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語腦袋一陣昏眩,再也無法忍受下去,她哭倒在他的腳邊,不死心地繼續哀求著。「我求求你,要罰就罰我一人,真的不關他們的事,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她哭得雙肩頻頻抽動,臉蛋布滿淚水。「我發誓我不會再逃跑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應了,只求你放過他們。」
為了救綠兒,她只好將自由給賠上,這件事,本來就與其他人無關,是罪是罰都該她一人承受。
靶覺到她的淚水濡濕子他的衣袂,可他依然沒有開口饒人的打算,因為她的眼淚是為—群不相干的人而流,她的眼淚合該是只能他—人獨享。
他板高她的下顎,態度輕蔑倨傲,「你剛剛說的可是認真的?」
「是……我全都答應你,只要你不為難他們。」她十足的委屈。
「很好,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眼淚收回去,我不允許你為其他人掉淚。」
乍听到他的要求,她驚訝地止住哭泣,莫敢耽擱,慌忙以手背抹去滿臉狼狽的淚痕。「我不哭,我不會再掉淚,你可以放過他們了嗎?」
收了淚的眼眶依舊泛紅,眼眶四周還浮動著晶瑩淚光,讓人看丁榜外憐惜。
只要恩哥哥,不要不理卿卿,卿卿就不哭……
童椎的嗓音無預警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的、打猛地一陣緊縮,回眸望著凝視他的淚顏。嬌顏依舊,她的眸依然澄澈晶亮,唇豐潤甜美,女敕白的瓜子臉蛋,細致的肌膚……
「你原諒他們了嗎?」卿語拉著他的衣袖乞求著。
善求恨眼一眨,眨去腦海中的如花儷影,驚覺自己失神了,匆忙以咳嗽聲掩飾自己的情緒。「咳,住手。」
踫一聲,失去了依靠,綠兒的身子癱軟倒地,看在卿語的眼中,是何等的錐心刺骨。
綠兒,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不會讓我害成這樣。
「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人。」
「是。」
下人們領了命,帶走奄奄一息的綠兒,朝子蕭也讓人帶了下去,偌大的廳堂轉眼間又淒冷起來。
接下來就換她了,他又要她做什麼?
卿語不安地垂著眸,不敢直視那即將成為她的王的男人。
仿佛察覺了她的慌張,他嘴角扯出一抹輕笑,將她輕擁人懷。「卿卿,接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啊?」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解地回望他,在他黑湛的眸里,她只看見殘忍的冷光流泄而過。
瞬間,她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
善求恨打橫抱起卿語,而她只能乖乖地窩在他的懷中不敢妄動,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籌碼跟他抗衡。
穿過幾重院落,他的腳步停在一間以灰青色岩塊所搭建的屋宇前,腳一踢,大步邁進房內,再將她放在床榻上。
卿語瞪慌大眼慌張地打量四周的環境,赫然發現這間房的顏色黯淡的嚇人,清一色皆是灰色、深青色、褐色、黑色等,令人發寒的顏色。
「好冷……」
她低喃出聲,斂下眼眸,不敢多看這冷寂的屋子一眼,再多看一眼,就會讓她遍體生寒。
這就是他住的地方?
「冷?」地凝視著她,隨手扔了件外衫給她。「穿上。」霸道地喝令著。
卿語不解地回望他,猛地了解他的用意。「你、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覺得冷,而是這間屋子給我很冷的感覺,真有人住在這里嗎?」她不敢置信,住在這麼陰寒的屋子里,難道不會生病嗎?
「哼!」他嗤笑一聲。這女人果然聰明,還懂拐彎罵人,她罵他冷血?「這里是我的居所,若沒有意外,你可能也會住在這里,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你最好學著適應。」
「不,我不要,我討厭這里。」下意識地,她月兌口吼出,話出口了,旋即感到後悔。她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不要命了嗎?
一听到討厭兩個字從她的嘴里說出,一股怒火猛也從善求恨月復中燒出,她憑什麼討厭這個屋子,她是不是間接在暗示她討厭他?她憑什麼拒絕他,她早該是他一個人的,就算地不願劉他交付真心,她也必須當他的女奴,這是他們漠家欠他的。
「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他冷嗤。思及過往種種,他的心頭就怒海翻騰。
她發現似乎惹怒他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我……」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身影忽然掠至她面前,一把擒住她的頸子,將她壓倒在床榻上,黑眸凝著深濃的怒火,狠狠地凝視著她。
「你……」卿語驚駭地膛大眼,被掐緊的頸子,幾乎快要讓她呼吸不過來,頸子上的鉗制讓她一陣猛咳。「咳咳……咳……」
見她咳得難受,他才稍微松了手勁,低沉嗓音逸出他的薄唇。「你別想離開這里,也別想向這莊里的人探尋什麼消息,她們都讓我弄啞了,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如果你執意為難她們,就別怪我毀了她們,她們的死,是算在你頭上,你最好稿清楚這點。」
「啊……這……」卿語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話語,小臉瞬間刷白。
趁著她小嘴微張,他放肆地侵入她的唇齒間,毫不留情地啜取她口中的甜蜜,粗糙的大掌蠻橫地隔著衣衫搓揉她的蕾頂。
初次讓人如此侵犯,卿語嚇傻了,直到他冰冷的指尖踫觸到她的肌膚,她才恍然驚醒,小嘴被堵,發不出聲音,只能咿咿晤唔掙扎著。
「唔……別……」她的小手揮舞著,極力推阻那厚實胸膛的逼近,眼眸泌出焦急的淚水。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好不容易小嘴得到釋放,找到一絲空隙,她哭喊出聲︰「別……這樣……不要……我已經許人了……」
他忽然停住一切動作,卿語也跟著緩下掙扎,他的頭忽然貼近她的頸間,脖子附近的肌膚,一接觸到他臉上冰冷的銀制面具,瞬間讓她全身發麻。
「許人?你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男人,如果你說的許人,是指皇帝那老頭兒,我勸你別作春秋大頭夢了。」他在她耳畔邪惡地低語著。「你是我的,最好記住這一點。」
「不……不是的……我壓根兒沒這麼想過。」她嚇白了臉,不敢直視他藏著輕鄙笑意的眼眸。
「如果你已經是我的人,我看還有誰敢要你。」
憤恨地說完,他又俯低身軀,作勢要親吻她敏感的頸間。
擔心他就要侵犯她,那陌生的戰栗感讓她備覺驚恐,她伸出手臂,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抵住他逐漸欺近的肩頭,厲聲尖喊掙扎著。「別……不……別這樣
「你還是省點力氣,用來伺候我吧。」
善求恨才剛要伸出手,抓住那胡亂揮舞的小手之際,忽然听見衣衫被撕裂的聲音,兩人同時停住了動作,凝視著彼此。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他的嘴角噙著冷笑。
「我不是……」她慌張地避開他的視線,想將被她撕破的衣服給拉回去,忽然他肩上的肌膚,上頭有一道手掌寬的白色疤痕,那傷口顯然是被庸醫所誤,疤痕歪歪扭扭,在肌膚上留下鮮明的印記。
這疤……
乍看到這樣一道疤,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襲上卿語的心頭,她咬了咬唇,指節握的發白,甚至想親手模模那疤痕。
她記得,恩哥哥的肩頭上也有這麼一道疤,她五歲那年生辰,他放煙花給她瞧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點著的煙花飛向她,他迅速飛撲到她身上護著她,直到她親眼看到那煙花在他的肩頭上炸了開來,而他渾身是血,卻只關心她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