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嫂 第19頁

蒲雷翼目送著她的身影,直到被牆角遮掩,他的唇動了幾下,勾起一絲苦笑,泛著為難的氣息。

「你相信他……是啊,我本來也相信他……可是……

很多事情,是你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不去理會?」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那麼擔心一個人,擔心到開始頭痛。為什麼會這樣?她是他的大嫂啊,他大哥的妻子。

亂了。

尹鐘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呢?月光透過窗簾映得臥室里鋪了淡淡的一層銀輝,很多事情就像這光線一樣朦朧不清,卻又真實存在。

這是她回來的第四天,感覺卻好像過去了四個月。有些事情比想象的簡單些,然而有些卻比想象的艱難得多。

睡不著,披著被子找水喝,剛拿起杯子,就听樓下花園里依稀傳來摩托車的熄火聲——呀!雷爾回來了。

她終于記起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了,那就是雷爾和Demi的糾葛。當下扔了被子急急地打開門出去,站在樓梯口等雷爾上來。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蒲雷爾才慢慢吞吞地出現,人還沒到,一股刺鼻的酒氣先沖了上來。尹鐘鐘不禁皺起了眉,「你喝酒了?」

蒲雷爾眯著眼楮,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是你啊,大嫂。」

醉得還不是很厲害嘛,還認得她,「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是指我喝酒?我沒喝多少,放心!」蒲雷爾拿出鑰匙開門,插了好幾把都不是,最後手一哆嗦,整串鑰匙掉到了地上。

尹鐘鐘拾起來,幫他打開門。

「謝謝。」蒲雷爾接過鑰匙,「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差點兒撞到她的鼻子。

看來情況不樂規。尹鐘鐘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剛想離開,門又突然開了,一只手伸出來把她拉了進去。

「砰!」房門再度重重地合上。

走廊另一邊的門無聲羌息地滑開,蒲雷翼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表情凝重,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悲哀。

尹鐘鐘擰了條毛巾拋過去,蒲雷爾伸手接住,用毛巾捂住了臉。

「覺得怎麼樣?」

「很痛。」蒲雷爾老實地回答,「頭很痛。」

「活該,誰叫你喝那麼多酒。」尹鐘鐘優哉游哉地在他旁邊坐下,「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吧?你知道她是誰了?」

「什麼她是誰?」蒲雷爾詫異。

這麼說他還不知道那件事。那,要不要告訴他呢?尹鐘鐘想了一會兒,站起來踱到了櫥櫃面前,「你這麼喜歡攝影,小時候一定自己也拍了不少照片吧?放哪了,我看看好嗎?」

「就在你右手邊第三格里,對,藍色的那本相冊里有我從一歲到十五歲的全部照片。」

尹鐘鐘把相冊抽了出來,打開翻看,照片分類得很整齊,右下角都標注著年月,一頁頁翻過去,終于被她找到了小學畢業留念照。

十三四歲的年紀,青澀純淨的臉,未被污染的童真,每個人的樣子看起來都差不多,究竟哪個才是Demi呢?

尹鐘鐘的目光停留在了第一排左數第七個女孩子的臉上。齊耳的學生發,看起來很瘦小荏弱的樣子,卻有一雙漆黑如玉的大眼楮,怯怯地看著鏡頭。誰能想象得到,照片里這樣不起眼的一個小孩,長大後竟會成為華人世界里最璀璨的明星,美麗得令世界震驚。

她將照片攤到蒲雷爾面前,「這個小泵娘你還有印象嗎?」

蒲雷爾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好像叫……叫……蜜糖兒,對,她叫唐覓。小時候大家都拿蜜糖笑話她。」

尹鐘鐘喃喃地道︰「唐覓?Demi……真的是她……」

「什麼?」蒲雷爾沒听清楚,「你干嗎問起她?你認識她?」

「除了記得她叫唐覓外,你還記不記得其他一些事情?」

蒲雷爾的眼楮眯了起來,神志好像忽然清醒了,「大嫂,你希望我記得她的什麼事情?有話不妨直說。」

「你真的不記得?你曾經救過她吧?小英雄救美,這麼光榮的事情要換了我肯定不會忘記。」

「有嗎?記不起來。」蒲雷爾不置可否,繼而好奇地問,「為什麼問這個?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小時候救過她?」

「自己看!」尹鐘鐘把相冊扔到他腿上,伸個懶腰,舒舒服服地朝後靠倒。不愧是一流的攝影師,連房間都裝修得非常獨具匠心,天花板以深藍色的玻璃制成,上面描繪著朵朵白雲,將燈管藏在玻璃里面,因此看起來就像天空漂浮著雲朵一樣的逼真,平添幾分豁然開朗之意。

蒲雷爾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猛然頓悟,「是她!」

「看出來了?」

「怎麼可能?她是Demi?」

「如果Hellen小姐沒有說謊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她了。」

「見鬼了!」蒲雷爾低罵了一句,有點兒發狂,「她居然是我的小學同學。」

「我很好奇你強行把人帶走後都對她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回來了?」

「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蒲雷爾剛想說,卻又猶豫了起來,斜著眼楮看著尹鐘鐘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尹鐘鐘攤攤手,「好吧,那我所知道的事情也不告訴你了。彼此保密,很公平。」說著站起來做勢要走。

「等等,大嫂!」蒲雷爾果然上當,連忙拉住她。

尹鐘鐘也學他剛才的樣子斜著眼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蒲雷爾嘆了口氣,只能認輸︰「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我都告訴你,這成了吧?」

「說。」

「我當時很生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上車…然後一直在街上東拐西拐,最後拐進一條小巷子里,撞上—大堆廢棄的紙箱,才停了下來。」

尹鐘鐘打量著他,沒有半點兒受傷的樣子,「算你命大,這都撞不死你。」

蒲雷爾將手放到腦後,苦惱地說︰「我雖然沒受什麼傷,但那位大小姐卻傷得不輕,她的腿一直在流血。我想送她去醫院,她不肯。」

「Demi是公眾人物,去醫院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確不該去,後來呢?」

「于是我就送她回家,親自幫她包扎傷口,我向她道歉,她睬都不睬我,從櫃子里拿了瓶紅酒出來開始自斟自飲。」

「哈!你害得她那樣,她不罵你已經很給面子了。」

「我看她沒什麼大礙就起身告辭,她不理我,只顧著自己喝酒,我看她醉得不像話,就上前勸阻。結果……」蒲雷爾無奈地聳子聳肩。

尹鐘鐘接下去說道︰「結果你不但阻止不了她,反而自己也搭進去了,陪她一起喝,喝得醉醺醺地回來?」

蒲雷爾搖了搖頭,顯得非常懊惱,「我醉倒了……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Demi的床上。」

「啊?」尹鐘鐘終于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成這樣。她盯著蒲雷爾,不可思議地說︰「然後你就這樣回來了?…」

蒲雷爾悶了半天,逼出一句話︰「我的頭很痛。」

「痛死活該!」看他的樣子又好像真的很困擾,也蠻可憐的,當下嘆了口氣,「你準備以後怎麼面對她?」

「我不知道。我好煩……」

「這有什麼好煩的,你問問自己喜不喜歡她,如果喜歡,就正好借此機會追求她,如果不喜歡,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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