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賣賢妻 第13頁

純粹做做樣子、蜻蜒點水的吻,進而轉為深沉的佔有。

淳雪屏住呼吸,被動的接納令她暈眩的氣息。

「咳!」老夫人瞪著沉溺在甜蜜世界的兩人,不滿的輕咳一聲,打斷他們目中無人的親密。

他意猶未盡的松開芳香柔軟的唇瓣,瞅住她嬌美容顏上的玫瑰嫣紅,心弦猝然一動,接踵而至的是一陣莫名惱怒。

「女乃女乃,有事嗎?」他瘖啞的嗓音,挾著一絲煩躁。

他氣自己的情不自禁,竟然受她吸引,其它人卻誤以為他是因「好事」被破壞而不高興。

無意間,加深大家的印象,認定他們果真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老夫人的精銳目光,盯著淳雪的粉靨,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魅惑男人的本錢,足以忽略她耳聾的缺陷。

她無措的神經緊繃,深怕被洞悉他們的互動是刻意營造出來的。

「別光顧著親熱,忘記時間、也忘了別人的存在。」她板著臉孔,義正詞嚴的教訓提醒孫子。「不要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誤了正事。」

邵蘊齊心頭一震。意識到自己的確花費越來越多心思,在娶來當擋箭牌的女人身上。

「女乃女乃,您太多慮了。」不願正視問題,他輕描淡寫敷衍過去,隨後攬著淳雪離開。

他知道,這一次又成功混淆眾人視听,俊朗的眉宇卻攏上一層陰霾。

前往晚會途中,他始終對身畔嬌美性感的小女人有一股,嚴重干擾他的情緒,他亟需一個發泄管道。

「停車。」他突然沉聲命令司機。

「可是,這里不能停車……」司機為難道。

「找個地方停。」他口氣森冷,不容置疑。

「是。」司機寧可違規也不敢挑戰他的耐性,將千萬名車停在路旁。

「你自己攔車回去。」邵蘊齊冷冷拋下一句,徑自坐進駕駛座,跺下油門,疾駛而去。

司機只能模模鼻子,自掏腰包搭車回到邵家宅邸,多賺到空閑時間,也算是額外收獲。

慈善晚會上衣香鬢影、充滿美食佳釀,許多仕紳名流、影視紅星臉上掛著制式的笑容,在熱鬧喧騰的會場穿梭。

做善事是其次,宣傳、炫耀和攀關系,才是他們與會的首要目的。

會場一隅,一名渾身散發著貴氣的年輕男子,被幾名當紅的玉女紅星和社交名媛包圍住。

俊痞的臉上掠過輕佻的笑容,Alan游刃有余的討好應付著,把每個人都哄得服服貼貼,時而撒嬌的嗲聲四起、時而醋意橫生。

來了一段時間,看來看去都是一些熟面孔,他興趣缺缺,打算借機開溜。

「各位美女們,我去一下洗手間。」他笑嘻嘻道。

「你可要記得回來唷。」十九歲新竄起的玉女歌手,極盡「ㄋㄞ」功之能事,細聲叮嚀。

「OfCourse!」Alan爽快允諾。「全天下的美女都聚集在這,我怎麼舍得不回來?」臨走還不忘耍耍嘴皮子。

順利月兌身後,他到洗手間整理儀容,讓外表隨時保持光鮮出色,然後不動聲色離開會場,準備到別處找樂子。

電梯門一開,里頭的乘客旋即打消他離去的念頭。

「你遲到了。」Alan笑得很詭異。

邵蘊齊瞟他一眼,沒有搭理。

「咦?奇怪。」Alan跟在後頭,發出困惑的調侃。「現在流行帶家里的佣人充當女伴?」

邵蘊齊充耳未聞,卻巴不得封住他的嘴。

「哈!」Alan倒著走在淳雪面前,露出迷倒眾生的笑容。

雖听不見他的招呼,她卻能感受到他笑中的友善,于是回以微笑。

邵蘊齊忽然覺得她的笑臉好刺目,心里升起不快。

「阿齊,她真的是女佣?」Alan不避諱的打量她胸前的雪白美景,以及玲瓏有致的窈窕曲線,忍不住吹起口哨。

他囂張的目光,令淳雪蹙起秀眉,反射性的拉高禮服前襟,試圖遮掩暴露的肌膚,晶瑩的杏眸充滿防衛的盯著他。

她稚氣、直接的舉動,逗笑了他。

這里的女人個個都在比誰的胸部大、露得多,唯獨她想把氣死一竿子女人的驕傲藏起來。

邵蘊齊睨住他,眼神冷得駭人。「你不是要走了?」

Alan挑眉。「本來是,但現在不想走了。」視線依舊釘在淳雪身上。「怕我搶走你的風采?」

他冷哼,不以為忤道︰「隨便你。」

「請問小姐芳名?」Alan沒被他足以凍傷人的壞口氣影響興致,不怕死的轉移目標。

稍懂他的意思,但見邵蘊齊無意為兩人介紹,淳雪低著頭,自卑一涌而上。

她對這個長相俊朗的男子有點印象,曾在雜志上讀過關于他的報導。

他出身豪門,但對事業並不十分熱衷,花邊緋聞倒是一籮筐,是標準的公子。

「不關你的事。」邵蘊齊幾乎是從齒縫擠出話來。

話一出,Alan嘴咧得更開,發現新大陸般提高音調。「我又不是問你,那麼氣做什麼?」

他的揶偷挑動邵蘊齊的脾氣,臉色冷峻。「如果你能閉上嘴,我會很感謝。」

「我不介意你恨我。」Alan嘻皮笑臉道。

「Shit!」他顧不了風度,低聲咒罵。「去釣你他媽的馬子,別在我面前轉來轉去!」

把他惹毛,Alan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更加愉快。「如果你答應把她借我當舞伴,我很樂意消失。」還厚顏的提出交換條件。

Alan色瞇瞇的眼神,讓他的火氣瀕臨爆炸邊緣。「辦不到!」邵蘊齊不假思索的回絕。

他不自覺的收攏環住她腰際的大掌,佔有意味不言而喻。

「摟這麼緊?看來,你很重視她……」Alan盯著他的動作,挑起唇「大聲」的下了結論。

經他一提,邵蘊齊才警覺自己反應過度,氣自己太過在乎、也氣Alan太嗦。邵蘊齊眉頭緊蹙,森冷的眼神彷佛想置他于死地。「閉上你的鳥嘴,離我遠一點!」

「辦不到!」Alan模仿他的語氣,回敬道。

「你到底想怎樣?」他像只發狂的獅子,暴躁的低吼。

「把女人借我,就一支舞的時間。」Alan厚臉皮的提出要求。「放心,我不敢對她怎樣……畢竟,吃醋的男人比吃醋的女人還要可怕。」他故意說給邵蘊齊听。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那麼無恥,非得要借別人的女伴不可。只要他願意,眉梢一挑,就會有一拖拉庫的女人自動靠上來。

「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是男人們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過,邵蘊齊夫現出來的佔有欲,令他感到新鮮。

他想驗證一下,這「女佣」的魅力何在,能抓住情場浪子的心。

「吃醋」這兩字敲進他的腦門,睨著Alan得意的欠揍表情,邵蘊齊忽然有種上當的氣悶。恍然明白,這家伙分明是故意刺探他的心意。

「隨便你。」為了證明自己根本不在乎,邵蘊齊態度驟變,瀟灑的走開,留下淳雪和Alan獨處。

淳雪面無表情的呆立著,有種被遺棄的悵然。

月兌離女乃女乃的「監視」後,他們就變得無比陌生,彷佛她是多余的存在,連帶的自己也否定自己。

不確定他是否知道她的心意,無從表達也沒勇氣表達。

沒得到確定的傷人答案前,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繼續付出,別無所求的留在他身邊,假裝自己很幸福。

她心知肚明──這段荒唐的婚姻,終有結束的一天,她所能擁有、珍藏的,就只有回憶。

「嘖嘖嘖,真是無情。」Alan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戲謔的批判道。「誰愛上他,誰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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