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左君彤覺得很奇怪,即使自己完全康復,但衛非絕依舊堅持讓自己住院接受最精密的治療。老天爺,一個小小的感冒要治療個什麼勁啊?為了能夠離開這個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左君彤可以說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卯足了勁,玩命般尋找各種方式。
但,就像孫悟空永遠沒有辦法跳出如來佛的掌心一樣,衛非絕總有辦法在最後關頭把即將跨出醫院大門的自己抓回病房。
不過,在醫院里,也有些好處,至少自己可以每天晚上正大光明地和衛非絕擠一張床。
不、不、不是因為自己真的喜歡和男人擠在小床上!
實在是因為,每次和衛非絕一起睡,那可怕的血紅之夢就不會來打擾自己,聞著衛非絕那特有的攙雜著煙味的氣味,自己意外地可以安心一覺睡到天亮。
而且,衛非絕絕對是左君彤這輩子遇到的惟-一個沒有被他可怕的大字形睡姿踢下床的男人。
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左君彤有時候暗自猜測,只要自己出院了,衛非絕就不會再和自己睡在一起了。那麼自己不是又要開始做那個討厭的噩夢了?
其實,這也許就是左君彤每次逃離醫院失敗後,卻不曾嚴重抗議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至于那場綁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密室里的那段事情也許因為是麻醉劑的副作用,左君彤實在記不太清楚了,而他內心又似乎刻意地要淡忘曾經發生的那一切,再加上知情人白虎的不再出現,所以衛非絕至今不知道。
只是有趣的是,白虎設計的所謂絕癥謊言,除了當事人左君彤不知道外,其他人都知道了個透徹。在幾乎所有人都被衛非絕的深情所感動的同時,對于左君彤注定的「早夭」,所有人都深覺惋惜,對于左君彤變本加厲地關懷起來。
這個讓人笑歪嘴的誤會,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恐怕有得鬧笑話了。
※※※
「哈哈……」放肆的笑聲在另一個不知名的黑暗空間里回蕩,給代表悲哀和死亡的黑色空間,渲染上一份不協調的喜悅。
「你就不能笑得節制一點嗎?我這里可是專門收死人靈魂的冥界啊……」充滿磁力的低沉聲音,用和語言表達的意思截然相反的語氣說著。空間里出現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那種黑色,是全然的黑,沒有任何雜質的黑,比空間的顏色更深、更沉
「我實在是……實在是忍不住啊……哈哈……」另一條白色的人影在黑暗空間里顯得異常突出,「那兩個白痴,居然……居然……哈哈……把玩笑當真了……」
「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嗎?」對于愛人的惡作劇,即使是身為掌管冥界的神抵,也無法糾正,反倒是因為習慣了愛人的做法,連自身都開始沾染上捉弄人的習慣。
「但是……但是……實在是,實在是太夸張了……」曾經被外人稱為「最冷酷的殺手」、「最黑暗的刺客」、「最無情的男人」等稱謂的白虎,在他愛人的身邊總是毫不遮掩內心的情感,所以任何嚴肅、冷酷的面具,都可以在這個充滿了死者的世界里被丟棄。
無奈地搖了搖頭,冥神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阻止愛人放肆的笑聲,只能听之任之了。想來,等自己回到冥獄的神殿後,那些冥界的貴族們又要向自己抱怨白虎的笑聲打擾他們的休息。
但,這又何妨呢。冥神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愛人,借人類常用的一句話︰少睡一覺又不會死人,何況是死人的國度呢。
「你打算怎麼辦?」冥神在白虎的笑聲小了不少後,才慢條斯理地問著正經的問題。
「怎麼辦?當然是看著辦羅。既然那兩個人的誤會已經造成了,我這個始作誦者就等著看好戲了。」除了要守護同伴的生命外,白虎一向奉行的是︰別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幸福。
「你打算讓他們互相誤會下去?」作為愛人,冥神當然明白白虎的用意。
「那才有意思呢。」白虎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色彩,「先不提那只敗家麒麟的搞笑手段,光是長老們知道麒麟喜歡上男人的表情,就足夠我回憶一輩子了。」
這個主意……嗯……的確是蠻好的。冥神忍不住想起不久前,自己和白虎的關系在長老會上公布時,長老們的假牙漫天飛、眼鏡碎滿地的場面,真是……很好玩。
不過,那個麒麟……
冥神沉思了一下,然後決定不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愛人白虎,那個左君彤的身上帶著神獸麒麟的血的封印,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封印會給左君彤的命運帶去太多的變數,但這也是麒麟降生在人間的使命之一,雖然作為神,他依舊沒有權利去插手既定好的命運之軌。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看著白虎持續的狂笑模樣,冥神突然有某種預感,也許就和他一樣,不屬于人類世界的麒麟的這次轉生,也許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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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愛上男人絕對不是一場兒戲,
但是,
為什麼我就是這麼不爭氣地愛上你?
雖說隱藏的秘密一公布就萬事大吉,
但總覺得好不甘心。
戀愛低能兼數字白痴,
為什麼非要遇上了危機,
才發現,
自己那顆已經掉在你身上的心,
真TNN的泄氣——
左君彤
「要不要出去走走?」清晨,衛非絕帶來一束沾著露水的百合,也帶來了讓左君彤欣喜的消息。
「好啊、好啊……」快被醫院的死氣給悶傻的左君彤愉快地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如同猴子一樣,興奮的表情布滿了整張細致的臉蛋。
「你啊,就知道要出去……關都關不住。」衛非絕微笑著輕輕擰了擰左君彤的鼻子,立刻招來左君彤的痛叫和哀怨的眼神。
衛非絕有條不紊地在花瓶里插好百合,然後就被左君彤抓著,走出病房。
私下里擔心左君彤的力量不夠,衛非絕的手小心地環上左君彤縴細的腰,兩人相依相偎地走在醫院的庭院里。
所有見到這兩個男子的醫生、護士、乃至病人,都被衛非絕臉上深情的微笑感動著,所有人都羨慕那個瘦弱的男子可以擁有這樣不顧一切愛著他的人。
可惜少了根筋的當事人,卻忽略了這些羨慕的眼神,只是興奮地盯著門外全新的小型高級轎車。
「這輛車不知道是誰的啊,顏色、款式都不錯啊……」左君彤很好奇地圍著轎車打轉,這輛全新的小車,不禁讓左君彤回想起自己那輛掉到懸崖下報廢的奔馳。
「你的。」衛非絕很簡單地改變了自己坐駕的所有格。
「啊?我的?我什麼時候買的?」左君彤疑惑地問。
「本來是我的,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衛非絕把車鑰匙展示給左君彤看。
「那可就先謝了!」左君彤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就接。
他一點都沒有感覺這輛車的造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送得起的,而接受這個昂貴禮物,左君彤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也許這就是敗家敗得太習慣了,讓左君彤認為這輛車和那些進垃圾堆的古董一樣不算什麼。
話要說回來,這也許就是敗家子必備的先決條件之一吧。
但衛非絕卻沒有把鑰匙交在左君彤的手里,換來左君彤好奇的注視。
「你身體不好,開車很累的,我來就好了。」拒絕交貨的目的不是因為過于吝嗇,完全是出于善意的著想,雖然不能滿足左君彤飆車的,但那種類似甜蜜的感觸卻讓左君彤莫名地紅了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