了!」

一個惡名昭彰的公子說他愛上了她?

這種話只要是稍具理智的女人絕不會相信,也該立刻逃得遠遠的,但是,當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條燦亮的東西時,她的心卻不由自主緊揪起來。

「這是--」她顫抖的看著他大掌間的璀璨光芒。

「妳在樊子靖身上丟掉的幸福,我會完完整整的全部重新給妳。」

那是條項鏈--跟樊子靖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然而,見到項鏈她卻沒有一絲傷感,反倒是激昂的感動。

他竟然記得那條項鏈,知道她是多麼喜歡它,如何心痛的割舍了它--

如今,他竟刻意找到一模一樣的項鏈,完完整整將這份曾經失落的幸福拾回來給她。

「可是,你的眾多女友,甚至是葉晴怎麼辦?」他若是魚,女人就像是水,他是絕對離不開她們的。

聞言,他忍不住笑了。

「妳還懷疑嗎?我跟葉晴只是普通朋友,難道妳不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深情的望著她。「事實上,早在妳第一次在我懷中哭泣那一刻起,我的心已經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他想擁有她、保護她,這種心情他從未有過,也更讓他確定,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就是她!

在他深情專注的凝視下,蘇沐芸的心被擰得好緊、好緊,卻又是那樣漲滿快樂與喜悅。

她能說不嗎?

不,她不能!因為早在他擁抱心碎的她,全數接納她的一切時,她早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就算他是個公子、就算他只是個尋常不過的男人,但她就是喜歡他,願意無條件的愛他。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她迭聲喊著,將自己埋進他的懷抱。

蘇沐芸知道,這份愛早已露出破綻,隨著每一次的感動逐漸難以壓抑,只是他們彼此都在觀望試探這份感情,是否真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是愛情。

她從來不是一個沖動盲目的人,但或許是上天注定好的,她得遇上這個讓她的冷靜理性、堅強獨立全數瓦解的男人,注定得為他瘋狂大膽一次。

「怎麼?要出去?」範婉清從院子里的白色休閑椅上抬起頭。

難得的星期天,蘇氏夫婦都在家,兩人坐在院子里吃早餐,邊看報紙。

看著女兒一身粉女敕的洋裝,看得出來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美麗可人,還散發著一股--女人嬌媚的氣息。

身為律師,蘇天洋當然敏銳的察覺到女兒近來的改變,她笑容變多了,而且也變得特別注意穿著打扮,簡直就像在--戀愛似的。

前陣子夫婦倆才知道女兒跟樊子靖分手了,原本就不贊同女兒這個男朋友的範婉清,更加小心篩選起女兒的對象。

親眼看著女兒經歷一段感情的打擊,她不會容許任何人再來傷害女兒。

「嗯,跟朋友出去吃飯。」蘇沐芸臉蛋上浮現一抹不自在的紅暈,十足小女人的嬌羞。

「朋友?男的女的?」範婉清看著女兒,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男的。」她鼓起勇氣道。

「妳交男朋友了?」父親在一旁高興笑了。

她紅著臉點點頭,一抹藏不住的甜意在唇邊慢慢的擴散。

「他叫什麼名字?在哪兒高就?」範婉清平靜問道,發揮了臨床行醫上臨危不亂的冷靜態度。

「他叫費豫,跟我是同一家公司。」

「喔?是妳的上司。」

「媽,不是啦,他是我底下的職員。」

「職員?」範婉清的臉登時僵住了。

「嗯,可是他是個很有才華,工作也很認真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我相信他未來深具潛力。」蘇沐芸對他有信心。

「芸芸,一個小職員能給妳什麼?安定的生活?不虞匱乏的生活?還是讓人敬重的社會地位?」範婉清不悅的說道。「妳放著媽幫妳挑的醫生不要,竟要去選一個小職員?妳告訴媽,妳到底在想些什麼?」

「媽,愛情是不能用身分地位來衡量的,我愛他,這才是最重要的。」蘇沐芸對于愛情被放上功利的天秤上去衡量,感到不以為然。

這是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她有選擇的自由,而不是一味的被母親干涉,老把她當成孩子似的一再提醒她,什麼才是對她最好的。

「芸芸,妳已經被愛情沖昏頭了,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媽原以為妳跟樊子靖分手了,終于可以了卻媽的牽掛跟煩惱,沒想到妳竟然又找了個條件更糟糕的人,妳是故意跟媽唱反調嗎?!」這是範婉清第一次,這麼嚴厲的對女兒說話。

「婉清,妳就少說兩句吧!」一旁的蘇天洋想阻止妻子說下去。

「我能不說嗎?難道要等到她嫁給那個小職員,過一輩子苦日子才說?」範婉清深信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道理,畢竟他們比女兒經歷過很多社會的現實面。

天下父母心,有誰放心把心肝寶貝交給一個小職員?

對于女兒的男朋友,她的標準只會更嚴苛,因為,她絕不容許女兒再受到一次傷害。

「媽,妳為什麼要這樣?」面對母親強勢的干預,蘇沐芸只覺得心痛、不平。「我需要妳的認同啊,從小我就努力達到妳的每一樣要求,只希望能讓妳為我感到驕傲,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讓我自己做決定好嗎?」

「媽媽是為妳好啊,妳還不夠大,很多事情妳還不懂!」

「別告訴我什麼對我最好,我最需要的只是祝福!」她不滿的反駁道。

「听媽媽說,他不適合妳。」

「為什麼?就因為他只是個小小的職員?」

「妳跟他差距太遠了。」

「但他了解我,包容我、他……懂我。」那麼一個驕傲狂妄的男人,為了她願意放棄一切,這份誠心是任誰都不能不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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