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迷蒙,紅唇因為他而顯得鮮女敕欲滴,惹得他忍不住又啄吻了好幾下,伸手將她抱滿懷,有些滿足地輕嘆一聲,抱著她,懷里就不再空虛,大手甚至情不自禁地扶著她的背。
依偎在他懷里,杜緋紅過了好久,才從熱吻中回過神來,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她整個人一陣暈眩,臉紅到快要燒起來了。
楚白玉笑了笑,又動了壞念頭逗弄她,「小東西,你害羞了嗎?」明知她最怕他這麼叫她,但他偏愛這麼喊。果然,感覺到懷中的人抖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把她抱得更緊,就怕她突然溜走。
杜緋紅慌亂又羞惱,想推開他又推不動,說不,還會惹他生氣,只能發出微小的抗議,「你不要這樣叫我啦……」只是語調听起來反而像在撒嬌一樣。
「再說。」低下頭,他眨眨眼,勾起促狹的笑。
拿他沒辦法,杜緋紅只好悶哼一聲,窩回他的懷抱里,「你是壞人。」老愛欺負她。
「哈哈哈……」她那嬌軟的抗議,逗得他開心大笑,他低下頭,輕咬她的粉唇一口,滿意地看她瞬間又紅了臉。
就這樣逗弄著她好一會兒,直到下人通知杜老爺回府了,他才罷手。
牽起她小小的手,楚白玉忍不住揉捏把玩了一下,她臉上的紅暈從那個吻之後,一直沒退去,她害羞地想抽回手,他卻執意握緊,她有些不解地抬眸望著他。
楚白玉露出燦爛的笑,「走吧。」
若要得到這丫頭,他得用點心思,將杜家老小給擺平了,尤其是那對雙胞胎,居然敢在紅兒面前將他說得這麼難堪。模模下巴,他瞟了杜緋紅嬌憨的模樣一眼,這丫頭傻愣愣的,看上去好騙又好欺負,嗯……得想個辦法把她弄出這里才行。
「怎麼了嗎?」見他緊盯著自己不語,她有些慌張的整了整有點亂的衣衫。
他搖搖頭,「沒事,走吧。」
牽著她的手,楚白玉往前走去,杜緋紅跟在他身側,視線不由得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皮膚白皙、手掌寬大,她的小手被他整個包藏在手心里,她突然覺得像吃了糖似的,心里甜滋滋的,他溫熱的體溫熨燙了她的手,同時也讓她的心變得暖呼呼的。
凝視著他俊美的側臉,她不自覺心跳加速,唇畔綻放一朵小小的笑花,知書說對了,她的確是喜歡上他了……
第5章(1)
將軍府——
「鏘啷啷!磅!劈咱!」一陣陣物品碎裂的聲音,不停從將軍府的西側傳來。
房里,婢女、僕人們全瑟縮在角落,面露驚恐地看著正在大發脾氣的主子。
一個本該是溫婉娉婷的姑娘,美麗的五官此時全因為怒氣而丑陋猙獰,房里一片狼籍,昂貴的杯盤瓷器碎裂一地,桌椅也全都翻倒了。
「夠了,彤兒,你這是在鬧什麼脾氣!」一道威嚴的斥喝聲自房外傳來。
一見到來者,武秋彤滿腔的怒火勉強收斂了些,「爹。」
武惠恩步入滿目瘡痍的房里,揮了揮手,「全下去。」
「是。」所有的奴僕都像得到特赦令一樣,忙不迭地快步離去。
等到人都走光,嚴峻的武惠恩才流露出一絲不舍,「寶貝女兒,你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當心身子氣壞了。」
一說到這,武秋彤兩道描繪細致的柳眉又緊皺在一起,「爹!我不管!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杜緋紅憑什麼得到楚白玉,你快點找人除掉那個賤人!楚白玉應該是我的才對!」她妒恨地低吼著。
武惠恩知道女兒的心思,只是男歡女愛並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彤兒,這世上又不是只有楚白玉一個男人,京城里多得是向你求婚示愛的王公貴族,怎你偏看上楚白玉?」他武家雖然因為皇後的恩澤而開始平步青雲,但目前還不宜和楚家撕破臉,連皇後娘娘都要他與楚家打好關系,他怎敢違抗娘娘的懿旨。
「我不管、我不管!爹——你給我想個法子,我只要楚白玉!」
武秋彤氣紅了眼,又哭又嚷的。「我哪里比不上那個杜緋紅,她長得那麼丑,又只是個夫子的女兒,憑什麼跟楚白玉在一起?」她咬牙切齒,不甘心的淚水不停滑落。
她這一年多來的心思,就這麼簡單毀在一個來成都不到十天的女人手里,她怎麼會甘心?
她一堆姐妹淘都在等著楚白玉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現在楚杜兩家定親的事一傳出去,她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笑柄,她怎麼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不!不行!楚白玉身邊的女人只能是她!
武惠恩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瞧她都氣哭了,心疼死了,連忙好言安撫,「好好好,爹知道、爹知道,爹會想法子,你別氣了。」
武秋彤一听,馬上破涕為笑,撒嬌地拉著父親的手臂,「對嘛,爹可是駐守劍南道的都督將軍,一定有辦法的對吧?」哼!她才不信楚白玉真敢得罪他們武家。
武恩惠表情為難,但見女兒嬌滴滴的笑靨,也只好吞下到口的嘆息,「爹盡量想辦法,你可千萬別輕舉妄動,咱們還得靠楚家那份樂器譜呢。」
一年一度的審武也快到了,楚家與耶律家已經獨霸朝延武器多年,要是真能攀上這門親事,對武家的勢力擴展定有助力,皇後娘娘應該也會高興才是。
武秋彤表面笑得嬌氣,但眼底卻閃著妒恨的光芒,「我知道了,爹。」輕舉妄動?她怎麼會做這點小事而已,她要那個姓杜的丑女人後悔來到成都!
杜緋紅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楣透頂了,雖然她自小到大受的傷不少,但這陣子,就好像倒楣星發威一樣,走路跌倒、喝水嗆到、吃飯噎到、穿衣服被針扎到、穿鞋子被釘子刺到,只不過十天的時間,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多到嚇人!
像今天,她只不過上街打算買點繡線而已,走在大街上,路旁的店家屋頂去突然垮了下來,一半的瓦片都往她身上砸!要不是身邊有人機伶拉她一把,她現在應該還被埋在瓦礫堆下。
不過她也不算是全身而退,瓦片落下的時候,她還是被打破了頭,頭頂上又纏著一圈厚厚的布。
「緋紅,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娘再請大夫來瞧瞧嗎?」杜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憔悴的臉龐,瞧她,頭上有傷,手上腿上也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打小到大也沒見過她這樣子。
杜緋紅被瓦片砸得頭暈眼花,流了不少血,現在還昏昏沉沉的,但听見娘擔憂的語氣,勉強打起精神,微微睜開眼,虛弱地一笑。「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一旁的杜知書跟杜知畫也紅了眼楮,她們今天也跟著一起上街,被當時的情景給嚇壞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姐姐就在她們眼前沒了。
楚白玉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趕到杜家,一來到杜緋紅的房里,就看到她虛弱地躺在床上,頓時胸口一緊,焦急的個箭步來到床邊,還把杜夫人給擠走了都沒發現,因為他現在眼中只看得到臉色蒼白的杜緋紅。
「紅、紅兒,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馬上讓人去請成都最有名的大夫過來!」楚白玉心疼地捧著她的手,不懂她怎麼會傷成這樣。
被擠到一旁的杜夫人也沒生氣,反而對他這麼著急女兒的模樣感到欣慰。
听到這耳熟的說詞,杜緋紅覺得好笑,抿彎了唇,「方才娘才跟我說過一樣的話呢。」他倉惶的模樣讓她有點舍不得,安撫地捏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