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荷 第13頁

她是這樣嬌弱、這樣純潔,出淤泥而不染……她是朵小小的白荷,多使一點力氣就會凋零,他舍不得。

「不……」她臉蛋泛著絕艷的紅暈,「很……很奇怪……但是不痛。我……我不知道怎麼了……」

東霖璿笑了起來,「會痛的……有的人會很痛。」架住她,「怕不怕?」

下月復訝異的感受到他昂然的……她終於知道怕了,很怕很怕。但是,她抬頭看看東霖璿,他眼中有著克制和。

他要我啊……他眼中的渴求是為了我啊……

「不怕。」她抱緊東霖璿,「是你就不怕。我不怕痛……」

當他挺身進入時,她拚命忍住眼淚。

歡愉嗎?她說不上來,但是,可以跟他這麼親密,親密到一點距離也沒有……她心里盈滿了嬌美的感動。

「我不怕痛……不是很痛……」她喃喃著。

東霖璿勉強自己溫柔待她,漸漸的,他迷亂了神志。她是這樣溫暖而緊窒啊

「雪荷……」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喊,他的溫柔不再,熱切的想擁有她,得到她的所有,動作也跟著凶猛起來。

最初的疼痛過去,雪荷望著他有些扭曲卻專注的神情,體內被點燃的火星終至一發不可收拾,像是身心都要被焚燒殆盡。

她發出呼喊,一遍遍的喚著他的名字,最後什麼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眼前一片絢爛、旋轉、爆裂。

原來……是這樣令人瘋狂的感覺。

嬌吟和呼喊,汗水與薰香,空氣中充滿曖昧的情潮。他們如被火焚,他們溺水般相吻,他們糾纏為一體。雪荷忘情的翻身壓在東霖璿身上,咬著他的手臂,深深的——就像他也深深的銘記在她的身體里一樣。

月光舞著床帳,在他們身上落下陰影的紋身。

這一夜,是這樣長又這樣短,像是睡了又像是沒有睡。

這位純潔的花魁女,真正的變成了女人。

第五章

看著她昏沉的睡在懷里,雪白的臉龐帶點紅暈,東霖璿滿足的將她抱緊,一點點起身的意願也沒有。

他從不知道,原來歡愛也可以這樣溫柔而激烈,心底充滿踏實的感覺。

不用擔心妃子的意圖,不用擔心會被一樣一樣較量著——

較量著抵達三宮的時間早晚,幾時離開,對誰比較重視,又封了誰的父兄高官厚祿。

此時,自鳴鐘響了幾聲,雪荷掙扎了下,睜開惺忪睡眼,「糟,要遲了!」她糊里糊涂的嚷著,一面揉著眼楮,一面死命推著東霖璿,連他早已醒來部沒發現。「皇上,該早朝了!」

「今兒個不去了。」東霖璿存心逗她,將棉被往臉上一蒙。

「皇上!不可以……」雪荷挪動身體,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酸痛,身無寸縷。她臉蛋漲紅,邊推著他,邊慌忙地在床上、地上找衣裳,胡亂的穿上單衣,「皇上,要早朝了……」

「朕今天都不離開你,如何?」攔腰將她抱住,手往衣襟里探去。

她嬌喘一聲,想起昨夜狂風暴雨似的歡愛,更是燒得連耳朵都紅了。

「皇上……」聲音更小了些,「晚上……晚上你再來不好嗎?」她軟軟的懇求,「百官等著你呢。雪荷哪兒都不會去的,會乖乖在這兒等你。」

「我今晚若不來呢?」將她壓在床上,揉揉她的頭發。

「明天我也等的。」

「明晚我也不來呢?」

「雪荷會一直等下去。」她神情很是堅決。「雪荷雖然不聰明,卻明白以色事人者的命運……」傷感的低下頭,「色衰而愛弛,等我老了、不漂亮了,皇上也不會再到這里來。但是,就因為這樣,我很珍惜皇上來的時候。雖然雪荷以色事人,但是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分,也沒有忘記皇上的本分。」她的眼眶紅了,小手還是不忘張羅著他的衣冠。

「就算你老了、不漂亮了,我還是喜愛著你的。」東霖璿起身,試探終於結束。「因為你記得我的本分。」

雪荷困惑的看看他,一邊柔順的幫他穿衣裳。只是,皇上的衣飾向來繁復,她在眼花撩亂的穗帶和飾物上纏來繞去,鬧得東霖璿又好氣又好笑。

「連衣服都不會穿?」

「呃……」還沒完全睡醒的她,愣愣的看著綁錯的穗帶,「再給我一點時間。」

怎麼有辦法這麼笨手笨腳?東霖璿只能搖頭,笑著自己重新穿好,轉身踏步要走,卻發現衣衫不整的她居然胡亂披件外衣就要跟出來。

「你……你現在要干嘛?」

「恭送皇上呀!」她還在揉眼楮。

「就穿這樣?」

她茫然的低頭,還沒搞清楚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

東霖璿無奈的拉過她。她乖乖的坐著,讓他幫自己穿衣梳發,一面點頭打瞌睡。

「你頭快敲到銅鏡了。」東霖璿好笑的拉住她,「送朕出宮後,你趕緊回床上補眠吧。」

她含含糊糊的咕噥兩句,眼楮依舊沒睜開。

東霖璿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她這個更衣實在不稱職得緊哪。

終於,雪荷和秀女恭迎東霖璿出宮,他不放心的回頭望望,伏地不起的雪荷,看起來像是又睡著了。

他坐在皇輦里,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險些把太監給嚇死。

皇上從來都是嚴肅的,尤其從三宮出來時,眉毛總是皺得緊緊的,這會兒是怎麼著?

太監們好奇的回頭望了幾眼,不敢多問,仍肅敬的默默跟著皇輦。

「娘娘!在外頭您也能睡著!」

皇輦離滴翠軒好一段距離了,迎風送來秀女的叫嚷。

「……算了,」另一名秀女的聲音無奈,也小聲些,「又不是第一次……」

東霖璿再也忍不住,發出開朗洪亮的笑聲。

三宮表面上沒有什麼動作,私底下卻恨到幾乎咬斷銀牙。

皇上雖然無情,到底是對後宮所有妃子無情,三宮好歹勢均力敵。沒想到這回居然把三個出身世家的妃子撇一邊,去寵愛一個卑微的更衣,怎不教她們怨恨?

想找機會羞辱荷更衣,偏偏荷更衣總是閉門不出;遇上皇家有宴,皇上一定將她帶在身邊,忌憚於這個嚴峻的皇上,她們不敢出言譏諷,但是心里難免疑惑——這個小孩子似的花魁女,到底有什麼本事抓住皇上的心?

脂粉不施,衣飾樸素,說起那一手女紅,簡直是女性的恥辱!就琴彈得稍好些,卻也不見得多麼突出。要比美貌,梅妃自覺比她美上幾分;若論機巧,又比不上松妃的一丁點;要說才華,竹妃的文才,向來有百變才女之稱。

她到底憑藉哪點與三宮爭寵?

這種怨氣悄悄醞釀,沒有多久就出事了。

起初只是三宮的秀女欺負荷更衣的秀女,尚宮局那邊光是為了這些紛爭便排解不完,所幸都是些小事,為了後宮和諧,也就睜只眼閉只眼,抓了惹事的秀女,沒幾個時辰也就放了。

哪知後來越演越烈,差點鬧出人命,看到荷更衣那兒的秀女被打破了頭,昏迷不醒,幾乎把許尚宮嚇壞了,說什麼也不敢放人。李尚儀氣壞了,將動手的秀女抓來痛責二十杖,革了半年例銀。

「你知道我是誰?李尚儀?!我可是松妃眼前最得寵的蘭兒,你們好歹得稱我一聲『姑娘』!」犯事的秀女掙扎著。

「不過是女乃娘的女兒,好意思說自己是姑娘?」李尚儀臉一沉,「再加二十杖!輕賤人命,這四十杖便宜你了!若是玲兒沒醒來,你等著償命吧。這後宮有我三局,由得你們一手遮天嗎?」

人也打了,受傷的秀女也醒了,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第二天用膳時,雪荷一掀銀盤,秀女們慌張走避,還有人忍不住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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