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兩眼頓時睜得老大,就像看到蜜的蒼蠅,緊盯著不放,嘴角還露出一絲邪惡的笑——
齊壅近乎生氣的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她,抓起她的手臂就往外拉。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我還沒有去——」
「去什麼?你再走下去就全給人看光了!」齊壅火氣不小的低吼道。
傍人看光了?
「什麼意思?」季彤一臉莫名其妙。
齊壅又惱又氣的掃她一眼,隨口丟下一句。
「你不適合照顧小孩!」
季彤以為他動了怒,緊跟在他身後忙想解釋。
「對不起,我沒有抱過小孩——」
臉色僵硬的齊壅仍一言不發,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被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喑啞得不像話。
「壅!我——」
「別說了!」齊壅將她推上車,聲音緊繃的驀然打斷她。
季彤有些委屈。
她自認沒有做錯什麼,甚至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可是她在意他的感覺,他臉上的冷淡與疏離,更讓她莫名難受。
他外表看似玩世不恭,談話時總是三句不離玩笑,但是反復無常、若即若離的態度,卻讓她益加不了解這個令人難以捉模的男人。
她這麼沖動的選擇依靠這個男人,是正確的決定嗎——她迷惘了!
看著季彤帶著一絲受傷神情的美麗側臉,齊壅恨恨低咒一聲,驀然別過視線不再看她。
他怎麼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對她——一個他不應沾染的女人,起了不該有的?!
尤其是,他此刻想听的不是解釋,而是將她撲倒在座椅上,狠狠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更想循著方才小女娃含咬的位置,盡情的品嘗她的酥胸。
隨著司機平穩的將車開出辜獨家,車子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原本還算寬敞的車子里,也突然變得異常狹窄。
他們分坐在座位的兩端,身體跟眼神都盡量避免接觸到對方。
只是坐在車內,季彤身上那股奇妙的香味,就擾亂他已夠紊亂的心緒,想起剛才她性感的模樣,更挑得他心癢難耐。
隨著車于沿著蜿蜒的山路一路下山,她的身體也不時的隨著車子搖晃,及膝的裙擺竟不知不覺一寸寸往上滑,露出她勻稱雪白的大腿。
他越是警告自己不該看她,目光就越是不听使喚的,直往她誘人的美腿飄去。
他可以感覺到渾身壓抑的疼痛,腦子更是怎麼也無法控制對那雙美腿的遐思。
他想象自己的掌撫上她白膂修長的腿,順著她柔女敕的肌膚,一路往上滑去——
「停車!」他遽然發出低吼。
不僅季彤嚇了一大跳,就連司機也慌張得急忙停車,以為出了什麼事。
她怔怔看著他遽然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她不得不承認,她真是一點也——不懂他!
這一夜,季彤失眠了!
心思縴細敏感的她,猜想自己定是惹惱了他,往後也不適合再繼續打擾他了。
天色未亮,了無睡意的她已經起床,簡單收拾他為她添購的幾件衣服跟用品。
細想齊壅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忙,她明白自己欠他的,是個很大的人情。
坐在透光落地窗,灑落一地晨光的房間,她靜靜的等著一夜未歸的齊壅。
孰料這一等,就是近大半個上午。
一听到樓下大門傳來聲響,季彤輕嘆一口氣,提起行李緩緩往摟下走。
在齊熙的高級公寓里,過了有史以來最混亂一夜的齊壅,一看見緩緩下樓的身影,不覺頓住了動作。
原本以為已經平息的,再度在體內劇烈的洶涌起來。
晨光下的她,一雙清澈的水眸明顯帶著些許紅絲,看起來依然美得不可思議。
他驚訝于經過了一整夜,對她的渴望竟依然強烈。
看著站在門邊的齊壅,季彤技巧的掩飾驚訝。
向來注重形象的齊壅,一身衣服皺得不像話,俊美的臉上也冒出了胡渣,猶帶血絲的眼楮,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奇怪的是——如此狼狽不堪的他,看起來依舊俊美性感,尤其是緊緊凝視著她的暗沉眸光,更讓他添了一分危險氣息。
季彤臉紅心跳的急忙低下頭,卻還是鼓起勇氣,委婉的開口。
「齊壅,想了一夜,我決定——」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一雙有力的剛臂,倏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扯進懷里,迅速俯頭吻住她的唇瓣。
她的味道,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令人驚嘆,兩片唇瓣柔柔軟軟帶著幾分冰涼,氣息又是如此清新甜美,嘗起來簡直像清晨的朝露。
他吻她?為什麼?
又驚又慌的季彤根本想不出理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緊靠他的胸膛,恍惚的仰頭任他攫取。
他的攻勢來勢洶洶,吻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技巧嫻熟的唇,也逗弄得她幾乎招架不住。
兩人的唇舌相互緊貼、糾纏,逐漸失控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遽升的溫度讓他們幾乎冒出了火苗,直到刺耳的鈴聲,將兩人瀕臨失控的理智及時拉回。
齊壅喘著氣奮力抽開唇,凝視季彤雙頰嫣紅、星眼迷蒙的嬌俏臉蛋,讓他又想吻她。
他用僅剩的一絲理智,將自己抽離她柔軟的身子。
深深看她最後一眼,齊壅一手撈起電話,就對著話筒狂吼道︰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嘟——話筒中傳來無節奏的單音。
齊壅蹙著眉,正納悶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聲響,季彤卻突然拉住他,紅著臉指指大門。
「是門鈴響了。」
真是見鬼了!在這種意亂情迷的當口,他竟然把門鈴听成是電話聲?他真是服了自己!
邊走向大門,齊壅邊羞惱的開始詛咒起門外的程咬金。
最好別是齊熙那不識相的臭小子,否則,他最好祈禱自己保了醫療險。
忿忿的一打開大門,出乎意外的,門外竟不是齊熙,而是素有工作狂之稱,此刻早該在辦公室里埋頭工作的黑匡閻。
最讓齊壅驚訝的,不是黑匡閻的突然出現,而是他一身的狼狽。
「閻,你怎麼——」
黑匡合看也不看齊壅一眼,面色鐵青的徑自踏進大廳。
「那該死的女人!」
黑匡閻筆直往浴室走,邊月兌西裝上衣邊怒聲低咒道。
齊壅關上門,看了眼站在玄關邊的季彤一眼,迅速跟著黑匡閣進了浴室。
「我一定是惹上衰神了!」
「耽誤我的公事不說,還把我好好一件衣服給潑得亂七八糟——」
浴室里不時傳來黑匡閻如雷般的咆哮。
黑匡閻的嗓門向來就大,生起氣來更像打雷。
「你知道嗎?她闖了禍竟然還一臉無辜的說‘下次不會了’!簡直氣死我!」
黑匡閻忿忿的從鼻孔噴出氣,再度罵道。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嬌嬌女,一出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季彤有些擔心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只听見黑匡閻正猛打響雷,而一旁的齊壅也不時勸慰著。
黑匡閻月兌下染滿咖啡漬的白色襯衫,發泄怒氣似的,將襯衫用力丟進垃圾桶里,轉身面對齊壅。
「壅,借我一件襯衫,我等會還有筆重要的生意要談。」
「沒問題,你到客廳坐一下,我上去拿!」
齊壅迅速上樓找衣服,黑匡閻余怒未消的大步來到沙發邊,看到尷尬站在一邊的季彤,結結實實愣了一下,像是到現在才發現她的存在。
下一秒,他想起自己還光果著上半身,便急忙抓起沙發上的靠墊往胸口一遮。
「嗨,季彤!」黑匡閻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微微一點頭。
「黑大哥,你……還好吧?」季彤措辭十分小心,深怕遭雷劈中。
「還好!只是不小心被一個‘可愛’的女服務生灑了滿身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