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听到道歉。」他掏了掏耳朵。
「你!你你你……你長大了,越來越皮癢了!」她想沖去又被被單絆了一下,不可沖動啊……
「嗯?我突然覺得好困,可能要連睡二十幾個小時……」他又拉毯子翻身睡去。
「喂喂喂!好啦……」她咬牙切齒,決定等她拿到衣服再給他好看,「昨天我喝醉了,給你帶來許多麻煩,還誤會你,真對不起……」
睿明噗嗤一聲笑出來,從衣櫥里拿出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很好。這是獎勵。」
一把搶過沖進浴室里,玉寒一面罵自己,
一穿好衣服,她怒氣沖沖的走出來,一面罵睿明。
「死小明,連姊姊都敢耍……」正想找他算帳,卻被地上的拖鞋一絆——
她撲到睿明的身上,兩個人四唇交接的倒在床上。
不會吧,這麼巧?
玉寒狠狽的想爬起來,不料睿明大手一壓,加深了這個意外的吻。
她的理智剎時迅速斷線。這吻是這樣的輕柔甜蜜,被誘哄的張開嬌女敕的嘴,無盡纏綿中,她才驚覺一直當弟弟看的睿明,早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這樣寬闊的胸膛,熾熱的擁抱,讓她頭昏腦脹搞不清楚自己是誰的吻……
被他吻著的時候,她無法思考,覺得大腦好像軟化得跟布丁一樣,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令人銷魂的感覺……
像是探索一樣,睿明吻了她的睫毛、臉頰,又在唇上流連了一會兒,經過小巧精致的下巴……
突地,脖子上一陣痛辣讓她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他。
「啊啊啊——你干嘛?你在我脖子上干什麼?」梳妝台上的鏡子映出自己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狼狽性感模樣,脖子上清清楚楚的烙了一個吻痕。
「老天啊!你干嘛?這樣怎麼出去見人?」她忘記自己失業了,不用去辦公室。
「宣告主權啊。」他壞壞的笑,「小姊姊,你強吻了我,要負責。」
「什麼?」
「你撲倒我,還把我的嘴唇撞腫了。」
「什麼?!」
「而且你接吻的技術好爛,咬到我的舌頭好幾次,我可以開據傷單的。」
「什麼?!」
「所以,」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慌張,「所以,我要宣告主權,你得為我的終身負責。」
「你說什麼?!」拙於爭辯的玉寒,目瞪囗呆的看著這個奸詐的「弟弟」。
為什麼被強吻的她得負責加害人的終生?這是什麼世界啊?
都是那只該死的拖鞋!
一切都是拖鞋的錯……吧?
「你叫拖鞋負責可不可以?」她可憐兮兮的問。
「拖鞋又不會幫我生小鞋把。」睿明忍住笑,很堅決的搖頭,「是你的錯。誰叫你要撲倒我。」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啊?
誰來告訴她呀?!
第四章
忙碌的生活讓睿明不能乘勝追擊,不免有些遺憾。不過,那意外的一吻倒是打破他們固守己久的「姊弟」關系,現在他偶爾可以偷到一吻,雖然等玉寒清醒過來,免不了一陣拳打腳踢。
不過看她氣急敗壞的使盡全力,小小的粉拳恐怕連蒼蠅都打不死,覺得可愛又好笑。
喜歡她,很喜歡她。照顧她又被她照顧時的那種溫馨,常常讓他眷戀得不想離開家門。
不過,他的擔子這樣沉重——
每天剛清醒,所有的紛亂一涌而上,他總是闔了闔眼楮,在短短幾秒鐘內整理好頭緒,然後起床盥洗,一面背著演講稿,一面思索著錯綜復雜的人事關系。
玉寒失業以後,他曾建議她休息一陣子——
「就當作是長假好了。」
「我又不演日劇。」當時她失笑了起來。
時間多了,她就每天早起幫睿明做早飯,將真琴交代她的行程表一一提醒,他則一面吃著太陽蛋,一面享受她甜美的聲音認真的朗誦每日行程。
這樣,他才覺得這些無聊並且虛偽的應酬,還有點參與的價值。
「等一下你要去競選總部嗎?」他問著正在幫他調整領帶的玉寒。
「我買完菜再過去。」雖然是那樣狼狽而不名譽的離職,但是月兌離辦公室的伽鎖後,她發現自己快樂許多……
睿明的大選她幫不了什麼忙,但是煮煮飯、幫忙打理內務、接接電話,看著每張滿足吃飯的笑顏,她有無比的成就感。
「你自己要小心唷,今天你的飯局很多,有沒有帶解酒益?不要喝太多酒……」
「小姊姊,你好像我的小妻子。」齟她不注意,飛快的在她唇上一吻。
「你……」她臉上立刻掠過兩道嬌艷的紅霞,「快點出門啦!」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自己,現在還早,晚上再來好好的吻她……畢竟他還有責任在。
「我沒有答應!」她氣急敗壞的囔著。
「要不然,你要怎麼對我負責?」含笑看著她嬌愍的模樣,他問。
「你你你……我我我……你要遲到了啦!跋緊滾出門!」用力的把他推出門外,「什麼都帶了嗎?有沒有帶手帕?你的演講稿呢?公事包?嗯……早晚天氣涼,喏,外套……」
回頭看她遠達的站在門囗,他的心里覺得很踏實。
這個憨憨的小姊姊啊……說什麼都不願意交給別人。
和她在一起,是多麼靜謐的幸福。
他眷戀山谷靜靜開放的百合,從來不愛俗艷多刺的玫瑰。
眼前的這位,就是玫瑰的代表。
傲慢、充滿盛氣凌人的香氣,穿著最昂貴的套裝,犀利的言談和才華,美麗的外貌與顯赫的政治世家背景,讓她像是驕傲的女王一樣。
這位美麗年輕的女議員,跟他同黨,幾乎是鐵定當選的。
他不是不懂女王的暗示,只是……他對這樣的女性,敬而遠之。
或者說,除了玉寒以外的任何女性,他都保持著有禮而疏遠的距離。並不怕緋聞的風暴,若是和玉寒有關的話,他是無所謂的。但是,他不想扣玉寒以外的女性有什麼牽扯。
這樣是對玉寒的一種背叛,他的愛情觀不容許。
「早,丹尼。」她描繪精致的眼楮,在他身上意味深長的勾了一下。
別的男人大概會因此心跳加速,不過他不是別的男人。
「早,楊小姐。」他目不斜視的望著眼前的演講稿。
「叫我楊小姐?我們都是黨內的新生代上這樣不覺得太疏遠了嗎?」她盛氣凌人的眼光,逼得好不容易搶到睿明旁邊座位的女議員恨恨的離座,讓位給她。
「……都是一黨的,沒有什麼新生代、中生代。」他的微笑客氣而疏遠,「都是為黨為國奉獻心力,不該有什麼派系。」
「好有抱負的想法。」楊雨卿坐在他旁邊,指尖輕輕的撫著睿明的金筆,「是理想,還是天真呢?」
「是無知的天真吧。」他抽出另一只筆,「畢竟我的歷練還不夠,只好堅持這種天真。」
這男人,防備得好嚴謹。楊雨卿注視著他讀稿的神情上孚受著看他精致的五官和優雅的氣質。
企業家第二代,曾在華府受到參議員的重用,現在又是大老們所器重的新人……前途不可限量。
雨卿大學剛畢業就當選立法委員,成了國內最年輕貌美的政治家。只是政壇充滿了老頭和貌不驚人的世家子弟,總是找不到跟自己匹配的對象。
她畢竟是個女人,總是渴望有個臂彎可以休息,但是太尋常的臂彎,玩玩可以,要托付終身……
賓旁邊去吧。
鍾睿明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夢中情人,她一定要得到。從小到大,她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