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大家邊吃邊聊吧,菜都涼了!」方仲飛巧妙轉移話題,熱忱招呼大伙兒道。
「欣欣,過來吃點東西吧!」慕以思宛如對待老朋友般,熟稔的帶著田欣到餐桌邊,替她安置了個座位。「都是自己做的家常小菜,希望你別嫌棄!」
「不會的!」田欣認真的搖搖頭,隨即又紅著臉朝她衷心說道︰「以思,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岩日的朋友也就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你們說是不是?」慕以思含笑問著身旁一干又開始搶食的大男人。
「那是當然,尤其是這麼漂亮迷人的朋友,最好以後欣欣自己來就可以了,岩日不必出現也無所謂——」季敬睦嘻嘻哈哈的玩笑道。
「見色忘友,你到底是誰的朋友啊?」一旁的梁珣忍不住替岩日挖苦起季敬睦來。
「算了吧,小季女人看多了,對美女免疫已經變成他的職業病了。」方仲飛也跟著大伙兒起哄。
反觀岩日,還是沉默得半天不發一語,陽剛性格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情緒,而向來嗜吃美食、也總在這種場合里跟著說笑斗嘴的易桀,今天竟出奇的安靜,不但不跟大伙兒一塊搶食,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田欣極力想集中注意力在眾人的話題上,但視線卻偏偏不听使喚的往坐在她對面的易桀那兒飄。
只見他俊美好看的臉若有所思,像是對眼前熱鬧融洽的氣氛充耳不聞,即使易桀沒有多看她一眼,但是田欣還是覺得好滿足。
她總算是追尋到這道陽光了!
即使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他,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微笑,她已經覺得足夠。
包何況,除了他,她還認識了好多新朋友,田欣從來沒想過,能跟不相識的陌生人,這麼自然的聊天、說笑,會是件這麼快樂的事。
最初的陌生跟不自在,很快就被這群爽朗逗趣的大男人給化解了。
這幾個男人看起來明明是樣英氣挺拔、耀眼出色,但笑鬧起來卻活像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一點該有的正經嚴肅都沒有。
但她的話實在不多,只能微笑著听一伙大男人相互斗嘴,毫無形象的搶食。
就算她小心回避他的視線,卻還是能敏銳感覺到,一雙專注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
田欣臉蛋滾燙,連頭也不敢抬,不敢相信她思念的身影就在眼前。
強忍內心奔騰的悸動,她勉強自己別泄露出情緒,試圖專心在幾名大男人令人發噱的話題上,但無論她的目光如何流轉,最後卻還是會自動回到易桀身上。
就是這種心情吧,那種第一眼就無法自拔的迷戀,往日的平靜已經因為他的出現而徹底顛覆。
她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悸動——
幾乎是第一眼,田欣的目光就被宴會廳入口的男人給攫住了目光。
那是一個叫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會忘了呼吸的俊美男人。
但令人目眩的不是他俊美瀟灑的外表,而是臉上開朗如陽光般的笑容,耀眼得讓滿屋子的衣香鬢影都相形失色。
田欣的胸口有一剎那的窒息,緊盯著他的目光幾乎無法移開,只能怔怔的隨著他瀟灑的身影移動。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唐突且失禮,但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徹底迷失在那團耀眼光芒中。
他是誰?
能獲得邀請卡參加這個宴會,渾身散發隨性自在卻叫人不容忽視的氣息,以及身上價值不菲的名家手工西裝看來,他不是個尋常的人物。
但他看起來好親切,那抹陽光般炫目的笑容,幾乎不曾從俊臉上卸下,逢人便寒暄握手,絲毫沒有上流社會的驕奢氣息。
「易總裁,好久不見了——」
她听到遠遠有人招呼著他。
他姓易?是個總裁?
田欣恍惚猜測著,仿佛感受到她專注得近乎出神的凝視,他突然轉頭,朝她的方向投來一瞥。
田欣一顆心跳得又快又急,好半天才能勉強擠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令人意外的,他竟親切的回她一抹微笑,仿佛她是他早已認識多年的朋友,那種突如其來的悸動,讓她幾乎窒息。
天——她好想靠近他、跟他說說話,那怕是一秒鐘也好——她一顆心激動得怦怦直跳,美麗的雙頰浮起兩團夢幻的紅暈。
突然間,那個英挺修長的身影定住了,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半晌,隨即邁著從容瀟灑的步伐朝她走來。
他走過來了——田欣的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運轉,全身的毛細孔奇異的急速收縮起來。
莫非是老天爺听到她的祈求了?她興奮、緊張又無措的望著筆直走來的俊美男子,手心早已緊張的汗濕了。
「這是你的嗎?」
斑大的身影立在跟前,田欣震懾的仰頭望著眼前耀眼的巨人,腦子里一片亂哄哄的,完全無法思考,只看到他好看帶笑的俊臉,以及一開一合的性感薄唇。
他好高——
矗立在眼前的修長挺拔身軀,高大得讓人有幾分壓迫感,但他臉上那抹始終不曾褪去的陽光笑容,卻巧妙的化解了那份壓力,給人一種溫和而安定的感覺。
窗外飄來的夜風驅不散她頰上的紅潮,卻隱約帶來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那是屬于男性獨特的陽剛氣息。
「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嗎?」
低沉好听的嗓音傳進她的耳膜,激蕩出一陣心悸。
她恍惚低下頭,好半晌才終于認出那個屬于自己的披肩。
「啊?是、是——是我的!」她急忙伸手接回,卻倉皇得不小心踫觸到他的大掌。
他的手很溫暖,修長的手干淨且指節分明,看起來像是瀟灑不羈的藝術家,而不是那種紀律嚴明、慣于運籌帷幄的領袖人物。
「謝謝你!」她紅著臉輕聲致謝道。
怔怔杵在他高大的身軀前,田欣簡直不敢直視他,只好胡亂扯了個話題。「今晚人好多——」
話一出口,田欣隨即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種言不及義的話,他一定會把她當成沒大腦的女人,或者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孩,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在某些程度來說,她真的就像個無知單純的女孩。
「是啊!」楞了下,易桀隨即朗聲大笑起來。
自小見慣商場上爾虞我詐、客套虛偽文化的他,第一次听到這種開場白。
若不是她臉上那幾乎淹沒整張小臉的紅暈,他還真會以為這又是某個別有用心的搭訕花招。
「你要不要喝點東西?你看起來,呃——好象有點緊張?」易桀強忍住笑,認真問道。
「好——好啊!」她結結巴巴的點點頭。
易桀看著眼前女子臉蛋上再度浮起的紅暈,饒富興味的微微勾起唇,揚手喚來不遠處侍者的同時,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
好個有趣的女人!
出現在這種場合里的,不是充滿嬌氣與自信的富家千金,就是風情萬種、嫵媚動人的社交名媛,但偏偏她看來卻純淨無邪得像個誤闖人間的迷途天使。
她很美,真的很美!
鵝蛋形的臉蛋不施脂粉,白里透紅的肌膚完美無瑕,清澈靈動的大眼上綴著兩片長長的羽睫,襯托出兩泓水眸宛如出塵秋水,挺翹的鼻子、劃開成兩道甜美弧線的粉紅菱唇,無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一頭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上,麥栗色的柔細發絲在水晶燈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讓一身象牙色絲質禮服的她,宛如頂著光圈的美麗天使,但她卻又甜美純真、美麗精致得活似個塘瓷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