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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辦公室里的高仲康,一看到紅腫著雙眼沖進來的江亞薇,真是嚇壞了。
「亞薇,你怎麼了?」他急忙起身迎向她。
「關拓、關拓他……他不要我了-一」江亞薇沖進他的懷里,哭得淅哩嘩啦。
「這是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高仲康抱著懷里的小人兒,焦急的追問道。
「關拓說他不愛我,他--他要跟我分手--嗚嗚--」江亞薇抬起淚濕的小臉,抽抽噎噎的說道。
可惡,關拓竟然還是這麼做了!
事情實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為只要把方水寧勸出這場三角關系外,關拓就會回心轉意,而他們三個人也能恢復以前的和諧。
但他萬萬沒想到,關拓竟然還是決意要跟亞薇分手。
為什麼?方水寧明明都已經離開了呀!
「怎麼辦?仲康,我該怎麼辦?」江亞薇六神無主的拉著高仲康。
「別急!」高仲康試著擠出一抹笑安撫她。「你忘了嗎?今天是愚人節,這肯定是關拓的惡作劇。」但他心里已經隱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不像是說假的啊!」江亞薇眨著淚眼,迷惘的望著他。
「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先回家去,我這就去找關拓問個清楚,叫他明天上門跟你賠罪。」要是關拓真敢負了亞薇,自己絕不饒他!
送走了江亞薇,高仲康立刻就趕赴關拓的公司。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質問。
這是關拓第一次看到他情緒失控。
「我做了什麼?」他挑了挑眉。
「你怎能這麼絕情?為了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女人,竟然不惜辜負亞薇,就算你不愛她,難道連一點惻隱之心也沒有嗎?」
「你希望我施舍亞薇?」關拓定定望著他。
「不論你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讓她傷心哭泣。」高仲康知道自己理虧,但他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亞薇受委屈。
「愛情不能施舍,我不會因為可憐她,就跟她在一起。」關拓淡淡的說道。
「亞薇此刻傷心欲絕,你為什麼還可以這樣無動于衷?」想到她哭泣的模樣,他的心都快碎了。
「我並不愛她,我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欺騙她,這種婚姻對誰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關拓,你變了!」高仲康不敢置信的搖搖頭。「以前的你從不講情愛,但自從方水寧來了以後,你變得完全不像以前的你了。」
「是嗎?」一提起方水寧,關拓的心不由得抽緊了下。
「為什麼我都已經趕走方水寧了,你還是非跟亞薇分手不可?」高仲康難以理解的望著他。
「你說什麼?」關拓一雙凌厲的眸,倏地朝他掃了過來。
「沒錯,是我叫方水寧離開你的。」高仲康坦承道。
一直到剛剛,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了,這下,他總算懂了--
水寧突然不告而別,原來是因為仲康的關系!
必拓倏然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保護亞薇,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還說了些什麼?」關拓猜想,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我告訴她,你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女友,她只是你一時興起的游戲對象,這輩子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她--」
「你這小子!」
必拓忍不住出拳狠狠揮上他的臉。
「這是我替水寧打的!」
斑仲康被他力氣驚人的一拳打得倒退幾步,唇邊也滲出些微血絲。
「你走吧!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關拓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賠上我們三人這麼多年的交情?」高仲康不甘的問道。
「為了亞薇,你不也同樣這麼做了?」
「你--」
「喜歡亞薇就去追,你已經浪費二十幾年了,難道還想再繼續浪費下去?」關拓洞悉一切似的看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別嘴硬了,去吧!」關拓微微一笑。「愛情真的沒什麼道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給亞薇幸福的。」
斑仲康站在原地僵持許久,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對亞薇總算是有了交代,只是,水寧究竟躲到哪去了?
「總裁。」
必拓耳畔突然傳來殷芳琪的輕喚。
「喔,殷秘書,有事?」關拓迅速抹去臉上那抹落寞,換上平靜的表情。
「在想水寧?」
「你-一」關拓驚訝的望著她。
「總裁是不是很想知道水寧的去處?」
「你知道她在哪兒?」關拓的眼神驟地發亮。
殷芳琪守信用的搖搖頭,但眼神里卻有一絲頑皮的光芒。
「她只說要『回鄉下』陪爸媽,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他眯起眼,懷疑的看著她,像是想從她眼里得到證實。
「她只說了這樣。」殷芳琪肯定的點點頭。
突然間,關拓意會了過來。
「殷秘書,謝啦!」
他跳了起來,扭頭就往門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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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某小鎮
午後的天氣帶著幾許暖意,連綿的稻田里滿是一片金黃,隨著微風搖曳著燦爛的光影。
田邊一個縴細的身影,正騎著腳踏車,悠閑的欣賞眼前的美景,微風吹起她的長發,讓她看起來宛如拍動黑色翅膀的天使。
突然間,女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她停下腳踏車,跑進田埂里。
在一片金黃色的稻浪中,那一頭如瀑的黑發顯得格外醒目,尤其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站在稻田里,美得就像是個精靈。
一雙幽深眸子近乎沉醉的遙望著這一幕,他始終沒有移動、沒有出聲,就只是這樣靜靜的欣賞著她自然的模樣。
直到她不經意一抬頭,目光瞥及遠處一個佇立的挺拔身影。
她遽然站了起來,手里的油菜花掉了一地。
必拓?他怎麼會在這里?
好半晌,她就只是這樣怔怔望著他,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棒著一大片的稻海,他們四目交接、遙遙相對,不知過了多久,方水寧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急忙掉頭坐上腳踏車,迅速的飛馳而去。
氣喘吁吁的騎著腳踏車一路沖回家,方水寧甚至來不及把車停好,隨便一丟就急忙撞進家里。
他來做什麼?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
一連串的問號擾得方水寧更加坐立不安。
「阿寧,有人找你喔!」門外,她的母親扯開嗓子喊著。
她不想見他,一點也不想-一她把自己牢牢的鎖在房間里,對母親的聲聲呼喚充耳不聞。
「這孩子也不知道在鬧什麼別扭-一」她听見母親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後頭還跟著一個沉穩的足音。
他為什麼要來?
她把自己藏了起來,存心不讓任何人找到,為什麼他還要來破壞她的安寧?
「阿寧,開門哪!你的朋友來找你。」房門外傳來母親的叫喚。
「媽,你請他回去,我不想見他。」
方水寧將背倚靠在門上,像是這樣就可以阻止自己心軟似的。
「你這孩子-一」
「伯母,可以讓我們獨處嗎?我來勸勸她。」
即使是現在,關拓低沉的好听嗓音,依然叫方水寧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還來做什麼?」
「我想你,想得幾乎快瘋了。」
必拓深情的低喃,讓方水寧的淚水立刻涌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